第223章 真相
“事情要从小姐在战场上受伤开始说起，大少爷……也就是泽少爷，当初将小姐从战场上救下来后，小姐受了很严重的精神损伤。”
戚颜点点头：“这个我听阿渊说过。”
霍川幽幽叹息：“那少爷一定没有告诉你，此后小姐完全丧失了精神力吧。”
戚颜一惊，这个霍临渊确实没有告诉他，而且丧失精神力，这简直闻所未闻。
霍川见他震惊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开始继续说道：“当时就连最顶尖的药剂师阿莱德，都查不出原因，只能归咎为是小姐受伤太重。”
“但那时还流传了另一个说法，就是腹中的胎儿导致了她的精神力消失。”
“这种说法后来传到了小姐耳里……”霍川顿了顿，“那时的小姐承受了很多压力，外界的，心理的，身体的……”
“从一个人人称颂的女战神，变成了一个处处需要人小心对待的弱女子，巨大的落差加上外界的压力让她的精神几近崩溃，甚至患上了分离转换性障碍。”
“在临近生产的那段时间，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识人不清的地步。”
“后来少爷出世，但这并没有让她的病情好转，反而持续加重，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时而清醒，时而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如果看了以前的照片，你应该发现小姐很少抱少爷吧？”
“嗯……”戚颜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是因为病发的小姐，曾经差点失手掐死尚在襁褓中的少爷。”
“从此之后，她几乎就再没触碰过少爷。”
戚颜感觉心脏一阵抽痛，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问道：“那阿渊知道这些吗？”
霍川没有明确回答，但从他的表情中戚颜已经猜到了答案。
原来照片里那些忧虑、排斥并不是他的错觉。
虽然霍川说得比较委婉，但是霍玄霜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刻，听信了谣言将所有的一切怪罪到了霍临渊头上？
光是听霍川讲述，戚颜就已经能够感受到那股，不被喜爱，不受期待而降生的窒息感。
他不敢想象，当幼年的霍临渊知道自己是因为不被亲生母亲接受，才被丢给舅舅扶养，会有多痛苦。
年幼的他又会不会将母亲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
一颗晶莹剔透的冰魄珠滴落到碗里，戚颜忍着哭腔，问道：“后来呢，玄霜阿姨又是因何自杀的？”
霍川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此时并没有察觉到戚颜情绪的异常。
“后来，阿莱德教授制定了一系列治疗方案，在积极的治疗之下，小姐的病情有所控制。”
“可就在大家满怀希望时，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说到这里，霍川的语气里少见地带了几分恨意。
戚颜顾不得伤心，诧异地看向他。
霍川咬着牙：“奥琳娜，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她来见过小姐后，没多久小姐就自杀了。”
“虽然没有证据显示，她和小姐的死有直接关系，但是那时候的小姐情绪一直不太稳定，稍微一点刺激都可能将她推向万劫不复。”
“更何况，其实小姐一直对差点害死少爷的事耿耿于怀。”
“虽说那并不是她的本意，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或许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候，她就已经或多或少，将对那个负心汉的怨转移到了少爷身上。”
“所以当她清醒时，才会觉得愧疚和痛苦，以至于走上绝路。”
想到霍玄霜病发时的歇斯底里，霍川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语带恳求地对戚颜说道：
“小少爷，不管未来发生什么，爷爷希望你能一直陪在少爷身边。”
“爷爷不求你们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你们能好好地在一起，相互扶持，相伴一生。”
“少爷虽然看起来很稳重也很强大，但那只是他强迫自己成长，强迫自己不去渴望，久而久之心冷了，便成了不需要。”
“但是自从他遇到了你，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改变，变得有了人气，周身的孤寂感也消失了。”
戚颜心想：怎么能不孤寂呢？幼儿时名为“保护”的疏离，少年时名为“责任”的期待，长大后人们将他奉若神明，这些种种如同将他与其他人之间拉开了一道天堑。
好一会儿，他郑重道：“我会的！”
霍川看着他眼睛红红，顿时老泪纵横，心中无比欣慰：“好好好，快吃饭。”
——
听完佐伊的汇报，霍临渊第一时间找到了黎伽，查询那块石头的来历。
黎伽伸手触碰了一下石头表面，顿时感觉到一股流动的能量。
他收回手，看向霍临渊：“你说宝宝会受它影响？”
“嗯。”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黎伽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须臾他说道：“把石头交给我。”
接着又扭头看向身旁的君衍：“我要去恒坦星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君衍立即语气坚决地表明态度。
黎伽皱起眉头，有些犹豫：“可是那群人需要安抚……”
这时霍临渊抢在他说完之前说道：“这件事我会安排沈逸接手，拜托了。”
黎伽和君衍对视一眼，最终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黎伽两人带着石头离开后不久，霍临渊就接到了阿莱德的消息。
原来是凌清之前从莫提娅送回来的尸体残渣分析有了结果。
阿莱德拿着一块电子面板，神情有些严肃：“分析结果出来了，虽然很细微，但是确实存在活化细胞。”
“坏消息是，这种细胞和以往的样本都不同，它们隐藏得极深，比之前的两种形态都要更加稳定和成熟。”
“我早说过，它们在进化。”
更让阿莱德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他发现这些细胞正在和宿主本体的细胞慢慢融合。
它们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慢慢地麻痹本体细胞，然后再将其化为己用。
这个过程不同于以往的吞噬，而是同化，这代表着这种进化已经找到了一种平衡。
阿莱德将自己的看法与推测全都说了出来，霍临渊久久不语，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片刻后，阿莱德叹了一口气，说起了另一件事：“值得欣慰的是，最近量产实验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接着他试探道：“所以我打算借这次的机会，将颜颜带到大众面前。”
霍临渊没有反对，只是说了句：“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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