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三藩王截江弑义帝
第六十一回 三藩王截江弑义帝 张军师遗书退楚兵 4
【张良所书,只是让霸王伐齐,不再犹豫。
征伐之前,表清英布所为,为后面事做伏笔。】
且说霸王在彭城,每天为出兵之事犯愁。这一日,正坐宫中,等那三家藩王消息。忽有人报,汉王差人赍书来。霸王不知何意,教将使者引入。使者拜过,递上文书。霸王取过书来看时,却是张良所写,惊问道:“他如何身在汉王处?”使者回道:“张先生自到阳翟,便受韩王冷落。无奈投奔关中,已半月有余。”霸王欲言又止,叹息了一声,见书上写道:
臣蒙陛下垂爱,得于驾前趋侍,享受礼遇。又放之故土,授权辅助新主。可惜郑昌少贤,与国王之德相去甚远,胸无大度,用人唯亲。臣名为司徒,言不见听,计不见从,出入约束,如身处囹圄之中。幸汉王欲续旧情,使人来召,方得摆脱窘境。陛下待臣,钟爱有加,但难比汉王知遇之恩。虽如此,终无意背弃陛下。今汉王引兵,收取关中,并非图谋天下,盖因昔日之约未践,不得已而行此下策;无多贪心,适可而止。臣知陛下与汉王,乃兄弟也,岂肯为章邯之辈而自断手足!陛下名震海内,不服者唯齐、赵而已。田荣生性狂妄,目中无人,既并三齐,复起事端,今又传书汉王,意欲合力灭楚。书中言语,肆无忌惮。汉王见识,决无东向之意,臣曾受陛下恩惠,安敢隐忍而不予明言?愿陛下明辨轻重,即刻发兵北进,制服齐、梁:则西楚安定,天下安定!
霸王看罢,道:“田荣书信可在?”使者便将田荣、彭越一并呈上。霸王拆开看过,拍案大骂道:“两匹夫怎敢如此无礼!誓必将其剿灭!”与使者道:“回告汉王,切莫得寸进尺。如再有非分之想,绝不宽恕。”使者声诺,拜辞出宫,自回关中去了。霸王即请范增,来宫中商议。范增仔细看了,那两封书信确系田荣、彭越所作,并非伪造,便问:“大王意欲何为?”霸王道:“寡人欲亲率大军,先剿彭越,再伐田荣。”范增道:“刘季野心,昭然若揭,岂可凭一纸书文,便认作善辈?这分明是张良恐楚征汉,故意将出两家书信,以激怒大王,专攻田荣,使刘季能够从容行事。”霸王道:“寡人怎不知张良行的乃是缓兵之计?虽如此,也不当更改我意。西征路途遥远,自非一日可下。分路迎敌,又犯兵家大忌。此事总该先重后轻,先近后远,才不会疲于奔命,耗费精力。”范增微微点头,道:“话是不差。然那刘季,其心难测,还须提防。”霸王道:“汉兵东进,须经河南、三川。寡人即差人去,教申阳、郑昌两个,严加防范。若汉王真发兵来,也不致于仓促应对。”范增见霸王都有安排,便不再多说。正要告辞,外面送进一封密信来。霸王看罢,连笑不止。范增道:“大王何事大喜?”霸王即将刺义帝的事告知了。范增见事已做在那里,说也多余,叹了一口气,辞出宫来。
过了数日,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陈侯吕臣、广陵侯召平、东阳侯陈婴,各引兵马前来相会。独九江王英布未到,只遣部将贲赫领四千军赶来赴会。霸王不悦,将传诏的使者唤来问话:“九江王接诏时,气色如何?”使者答道:“与平日一般无二。”霸王一听,便怒将起来,恨道:“匹夫安敢慢我!”即欲差人往责。范增劝谏道:“不可!今齐在东,汉在西,赵在北,先后与楚为敌,若南面再添一乱,极难应对。九江王既有微疾,应当好言抚慰,令其感大王恩德,不使背离。”霸王寻思道:“那英布骁勇异常,前时征战,多赖他出力,以致能有今日。若因这件事弄得大家反目成仇,却也不美。”便依从范增之言,遣使往六安,安抚英布。尽起七军,来伐大梁。
你道英布为何不来?原来提到天下最勇之人,当数霸王;独独英布,不肯服输。本来二人手段,只在伯仲之间,又从未较量过,自是难分高下。论及功劳,楚军之中,也是英布出力第一。前为楚将,自然听命于主帅。今已是一国之君,岂能再随人摆布?因此上,英布当时虽受了密令,心中实是不愿,只教张买引三百军士,在那里佯装追赶。事后获知义帝确已死于江中,免不了也有些紧张。过数日,霸王又差人来催发兵马。英布左右为难,急召心腹之人都来商议。英布道:“霸王为王,寡人亦为王也。今如随去伐齐,由他驱使,岂不有失身份?”相国朱建道:“霸王敢弑故主,足见其无情无义。大王若紧随其后,将来终为他所害。”英布忙问道:“公可有保身之策?”朱建道:“唯称有病,方可推托。但须遣一将,引少许人马前去应诏。如此,既未抗命,又不用和霸王碰面。”英布听了,笑道:“端的好计!”于是佯称身体染了疾病,不肯亲往,只让裨将姚应带了四千兵马前去赴会。
却说霸王聚得七路人马,计有二十万众。只留项襄、吕青领军二万守彭城,其余的,以范增为军师,项伯为行军司马,龙且为先锋,钟离昧为后应,自为中军,浩浩荡荡,尽数杀奔定陶来。只两天,前锋抵达定陶城外。守将卫胠见楚军势大,不敢交锋,急忙闭了城门,并连夜派人去外黄向彭越告急。
且说龙且领前锋一万,杀到定陶城外,已是黄昏。见城门紧闭,便将军马去十五里外屯扎。当夜无话。次日天明,龙且引副将周兰、雷鸣直到城下,横枪立马,指城上大骂:“巨野草贼,速速开城投降!”叫骂半日,不见动静。龙且纳闷,却待攻城,周兰一旁劝道:“此城坚固,急切难下。莫如等大军到齐,并力攻拔。”龙且怒道:“摧城拔寨,先锋之职,岂能借故推诿?”正要传令,就听军中有人叫喊:“贼来也!”顺着声音望西看时,只见远处尘烟翻滚,旗幡乱舞,无数人马奔涌而来。急忙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来的正是彭越军马。自从夺了大梁,早已今非昔比,几路人马合在一起,足足有五六万。一时间声威大振,返身来攻外黄。外黄楚将居城固守,一面差人往彭城求救。彭越攻了数日,竟无进取。正与众将于帐中计议,却有远探来报:“项籍聚七路人马,二十余万众,挟忿而来。”众将闻听,皆有惧色。彭越冷笑道:“项籍又并非长得三头六臂,怕他怎的!”留少许人马驻守外黄,率兵三万,尽奔定陶来。
当下两军会于定陶城外,彭越一马出阵,肩扛大斧,指对阵喝道:“项籍安在?”龙且部将雷鸣,闻言大怒道:“助恶匹夫,怎敢直呼我王名讳!速来受死!”拍马舞刀,径奔前来。彭越望见雷鸣那马来得近了,大喝一声,纵马来迎。战不及三合,反手一斧,将雷鸣劈作两半。龙且见折了雷鸣,不由的怒火中烧,当即挺枪出马,来斗彭越。两马相交,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张说立于阵中,恐主将有失,驱军冲杀。龙且兵少,渐渐抵挡不住,望后败退。彭越领军追出十里,却见前面山坡之后杀气冲天,漫卷而来,道:“必是项籍已到。”忙收住兵马,返回城来。那边卫胠早已开了城门,迎彭越入来。
且说龙且引败军来见霸王,告知实情。霸王大怒,道:“贼匹夫,如此猖狂!”待进兵直逼城下。范增道:“军马方到,略显疲惫,可先扎下寨栅,明日攻城未迟。”霸王即下令,就地立下七座营寨,自居中寨,左右为六家诸侯王。次日,一声号令,开启寨门,霸王领七路军马,杀奔城下。这一战,有分教:只因霸王出马,引来齐、楚大战。直教:满城皆成瓦砾,遍地都是冤魂。
不知战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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