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引雾困主
原来他居高俯览之余,蓦而瞧见南军先锋阵里竖起一面猎猎大旗。上面绘着古怪图腾兽首人身,正是岭南九黎教帮中的教旗。
此刻南军前锋军薄至“青龙演玄阵”前里许,竖盾结橹立住阵脚,朱棣、张玉所率的万骑燕宁黑甲军已然驰入搏杀。
南军看似难敌锋锐抵挡不住,实则已自两翼夹抄锁死门户,诱之深入断去了燕军后路。柳少阳旁观者清眼瞧朱棣陷于阵中转眼有祸,心头大急便要带兵前去相救。
玄青在侧亦是眉头紧锁,健步上前将他拦住,伸手南指肃声道:“殿下临去之时将调遣三军的职责托付与门主,便是将二十万燕军将士的性命交代在了门主的手上。如今燕王被困阵中固然危急,但尚有南军主力虎视眈眈不可不察。门主已是三军统帅又是这‘青龙演玄阵’的阵主,倘若轻动如有闪失多日筹备不免毁于一旦,我数十万将士只怕便要兵败如山埋骨于此了!”
柳少阳闻言一怔,心想:“玄青此话说得不错,燕王所带之师俱是精锐,且有朱高熙兵马接应,倘若死战或许可立于不败。我可莫要因一时心急,误了此战胜负之数!”
当下仍旧在台上掌管令旗勒令三军,只唤来莫凌涛率本部马兵人人严阵以待,若有不测得了号令,务必要闯入阵里将朱棣抢出。
这时岭下军前的“百转车悬阵”里,燕骑已在垓心四下冲突与众南兵酣然乱斗喊杀连天。而朱高煦所率的三万左营兵马,被阻拦在阵外催杀攻打一时僵持不下。
如此胶着没得少顷,南军阵里忽而升起滚滚诡异黑雾。片刻之间腾空弥散四五里笼罩全阵,竟好似玄幕围裹黑云压城,教人从外把阵里情形分毫难见。
岭端将台上诸人瞧了,无不哗然骇异面面相觑。柳少阳凛然之余便要寻思如何蹈阵接应朱棣,却见身畔金玄策神色古怪,咋舌道:“好家伙!这又是九黎教那班邪祟外道,鼓弄出的何等妖法?似如此黑雾惨淡玄云弥漫,外人闯进阵里任凭怎生了得,岂不也非得东西难辨落入瓮中!”
这话道来诸人尽知绝非危言耸听,无不心头忧急浑没法子。柳少阳筹忖良策本就心意难定,此刻一时默然遣将的令旗便挥不下去。
一旁朱能瞧了这等情形救主心切,撇嘴冷哼道:“末将随燕王殿下出生入死近十载,只知血洒疆场马革裹尸,万死难报知遇之恩。如今燕王临阵有难,哪些个江湖草莽倘若怕了倒也不妨,我朱能一人独去相助殿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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