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司空无期
她撑住悬浮在空中的朝圣殿起身。
朝圣殿边围满了侍卫，各类宫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司空怎么寻找也没瞧见秋野的身影。
“被带走了吗？”
皇宫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被安插上一个刺客的罪名。
如果不快些出去这个地方，秋野恐怕凶多吉少。
可她现在身处这个结界中，除了这个小小的朝圣殿什么也没有。
“啊！”
司空无奈的长喊，实在是想不出来怎样才能出这个地方去。
“都怪那个说书先生，等我出了这个鬼地方非找他要个说法！”
司空一掌拍在了朝圣殿上。
周围结界开始变幻。
金黄的星光从结界下方缓缓爬升，聚集到结界顶端。
眼前场景让司空看了呆，她转着身子观赏近在咫尺的星空。
周围的星光开始围绕着结界极速旋转，头顶上也落下了闪闪星光。
司空伸手接住，同雪一般在手中消失不见。
一颗，一片，所有。
星光越下越大，直到将司空遮挡。
星光散去，身处的结界中，早已空无一人。
............
兵戎相见，马蹄声响。
司空侧身躲开倒下士兵的尸体，迷茫的打量周围。
“神魔真的不存在吗？”
司空再次说出这句话。
长矛射面而来，司空下意识提手挡开。
“这算什么事？”
余光扫到全身的铁甲，司空不敢再看，可长剑在手怎能不知。
兵器再次袭来，司空收回散发的神思，眸色一紧提剑挡下了一击。
虽说司空会点花拳绣腿，但盛朝不许售卖刀剑，她也没想过去学。
几回合下来司空已经精疲力尽。
“气沉丹田，合二为一。”沉稳清冷的女声传来：“用上你的功夫。”
司空茅塞顿开，在敌兵没注意到她的空档重新运气。
马蹄扬起，方才的女子手持长枪策马而去。
她撑住马背翻身下马。
敌人围住她，却是拿着刀剑止步不前。
那女子没给他们集聚勇气的机会，长枪一扫，放倒一片。
这些敌对小兵显然不是她的对手，可碍于军中规定又不敢逃离，只能咬牙冲上去。
女子毫不慌乱，稳住长枪往前送去，在串杀了前方敌兵后手腕用力抽出长枪往后射出。
周围士兵的军心因为这一枪而振奋，每个人都提起了热血往前冲去，对抗外敌。
司空在那女子的教导下挡回了不少攻击，终究是没有杀人。
敌方士兵见这人软弱可欺，都围了过来。
“小姑娘，和哥哥走，饶你不死！”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说完哈哈的笑着。
围住司空的人都开始笑起来。
司空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两剑可达的身高，两衣遮不住的肚腩。
裸露的皮肤毛发旺盛，多半是用脑子换了毛。
司空不打算和他们废话，冷声呵斥：“滚！”
络腮胡见司空细胳膊细腿的，对他们无甚威胁，胆子越发大起来。
他抖了抖胯道：“等杀完你们，盛国的女人都要被送来，不过早晚的事，来嘛。”
司空双眼一眯，理清了状况。
原先还担心自己杀人会酿成大错，既然是外敌先开始侵犯，那她也不用手下留情。
长剑一扫，络腮胡脖颈上多了条血红的痕迹。
他瞪大了眼抬手抚摸，头颅滑下，血液滋声喷出。
司空脸上溅到几滴，她厌恶地抬手擦去
周围的敌兵全都愣住了，他们的视线从络腮胡转到司空身上。
在他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司空提剑又斩杀了几个。
剩下的敌兵勃然大怒，提着刀朝司空乱砍。
司空蹲下避开，一个扫腿带倒了对方。
手上丝毫不留情，长剑反拿一刺了结了他。
察觉到身上紧贴的目光，司空回望过去。
那女子站在不远处，白衣金甲血迹斑斑，发髻丝毫不乱。
一旁的长枪反射过日光刺了司空一眼。
她侧头避开光线，眼神却不离那女子分毫。
若不是满身的肃杀之气，那张脸和这头的司空又有什么两样。
女子微抬眉头诧异了一瞬。
她低了头收回神情，再抬头嘴角带上粲然的笑，她朝司空伸出手。
逆射的日光遮住了她的面庞。
司空被吸引住，手上长剑落地，缓步向她走去。
司空平视对方，想从中找出她们不是同一个人的破绽。
女子微笑，轻声而言：“司空。”
“我是无期。”
她忽的看向女子，对方面庞愈发熟悉。
司空的呼吸紧凑，胸腔细微而快速的起伏。
司空不住的触碰上她的手。
两手相交瞬间，金光乍现，笼罩了整个大地。
刺眼的光芒让周围的时间都停滞了半分。
金光散去，女子不见踪影。
司空半阖双眼，眉心赤光流转，显出细长的红钿。
待赤光隐去，司空抬起眼帘。
脸上带着的是女子方才的温润，和自己精明的笑。
“司空无期。”
“好久不见。”
司空拔起入地的长枪，手中长枪一斜，不过呼吸间倒下一片。
敌兵心觉不战，纷纷往后退去。
司空走过站成人墙的兵士在最前方领路，一步步逼退敌军。
兵心大振，磅礴如山！
“跑，快跑啊！”
本有军中规定在，敌兵不敢离去。
不知道谁叫喊了一声，淅淅沥沥的敌兵才丢下兵器摔跑着离开。
“赢了，我们赢了！”
身后兵士振动手中的刀剑，不少相拥而泣。
“我家娘子给我生了个儿子。”
“嘿，儿子有啥子好，算算日子我家闺女都会跑了，回去了请你吃酒！”
“会跑就请吃酒，出军时我女子都识字了，当时抱着我不撒手，痛心得我哟。”
司空细细打量这身后的战士，一个个身上都负了不少伤。
有的鼻青脸肿辨不出模样，浑身是伤。
就这个样子回去，还不知道家中人能不能认出。
想到这，司空噗嗤一笑，双手渐渐透明，她再次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
也是，还有人在等她回去。
......
香檀燃烧殆尽，司空缓缓睁开了眼。
日光斜洒而下，凉风阵阵袭来。
淡绿的帷幔随着微风飘然，她试探的扭动了一下四肢，慢慢撑起身来。
“没被关大牢啊。”
她穿上了鞋靴，按住肩膀转动酸痛的手臂。
屋中空无一人，但看这装潢也不像什么寻常人家。
她往镜台前一坐，好奇的打量着屋中。
“还在那怪像里？”
司空嘟囔了几句，往镜中看去。
头发被汗水浸湿一捋一捋的捻在一起，司空随手捋了两下。
镜中忽然闪过一道赤色，司空靠近镜面正想细细查看。
砰！
房门被大力推开。
司空吓了一跳，起身躲进了柜子里。
秋野领着侍女，着急忙慌的走到床榻前。
他指着无人的被窝，一脸冷色：“人呢？”
侍女一直垂着头，听秋野这么问抬眼看了一下。
她神情凝固在脸上，下一刻砰声跪倒在了地上：“姑娘方才还在的。”
司空躲在柜中眯眼打量了一遍。
见是秋野，她咳咳了两声跨出了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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