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老管家的往事
在王朝八郡府中，北荒郡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之前大乾王朝被周边七国合围的时候，相比于同其他国家接壤的另外六郡府来说，北荒郡受到的压力是最小的。
哪怕和北荒郡接壤的北唐帝国军力颇为强盛，北荒郡也很少会受到边疆之扰。
这自然是历史遗留的问题，北唐帝国境内和北荒郡接壤的领土是袁家控制，双方除了会定期演练一下军队，以实战的方式来保证双方麾下军队的正常战力不要因为和平而逐渐消退外，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任何大规模的冲突。
所以历年以来，北荒郡都是王朝和其他国家接壤的七郡府中，损失最小的。
每年因为战争而死亡的士兵数量，微乎其微。
而到了这两年时间，随着王朝四下用兵，将周边七国尽皆征服，北唐帝国也在袁家的通力合作之下，被纳入了大乾王朝的掌控，而袁家则是成为了凌驾于北唐之上的实际权势者。
对于大乾王朝来讲，原本和周边七国接壤的七郡府，便一下子失去了屏障的作用。
其他六郡府还需要保留一定数量的军队，以免征讨下来的领土出现反复，可北荒郡就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因此驻扎在北荒郡内的边军，大踏步的前移，根据军部的安排，在很短的时间里，迅速的补充到了各个方向的前线。
至于北荒郡本身，则是只留下了各个城池内固定会有的城卫军……
如此一来，原本便是北荒郡第一世家的程家，权势便更加惊人起来。
以往在北荒郡内，起码还有强大的军方能够对程家形成压制，可随着军方力量的被抽离，程家在北荒郡内顿时一家独大，虽然军方力量被抽离的时间并不算长，可程家却已经开始将自己的触手伸到整个北荒郡的边边角角。
哪怕是北荒郡的郡王，都只能勉强和程家分庭抗礼，却无法像其他郡的郡王那般，能够对自家郡府内的世家力量占据绝对优势。
过度的强大便会造成过度的自大，程家也是如此。
在北荒郡几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使得程家的人，越发嚣张跋扈……几乎要将整个北荒郡视为自己的私产一般。
夏凡和叶依然陪着老管家踏上了北荒郡的土地之后，所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因为老管家在年轻时的那个仇人，便是北荒郡程家的人！
虽然并非程家嫡系，只是来自于程家的一个分支家族，但在这北荒郡境内，程家就是至高无上的土皇帝，哪怕只是分支家族的，在北荒郡都有着超凡的地位。
“少爷……咱们真的要这么光明正大的直接跑去寻仇吗？要我说……还是直接把我那个仇人偷袭杀了得了。程家一向护短，帮亲不帮理，若是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去寻仇，虽然只是一个分支家族的人，可对于程家来说，却等于是在公然打他们的脸，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事情必然会闹大的。”
坐在马车里，老管家一脸担忧的说道。
六十名血侍里，血手和血河惯例的充当着车夫，至于其他的血侍，则是游弋在马车周围，一路上彼此互相不断地进行着激烈的交手，以便时刻都能够处于苦练的状态当中。
“周伯，你的心态还需要调整啊。你要明白，咱们现在可不是青阳城夏家那样的小家族了，而是整个大乾王朝的第一世家，即便是同为四大世家的另外三家都已经无法和咱们相提并论，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地方上的豪强？”
夏凡看着老管家那颇为忐忑的神色，笑着继续说道：“就算事情闹大，难道咱们就怕了程家吗？况且，真正担心事情闹大的，究竟是咱们还是他们？以家族现在的地位和力量，已经不需要咱们再如过去那般谨小慎微，身为王朝第一世家，如果你不表现出足够强势的态度，反而会被人看不起。”
听着夏凡的说法，老管家愣了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所以少爷您是想……故意激怒程家？”
“不算吧，程家还不值得我花心思用手段。只不过对于我现在的地位来说，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上门，跟程家要一个人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程家真的不开眼，那我也不介意给程家一个深刻的教训，平西王府终究是新近崛起的势力，仅仅只是把一个平西王府连根拔起，还无法在其他人的心里，形成足够的威慑。”
夏凡一只胳膊靠在马车的车窗前，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颊，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语气慵懒的说道。
“呼……原来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少爷您说的对，现在咱们家才是王朝第一家族！就算是担心，也应该是程家担心招惹到咱们家的怒火才是！”
老管家用力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周伯您还从没跟我讲过，当初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和你的仇人结怨的？现在方便说来听听吗？”
车窗外的一片田园风光让夏凡的心情很是舒畅，一时间便很有几分想要闲聊的念头。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年轻时候的意气之争罢了，现在想想，有些原因着实非常可笑，但在当时正是年轻气盛的那个年纪时，却感觉是泼天一般大的事情。”
老管家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一开始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一些小事，我们两个人一直互相竞争，他背后有家族的支撑，而我却孤家寡人，所以他要比我更有优势一些，但我学武的天赋却是比他好，所以尽管资源上远不如他，可在境界的提升上却始终压他一头。我看不上他，他也同样瞧不上我，我们两个人的矛盾，就是这么慢慢积累的越来越多。”
老管家同样扭头看向了车窗之外，一脸回忆之色的继续说道：“原本这些矛盾虽然越积越多，但也不至于闹到生死相搏的程度，但不曾想……我们两个却突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少爷您也知道，爱情这种事情，总会是让人变得异常冲动。”
听着老管家的语气有些唏嘘，夏凡好奇的问道：“难道因为那女人是喜欢你的？以至于你的对头心生不忿？”
“不……”
老管家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一开始我也是少爷您这样的想法，不过后来我才发现，那个女人其实是游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她谁都不爱，只是通过我们两个人……来获取最大的好处而已。可惜……当我彻底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原来如此。”
夏凡恍然，一时间只觉得老管家这一生……实在是有些过于悲剧了些。
正心下感慨着，马车却是忽然停了下来，同时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也是传入了马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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