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秘书
“这是我女朋友向晚，燕京大学高材生，刚毕业，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我把话撂这儿了啊，你们谁敢欺负她，我跟谁没完！”
向晚耳边依稀响起，两年前陆元希第一次带她跟朋友见面时说的话。
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套路。
向晚荒谬到失笑。
包间内的人已经在起哄，“琳妹好漂亮~”“琳妹有男朋友吗？”“能不能追琳妹啊？”
女孩眼里荡漾着水光，看向陆元希，“我都听元希的。”
陆元希手臂收紧，将蓝琳紧紧叩入怀中，“我警告你们，别打她主意啊！”
“哇哦~”“琳妹已经打上陆爷标签了。”包间内响起暧昧的哄笑声。
向晚不想再看，转身大步离去。
她找到许文墨所在的包间，将密封的文件袋递上：“许总，这是陆总让我亲自交给您的。”
许文默抬手接过，愕然挑了挑眉，随即道：“辛苦向秘书了，还没吃饭吧？要不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了。”向晚微笑拒绝，“还有别的事要忙。”
许文墨啧了声，“这个老陆啊，把如花似玉的小秘书，压榨成了工作机器。”
“那许总，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去吧。”许文默点头。
向晚离开许文墨所在的包间，顺着指示牌，前往洗手间。
不远处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怎么还哭了呢？”陆元希的声音响起。
向晚拐过走廊，看到洗手间外，蓝琳埋在陆元希怀里，哭的梨花带雨。陆元希倚在墙上，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即便是侧脸，都能看出来，充满温柔和怜惜。
“元希哥，再也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蓝琳哭着道，“以前的我，真的好傻……为什么非要出国留学……”
“过去的都过去了。”陆元希道，“你是为了追求梦想，我懂。”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梦想都失去了，我的脚伤，再也不能跳舞了……”
“你还有我，以后整个车队都是你的后盾，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经纪人。”陆元希捧起她的脸，替她擦拭泪水。
“元希哥……”蓝琳泪眼婆娑的看他。
两人凝视着彼此，蓝琳突然踮起脚，亲上陆元希的唇。
向晚蓦地闭上眼，攥成拳的双手在克制不住的发颤。
——推开她！
陆元希，你推开她！只要你推开她，我就当她是一厢情愿！
向晚在心里呐喊，可当她再次睁开眼，是两人吻在一起的画面。
向晚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维持一个成年人最后的体面，转身离开。
商务车内，向晚包里的纸巾都快用完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泪水涌出来。
司机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忐忑的问道：“向秘书，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向晚闻言，哭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
司机大惊，“真被人欺负了？太猖狂了！你可是陆总的秘书！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
虽然能来这个鼎凰会所的，都是燕京城里非富即贵的人。但尚华陆家是在权贵圈里顶尖的存在，跟在陆司谌身边办事的人，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
“没……没有……”向晚胡乱找了个理由，“刚才看到消息，一位故人走了……心里难过……”
“哦。”司机道，“向秘书，节哀顺变。”
会所包间内，许文墨把客人送走后，独自坐在沙发上，这才拆开密封的文件袋。
他拿出一叠装订好的文件，翻开一看，白纸。
继续往下翻，还是白纸。
这份文件，就是用白纸装订起来的。
许文墨一头雾水，给陆司谌打去电话。
“你什么意思啊？专程让你秘书给我送一沓白纸过来？”
听筒里响起男人一声冷冷淡淡的轻笑，“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吗？”
“看不出来。”许文墨如实道。
“那就扔了。”男人寡淡道。
“不是，你玩呢？你……”许文墨还想控诉，嘟嘟嘟的忙音传来，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许文墨再次翻开那叠白纸，百思不得其解，狂翻白眼，“玩呢这是？！”
向晚回到家，把陆元希的微信拉黑，电话拉黑，邮箱拉黑。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统统拉黑。
这一周的煎熬和等待，都在今晚灰飞烟灭。
她等着他解决问题，给她一个解释，而他忙着为失而复得的白月光操持回国后的事。
要不是今晚亲眼看到，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可笑。
为了不去想陆元希的糟心事，向晚全身心的扑在工作上，连续一周都是早出晚归。
办公室的人调侃道：“向秘书，你还真把公司当家啊。”
“公司多好啊，付出就有回报。”向晚站在咖啡机前，为自己冲一杯咖啡提神醒脑，“只要工资按时到账，永远不用担心被辜负。”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幽怨呢？”同事笑道。
“明明是至理名言。”向晚端起咖啡，一抬头，与迎面走来的陆司谌目光撞个正着。
她当即低下头，默默回到自己工位上。
“向秘书，有人找你。”前台通知道。
“谁呀？”向疑惑着往外走，印象中今天没有约见事宜。
尚华大楼，一般人进不来。能进来，还能来顶楼，就不是一般人。顶楼整层都是围绕集团总裁陆司谌服务的机构，也是各位集团高管和子公司负责人来向总裁汇报工作和开会的地方。
向晚走到接待处，看到坐在里面的人。
蓝琳一身精致的香家套装，拎着稀有皮革包，脖颈上戴着硕大无比的钻石项链，手里端着前台为她泡的花茶，正慢慢品着。
与那天的温婉柔弱截然不同，此时她整个人散发出张扬明艳的气场，富家千金的人设稳稳拿捏。
向晚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女士，有何贵干？”
蓝琳放下茶杯，笑了笑道：“元希也真是的，居然让你这位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来他叔叔身边做个小秘书。
“但凡他有心，给你开个小公司当老板也不难。再不济，像我这样，放在他身边当个经纪人，也能够朝夕相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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