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油枯灯尽
“有难度，才找神医的。姚主任，这患者你就不用管了。”一旁的郝院长脸色不是很好。对于姚万军的事儿，他或多或少知道一点。不过，整个医院就没有几个好医生。所以只能将就着用了。
当然，除了姚万军医术强，还是一个朋友的侄子，有些抹不开情面。
“是。郝院。”姚万军脸色变了变，再望了一眼孙大成后转身离开。
他现在只希望患者能早点挂掉。这样，就没人会追查他的失职。如果直接在神医手里挂掉那就最好啦。有孙神医顶缸，更不会有人想到自己的失职。
他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侥幸。因为这是心脏搭桥手术。孙大成虽说是个神医，但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在这方面，孙大成并没比他强多少。除了有名医的光环之外，这方面他也可能不行。而孙大成之所以接手这手术，一方面是想挑战一下心血管手术。另一方面是因为郝人杰相求。
郝院长知道其中一些猫腻，不想患者死在医院里。到时候出了事儿，他也逃不了监管的职责。称着神医在这儿，所以就求上门了。就算治不好，有神医撑着，也没人会查这件事了。
孙大成哪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追求医术的进步。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神医，我看这患者真不简单。”经济人小肥在孙大成耳边嘀咕了几句。孙神医不善看人脸色，但他小肥可是个中强手。他是专门替孙神医处理这些杂务的。
“这姚万军神色慌张，郝院长眼神有些错乱。显然是有事儿瞒着咱们儿！”
看来这小肥也不是一无是处呀。一旁的刘展微微点了点头。他感觉最敏锐，早就发现了姚万军的异样儿。不过，他是因为修习了透视神功的原因。而小肥仅仅凭着肉眼就发觉了异常。说明这个小肥还真有过人之外。难怪能呆在孙大成身边这么久。
“那又咋样？咱们医者讲的是治病救人，哪能因为有阴谋就置之不理。”孙大成一脸正色说。
这也是刘展最佩服的地方。孙大成的医品真心不错。就冲着他这份心，叫他一声师傅真的值了。
“林先生，让你见笑了。”孙大成回头望了一眼刘展。貌似想从刘展脸上看出点啥似的。
“呵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神医的作风哇。”刘展微微一笑。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他这神医还是早点归隐算了。
“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们这就见识一下，这个重症患者。”孙大成笑哈哈地向前走去。
郝院长脸色变了变，虽然听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但隐隐也猜出孙神医发现了点啥不对劲儿。不过，他还是跟了进去。毕竟是宋家的合作对象，算是贵宾，哪能不陪同的呢？
急诊室里躺了个脸色发白的中年患者。从手掌上厚厚的茧看来，应该是专业搬砖的民工。劳动强度大，营养却有些跟不上。想必为了这个手术废尽了家产吧。
现在这
个社会因病致穷的事例不少。一辈子的奋斗还敌不过一场病。
急诊室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或许是打了麻醉的原因吧，患者很安静地躺着。仿佛在接受终极审判似的。
“好吧。咱们开始吧。”孙大成突然看了刘展一眼。
本来说好了是孙大成手术，刘展一旁观赏的。但现在变了方案，变成了孙大成跟刘展一起参与手术。
“好。”刘展“嘿嘿”一笑。给小肥提醒之后，孙大成应该也看出了不对劲儿。
不过，孙大成的动机就值得怀疑了。有可能是拿刘展做挡箭牌。万一出了事儿，就往刘展身上推。刘展是孙大成的徒弟，不替他背黑锅谁背呀？毕竟孙大成有过前科。他收刘展这个弟子的最基本用意就是想躲一边看热闹，应付锐兴制药的威胁的。
但也有可能是想指导刘展手术。参与难度大的手术，有利于技能的培养。这可是手把手的传术呀。这机会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无论是哪种原因，刘展都丝毫不惧。他的凌宵飞针已经很纯熟了。而且他还有透视神功。虽然看不了女人的身体，但用来治疗却是很实用的。
上了手术台之后，孙大成轻轻叹了一口气。凭着他丰富的经验哪能不明白这患者是咋回事儿？本来只是小小的心脏搭桥手术。但由于拖延了最有利的时机，这手术的难度增加了不少。就连现在的他，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愈患者。
有些部分已经病变了，这可不是单纯的心脏搭桥手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变成一场大手术。或者是手术失败！
“你想走就走吧。这手术，我一个人干得了。”孙大成想了想之后对刘展说。
自从签约那天，两人对话之后。孙大成心里就没拿刘展当过徒弟，而是当作一个知心的好朋友。一个让他茅塞顿开的老朋友。既然自己没啥把握，他就不想连累刘展。
毕竟刘展现在还只是保安，没有牌的医生。虽然一院的领导都视而不见，但一旦出了事儿，有人下来调查，他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明白。
“不用。我可以从旁协助你。”刘展咧了咧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孙大成并没有利用他的意思。而是真心想指导他手术。
“好吧。”孙大成看了一会儿刘展之后说。
他一直看好这个刘展。虽然是野路子，但技术高超，重要的是有创新能力。有他相助或许真能完成这手术。
孙大成叫护士拿来手术刀，一边进行，一边向刘展介绍手术用具以及功用。这些医生专用的东西，刘展肯定不知道。
因为孙大成细致的解释，刘展的悟性不错，十几分钟后，刘展已经大概了解这些具械的功用了。
“不好！患者心脏停顿！”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护士大声喊道。
而在监控室内的姚万军终于松了一口气。麻痹的，这个时候挂掉最合适了。只要这患者不转院，就没人会在意里面的内幕！
“快点电击！”几个年轻的医生冲上前抢救起来。他们都是跟在孙大成身后学习的医生。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上前抢救患者。貌似除了电击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是这些普通的救治已经不可能挽救患者的生命了。就象油枯灯尽，没有外来的生命力相助，患者是不可能回复生命状态了。
“神医，抢救不过来！”一个年轻医生抹着额头汗水说。他们真的尽力了。
电击主要是回复心跳的。他们已经抢救过好几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估摸着患者的心脏已经走到了最后阶段。
“你们辛苦了，下去吧。”刘展对这些医生挥了挥手。
这些医生纷纷退下。只不过，他们心里却埋汰开了。如果神医叫他们下去，还情有可原，毕竟是神医，高人一等也没啥。眼前这家伙只不过是神医的弟子罢了。
对于刘展是神医的弟子，全医院都清楚。而对于他另一个奇人的身份，却只有郝院长等少数几个人知晓。
刘展不急不慢地走过去，抬起病人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轻轻切了下去。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同时，却响起了患者的咳嗽声。吐出一口带了血丝的浓痰！
这个就是透视神功的好处。他这口痰一般的医生看不出来，就算使用X光机也看不清楚。毕竟不是骨头之类的异物，只是一口痰而已。而且表面上看，气管被堵的症状不明显，很多人也会忽略过去。
“不错。竟然能望闻问切了，进步真不小哈。”孙大成笑呵呵地走了过去。他这赞叹是发自内心的。
除了针法之外，刘展可是一无所长。这么短时间就能达到望闻问切的高水平阶段，除了天才之外，真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刘展一阵无语。要是这孙大成知道自己其实不是“望”出来的，而是用透视之眼看出来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谢谢师傅夸奖哈。”刘展适时地奉承了一句。
“呵呵，现在咱们开始吧。”孙大成打开小肥带来的箱子。里面全是他随身的法宝。一块紫檀木的枕手，一包银针，还有其他一应的器具。
孙大成当然也会手术刀，刚才还准备使用手术刀治疗患者的。但看见刘展用传统手法就救回了患者。顿时对传统手法来了兴趣。
“你就用这些？”刘展倒诧异了。本以为孙大成会动刀子的，没想到也使银针。这传统的针灸是不错，但对施针者要求极为严格。不是每一个中医都能使针，而且使针的讲究实在太多。就算会使针，也得几十年的积累，才能有所收获。
“嗨，这都是被你刺激的。如果我动刀子，你动银针，不是说明我这个师傅还比不上你这个徒弟？”孙大成有些奈说。
其实，在他心里真没把自己当成师傅。前几天刘展的那席话，让他茅塞顿开，重新激发了他学习中医的兴趣。这些年，就连他这个圣医国手也渐渐淡忘了中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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