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钱这东西难赚易花,情这东西难得易丢
“这种混账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小白气得血往上涌,悲愤交加,眼含泪光给了巫山一个响亮的耳光。
巫山没有躲闪,也没有及时抓住她的手臂,主要是觉得跟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懒得招架,于是脆生生地挨了这个耳光。
小白打得手疼,但是心里更疼。
这才嫁过来几天呀,曾经山盟海誓情意绵绵,本以为会白头携老的夫君就变成了暴君,还质疑自己的忠诚!他凭什么?
不是他夜夜勤奋耕耘吗?不是他渴望让父母早日抱上孙子,享天伦之乐吗?
为什么收获丰收的果实时,他却性情大变呢?
太阳穴在跳,呼吸艰难,视线模糊,就好像这屋子里下雨了一样,滂沱大雨。
讽刺的是,桌上,小白精心烹制的菜肴还没凉透呢,旁边还摇曳着新婚之夜般的大红烛光。
她本来以为,在烛光里向他宣布那个“好消息”的时候,他一定会兴奋得一蹦老高,或者会把自己抱起来转上几十个圈儿,然后在自己额头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她本来做好了跟他一起拥抱新生活的准备,也做好了为他变成一个完整女人的准备。
可是一眨眼,天崩地裂了,爱情被飞石砸中,叽里咕噜不知道滚到哪个深坑里去了。
别的菇凉受了委屈,大不了一跺脚回娘家了。娘家有父母温暖的怀抱,可以把她们宠成小公举,还可以全家人一个鼻孔出气地一起数落婆家的不好。
可是白云暖没有娘家。
嫁过来之后,是喜是忧,是福气亦或是委屈,都只能自己扛着。
冯院长可以勉强算是她的娘家,但问题是,院长的“儿女”太多,她自己年纪也大了,有心无力照顾不过来。
如果福利院这么多拨儿孩子,谁有点儿什么事都回去找院长哭诉解决,那冯院长早就累垮了。
白云暖虽然暂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强烈的自尊心促使她奋力从衣橱里拖出了一个箱子,胡乱地往里面塞了些必要的衣物,拉着就往门外走。
信任是爱情生存的氧气。既然昔日的爱巢里已经没有了信任,那么她就该走了。缺氧,爱情如何能顺畅地呼吸?
背过脸去的巫山长身玉立,浑身散发着凛冽得可怕的气息。
如今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了如指掌,知道如何利用红外线探测功能感知自己背后的事物。
他可以轻易感知到,曾经最爱的女人,正在收拾东西要离开这个家。
她这次离开的意义非同凡响,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意味着他们曾精心守护的爱情灰飞烟灭,也许还会留下或浓或淡的恨意在心头。
可是巫山纹丝不动,没有回头,不做挽留。
走吧,走吧,他想,反正我已经不能算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这样的女人,就算现在不背叛我,等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后,肯定一样还是要背叛的,不过是个早晚问题。她现在是要光明正大地去找她那个相好了吧?
巫山心痛地仰头望天,仿佛看见天上那颗云暖星,正在云层背后嘲笑他,聪明一世,最后还是栽在一个“情”字上。
怪只怪自己眼瞎,千挑万选,最后竟宠爱了这样一个没良心的女人。
要不是刚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秘密,八成就要傻乎乎的当接盘侠了,还不知道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
自己身份的真相让巫山多多少少感到有些自卑,而小白的背叛,让他这份自卑混上了愤怒,然后无限放大。没闹出血案来,已经是巫山极力在控制自己了。
也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还不如死得干干净净好,干嘛要保留下意识和记忆呢?
一具借来的躯体,多么无能为力!还不如一了百了,就不用再尝人世间的痛苦了。真没想到,被背叛的滋味,竟然这么苦啊!
是啊,以前谁敢让巫山尝被背叛的滋味呢?
小白走得决绝,情急之中没考虑那么多别的,比如沈长歌的感受,冯院长的感受,家丁的议论,甚至传出去之后,媒体的报道、民众的态度、巫氏的股票价格等等。
她是因为爱,而不是财产,才嫁给这个男人的。现在既然光有钱没有爱了,那还留下干嘛呢?
钱这东西难赚易花,情这东西难得易丢。
她拖着箱子走到院子里,家丁问她去哪里,她只回答,有事出去。
没人拦这位少夫人,不过各自觉得奇怪,大晚上的,少夫人一个人出门,宠妻狂魔巫先生不跟着吗?
最后,还是秋林拦住了她。
小白:“秋林,你放手,今天我一定要走。”
秋林:“我知道,你一定会说,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对不对?”
小白看了她一眼。的确,电视剧里的台词都是这样的,她俩在蜗居小屋的时候还一起看过类似桥段。
秋林:“但凡是这么说的角色,之后都会乖乖地回家,何苦折腾一趟呢?有问题就解决问题,逃避不是办法。”
小白:“我不是在逃避,这就是我解决问题的方法。”
秋林向小白身后看了看,巫先生没有跟出来,估计是两个人都气得不轻。但现在显然不是打听具体怎么回事的时候。
不过看小白的表情就知道,这一次闹别扭的程度不同于以往,绝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
秋林眼珠一转:“我请你吃冰淇凌?”
小白:“不吃!”
完了完了,秋林想,连大爱的冰淇凌都不能诱惑她了,看来问题是真严重了:“你要离开巫家是吧?好,我陪你一起走。”
小白拗不过她。
秋林干脆利落,自己的私人物品什么都没有拿,就陪着小白出了巫氏大宅。
因为是晚上,沈长歌已经睡下,不知道这件事。
等第二天早上她用早餐的时候,老文悄悄告诉她:“少夫人昨晚离家出走了。”
丈夫身体大为好转,沈长歌最近才刚刚觉得心里踏实一点,一下子又被这个消息雷得外焦里嫩:“为什么?!”
老文淡淡地说:“我们都不清楚。但是巫先生似乎也被气得够呛,都没追出去,也没张罗着把她找回来。”
沈长歌急了:“不找哪行!赶紧派人去找!”
老文说:“老夫人您别急,我已经瞒着巫先生派人去找了。”
沈长歌:“那就好那就好,多谢你啊老文。”
老文暗自得意:“不谢不谢,为老夫人分忧是我分内的事。不过要我说呀,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的脾气真是太冲了,动不动跟自己的丈夫吵架,有事儿没事儿还拿离家出走来吓唬人。我看呀,过去那些三从四德,是时候卷土重来了,该让现在的姑娘们好好学习学习。要是女人不好,整个一个家都......”
老文注意到沈长歌的脸色已经足够难看,于是停住不说了。
沈长歌:“你的意思我清楚了,现在不说这个了。”
老文恭恭敬敬:“是,老夫人喝茶。”
“啪!”
茶碗盖子一扔。
沈长歌猛地起身:“我哪还有心情喝茶!大山呢?!”
老文:“巫先生上班去了。”
沈长歌:“他居然还能四平八稳地去上班!”
沈长歌当了巫家这么多年的女主人,尽心竭力维护着巫氏的名誉。可是无疑,“巫氏夫妇新婚不到半年就分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对巫氏都不会是个利好消息。
名誉还只是一方面,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能够幸福。不过现在闹成这样,是谁的错还不一定,也有可能,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都有错。
以前巫天行对哥儿俩棍棒管教的时候,沈长歌护犊心切。但现在,在巫山和小白的这段关系中,小白明显处于弱势——没有人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腰,而且巫山还占据着“主场”。
沈长歌想,只要她肯回来,自己一定好好说说儿子,好好为小白作主。
可是,小白这孩子也挺有主意的,最初打交道的时候就领教过的,希望这次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沈长歌:“对了老文,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声张。”
老文:“这个自然,您放心。”
人言可畏。可能本来没多大点儿事,被人们传来传去,搞不好事情就闹大了。小白听了不该听的话,说不定就更不肯回来了。
老文跟易如风通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把易如风高兴得要命。
嘿嘿,终于等到这一天啊!但愿是白骨精真的跟什么人有染,这简直是让她离开山哥的最完美方法!
然后山哥免不了要愤恨,要委屈,要痛苦,要意识到自己眼瞎。
好,实在是太好了!我他大爷的都痛苦这么久了,也该让巫山尝尝痛苦的滋味了!顺便让他看清楚,他爱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易如风让老文把这事想方设法地小事化大,能传多远传多远。
于是老文开始了兢兢业业的嚼舌根大业,不论是跟其他家丁还是电话里跟朋友提起少夫人离家这件事的时候,不但添油加醋还弄得特神秘,声音压得低低的。
八卦完之后,还煞有介事地嘱咐人家:“不要外传啊,你知我知就行了,不然对我东家的名誉不好。”
在巫家大宅里,大家还顾忌一下老爷夫人的脸色,出了巫家,外面的人更无所顾忌,而且广大人民群众对这种首富+婚姻的八卦特别的津津乐道,自行脑补情节无数,人人是自学成才的编剧和导演。
不过,由于巫氏跟媒体很铁的关系,有些东西媒体是不会公开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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