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这破班还是要上的
江烛染被迫参与上朝了。
这事说起来,还是因为工部尚书。
原本的交易,倘若水车投入使用并且得到了极大的成果,乌则得到皇上奖赏的时候,要在朝堂上言明,这水车的主意是桓王府的门客想出来的。
乌则也守信,彼时朝堂之上,户部提出今年秋季收成翻了一番,户部将功劳归于工部造出的水车。
乌则这个工部尚书得到皇帝嘉奖的同时,也说明了这是桓王家的门客提供的图纸。
皇帝虽然对江烛染的门客感兴趣,但也想起来江烛染许久不曾参与过朝事。
她这高坐于朝堂之上的皇帝,每日不停的忙碌,江烛染这个王爷却得了个清闲。
甚至,她听闻江烛染带着她的夫郎每日游山玩水好生痛快。是以,果断决定让江烛染上朝。
御极殿,福来看到江烛染,赔笑着上前,“哎呦,王爷,您可算来了,皇上从里头等您许久了。”
这是自乌则提出水车之事后,江烛染第一天上朝。
不出意外,又被迫加班开小会了。
江烛染拍了拍福来的肩膀,“哎,不容易啊。”
留在福来一脸疑惑的守在殿门口,江烛染进了殿内,瞧见坐在那喝茶吃点心的皇帝。
“臣,参见皇姐。”
皇帝指了指椅子,“坐吧”。
“朕听乌尚书说,那水车的构造,是你府上的门客设计出来的,朕打算,让你那门客到工部做事。”
这种人才,皇帝也想揽到自己麾下。
江烛染对此早有预料,“皇姐,这恐怕不成。”
皇帝见她拒绝的那般干脆,也不恼,“说说原因。”
江烛染给自己倒了杯茶,“臣那门客,是个搞建造的疯子。又因平日不修边幅,不懂官场之事,不善交际,为人很是不羁。恐怕,不适合官场。”
齐加蓝至今没有习惯古代言行,让她上朝做官,很容易会得罪人。
且齐加蓝毕竟出自她府上,被人看作是她江烛染手下的人,难保有人会动些什么歪心思。
江烛染清楚这一点,且齐加蓝本人也没有入朝做官的打算,所以才直接否决。
皇帝闻言,沉思片刻。纵然人才难得,但官场之事,不是有才便能走的长远,若是这门客真如江烛染所说,怕是她在这官场,尚未发挥作用,就会被勾心斗角之事搞得落败。
甚至,掉脑袋的事也有可能遇上。
“但朕却是不舍得让这门客藏在你府上,这般人才,该人尽其力才是。”
江烛染笑道,“皇姐不如这样,让那门客也在工部尚书府上挂个门客职位,这样她想出些新的东西,也好让工部尚书物尽其用。”
“但这始终不如让那门客入朝来的方便。”
皇帝也考虑了江烛染的说辞,但也舍不得就这么任由那门客埋没在王府。
更何况,她这八妹最近气人的本事见长,皇帝也怕江烛染把门客给气跑。
毕竟做一府门客,远比入朝做官的约束力小,要想让人长期留住,还是把人束在朝里来的安稳。
江烛染道“臣知皇姐惜才,皇姐倘若不放心,不如给她个第一门客的美称,到时她有了美名,自然会有人关注她,她也不好与朝堂脱开关系。”
人在王府,又与工部牵扯上关系,又有了皇帝赐予的称号,这样留住这门客也就更为可靠。
但反过来想,这最大的受益人,实则是江烛染。
皇帝收敛了笑意,“老八啊,人是你桓王府的,名是你桓王府的,利也是你桓王府的。甚至,朕还得因为这门客出自你桓王府,赐予你金银珠宝作为赏赐。你说,你这算盘打到哪了?”
“你这脑子,现在怎么就这么好使了呢?”
江烛染笑了笑,“皇姐大概还不知道,当一个人有了漂亮夫郎,满脑子想的就都是自己的夫郎了。臣缺的就是用来养夫郎的名利金银,您说,臣是不是得多动动脑子?”
她喜欢名誉金银,更喜欢拿这些名誉金银养起沈流烨,只要一想到能把沈流烨养得离不开她,江烛染就觉得无比安心。
皇帝瞥她一眼,“就这么喜欢?”
江烛染也不否认,“您觉得,臣的夫郎,放眼这天下,有几个能比得上他那姿容的?又有几个能像他那样多才多艺、善解人意的?”
皇帝沉默片刻,觉得今日这谈话又进行不下去了。
这玩意儿不管变得多么聪明,脑瓜子里也装满了她家夫郎。
“朕觉得,你之前提议也好,就按你说的,给你府上那门客按个第一门客的称号,让她也破格在工部尚书那也担任门客。”
皇帝挥了挥手,随手拿了本折子打开,“你走吧,朕要批折子了。”
江烛染笑道“皇姐,您还没告诉臣,臣那夫郎是不是天底下最美、最多才多艺、最……”
皇帝撂下毛笔,横眉冷对,“快滚”。
“臣告退。”
江烛染打御极殿出来,拐角就遇见太女,这人最近低调了不少,尤其是在江烛染失踪回来之后。
此时见了面,双方一通寒暄,太女不冷不热来了句“最近八皇姑很受母皇看重,当真是让人羡慕。”
江烛染笑道“时来运转,命该如此,命好,该来的躲不过逃不掉。太女也是,有时候也要信一信命,毕竟,谁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就走了霉运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皇帝把查剿匪那日刺杀桓王一事的案子交给太女去查,与其说是让她办案,不如说是敲打她。
明眼人都知道是江烛染前脚进了御极殿,后脚皇宫就传出了让太女查案的御旨,这其中少不了江烛染的运作。
但眼下,江烛染这个混世的王爷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没人知道桓王之前那些年蛰伏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但鉴于她去趟皇宫就能让皇帝下旨的能力,众人都对她多有警惕。
太女只是急功近利,却并不傻,这时候与江烛染对上,多半失利,一如江烛染虽然拔了季澜杉最宠爱的庶子,但季澜杉仍将江烛染奉为座上客是一个道理。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江烛染出了皇宫,坐上轿子,脸上没了之前混不吝的笑意。
她拿了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掀开轿帘,伸手递给轿外的江甲,“去查”。
江甲打开纸条,见其上写着“细查桓王与皇帝之间的事”,江甲道了声“领命”,旋即骑马离去。
江烛染一直好奇皇帝对桓王为何有这么大的包容心,桓王在皇都的名声说不上好,如今也算不得坏。
比起之前,桓王宠夫的名声反而盖过了她招摇惹事的名声。
皇帝对桓王与其说是包容,如今看来,倒不如说是“放心”。
江烛染对皇帝多有揣摩,正因如此,才更加想要弄清楚皇帝的想法。
毕竟受人管辖,还是多有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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