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是过去还是未来？
神识恢复后，徐忆离的神情却依然有些恍惚，她方才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可惜，她根本无法洞察。
迷神之眼的泉眼将灵力与神魂之力刻入她的灵魂之海后，六个字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唯一人，堕轮回？”
那不是过去的她一直在经历之事么？
徐忆离有些疑惑，又不由怀疑迷神之眼预测的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
她意念一动，踩在空中一步一步往下，走到了时年身边，问道：“时道友，迷神之眼所探测的当真是未来么？我怎么觉得它能看到的只是我的过去？”
时年思索良久，道：“或许，个人有个人的不同吧。”
经徐忆离这么一说，龙昊宇和沐秋宁两人也霎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所看到的也可以是过去么？
唯有南宫汐一脸迷惘，因为过去也好，未来也罢，她都看不懂“千古一帝，黑白之棋”这八个字。
她悠悠一叹，罢了，路总归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不远处，徐柒琳收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脸，运转灵力踏空而上，站在了泉眼一里之外处。
她轻声低喃：“徐柒琳，归一，你的过去和未来是什么样的？”
徐柒琳双手掐诀，体内灵力与神魂之力一并送入了迷神之眼的泉眼中，迷神之眼竟再次剧烈颤抖起来，它在恐惧。它身上不多的灵智告诉它，那个恐怖的人又回来了。
它不敢造次，只能颤抖着又一次老老实实地将她的灵力与神魂之力还了回去。
徐柒琳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难过，因为迷神之眼给她的预测是一片空白。这么多人，唯有她是一片空白。
妹妹难过的情绪，时刻关注她的徐忆离瞬息便觉察到了，即便她下一刻便收拾好了一切。
徐忆离眉头微皱，身形闪动间已落在她身旁，“小柒，独力承担一切是否感觉疲惫？”
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安抚地低声道：“我不会逼迫你说任何话，更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事。但是小柒，阿姐就在这里。若你有任何难言苦衷，无需告诉我原因，只需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即可。”
原打算独自舔舐伤口的徐柒琳，在听到阿姐宽慰的话语后，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她匆忙擦拭，试图掩盖自己的悲伤，然而不知何故，眼泪却愈发汹涌，难以抑制。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遇到再大的事自己扛，忍忍就过去了，但一旦听到身旁的人一句安慰就会瞬间完败。
徐忆离心生怜惜，徐柒琳并未历经她百世轮回之苦，难以独当一切。她只是一个正值十八岁的女孩，却因徐家过于复杂的背景，她们过于复杂的身世而被迫承受一切。
徐柒琳泪眼婆娑地躲在阿姐怀里，眼里是化不开的悲伤。
“阿姐，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为何而痛，又为何而悲。但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九天清泉外，目睹了一切的时年眸中满是惊奇，隐隐的还有一些不可思议：“这世上怎会有人在迷神之眼内显出空白之镜，哪怕她只是某个人的分身也不应该啊！”
哪怕她只是另一个人的分身，也会拥有未来，而徐柒琳却是一片空白，那她会是什么？
黎清潇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生前的她们都经历了些什么？”
一个身怀诅咒，一个还不知有什么在折磨着她。
良久，徐柒琳才会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转身问道：“仙子姐姐，现在就剩你一个人没上来了，你要看看么？”
黎清潇淡淡一笑：“我就不上去了，未来和结果如何，靠的始终是自己。”
徐忆离亦笑道：“潇潇果然洒脱。”
黎清潇摇摇头：“我并非洒脱，而是相信我自己。阿离，封天塔之行已结束，我们该走了。”
龙昊宇赞同地点点头：“月卿师妹所言极是，我们下去与师弟师妹们会合以后，就该离开荒天庙了。也不知血遁逃走的封齐渊会如何在外界大肆宣扬，我们需小心应对。”
众人皆点头：“是，大师兄。”
徐忆离一步跃入九天清泉中，用意念呼唤道：“千叶，你现在进化得怎么样了？”
小狐狸听到徐忆离的呼唤，立刻回应她：“进化哪有那么简单？上次进化，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年时间，越往后进化所需时间自然会越长。”
说话间，一个小小的蛋壳出现在了徐忆离眼前，下一刻蛋壳便化为了一只可爱的迷你的小狐狸。
徐忆离对毛茸茸的小狐狸没什么抵抗力，于是她想也没想的便将它抱了起来，“千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什么问题？”
徐忆离揉揉它的毛道：“你不是只狐狸么？为什么每次进化的时候都要变成一个蛋啊？”
小狐狸顿时傲娇昂起狐狸脑袋：“阿离，这你就不懂了吧？此乃我亲自打造的法器，专门为进化准备的，其内部被我融入了大量空间和聚灵阵，这样我进化的时候便不愁灵药和灵力不足了。”
徐忆离毫不吝啬地夸赞它：“千叶，你真厉害。所以，你这次不是进化，是吸取灵泉中的水准备进化是么？”
祝黎千叶亲昵地蹭蹭她的手道：“那当然！阿离，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的。”
“嗯。”
与祝黎千叶的待遇不同，是徐忆离亲自下水去接，对雷煞神蛟，她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接好身体，自己回空间便好。”
被强行结下生死契约的雷煞神蛟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只会执行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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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塔第五层
世界树枝丫所花的小童子在见到时年时，顿时泪眼婆娑喊道：“主人！”
时年忙扶住他：“小童，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连累了你，害你也被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囚笼里，不得自由。”
小童连连摇头：“主人，你没有对不起小童，没有的。一切都是小童自愿的。”
徐忆离一叹：“都说草木精灵才是对主人最忠诚的，先辈们诚不欺我。”
黎清潇只戳了戳她的脸，没做任何评价。
嘘寒问暖一番，又依依惜别一番，时年才走到徐忆离身旁，道：“凌潇道友，如今的我能催动灵力靠的都是封天塔，所以我必须入空间闭关休养，外界之事就靠你了。”
徐忆离点点头：“放心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若我一直好好活着，便绝不会食言。”
小童满眼不舍：“主人，祝你一路顺风，早日与女主人重逢。”
时年苦涩一笑：“嗯，小童，若将来的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来救你。”
未来的他绝不会再退让一步，前路如何，一切皆为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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