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离婚?
“白学弟?”
差不多两年没见,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眉眼含光的虫竟消瘦颓废的让白叙差点认不出。
清冷相熟的嗓音令张泽川停下脚步,他本以为是被曾经的哪个同僚看到了,不想再被冷嘲热讽,所以才会逃跑。
“学长,我们谈谈吧。”
以前还在军校就读时,通常都是张泽川死皮烂脸地对着总是独来独往的白叙胡说八道。
叭叭叭的,好似喇叭转世,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就算是白叙着沉脸不搭理他,他也能一个虫聊的很开心。
原因很简单,他能看出来,白叙并非传闻中那般冷血冷情,杀虫不眨眼。
可能是他当初卖惨卖得十分成功,又或者他锲而不舍,狗皮膏药一般的毅力感动到了对方。
出身荒星是真的,没有家虫也是真的。
但没有朋友,没有虫愿意听他说话,却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年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跟在白叙身后跑。
可能是羡慕他的强大坚韧,也可能认为对方总是孤零零很酷,又或者可能他单纯觉得对方长得贼好看。
自从他将自己的身世捏造成一个绝世小苦瓜之后,白叙竟真的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见到他转头就走。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张泽川一个虫碎碎念,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忙着自己的事。
但张泽川就是知道对方听进去了,不然他生日那天,桌子上也不会多出一块他碎碎念许久的小蛋糕。
别看小小的一个,价格不便宜不说,还不接受预定,只能排队买,一排就是两个小时起步。
知道是买小蛋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请祖宗。
所以即使他眼馋,每次路过他最多也就多看几眼,排队是不可能排的。
这种影响他高大形象的小爱好,他只悄悄告诉过一个虫。
如今情况反转,张泽川抬手抹了把脸,缓缓转过身,微微佝偻的身影多了苦涩,“好”。
以往最喜欢凑热闹的虫,如今变得畏畏缩缩,每一道投在他身上的异样目光都仿佛能刺疼他,虫也肉眼可见地更加局促不安。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一双腿在行走时,会有细微的颠簸。
白叙眸色忽暗,本就清冷的眼睛越发冷冽,他垂下眼皮,却也没有多说。
路过的虫畏惧白叙强大的气场,瞬间老实地收回视线,下意识选择绕路。
走在后面的张泽川盯着对方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被生活抹平的嘴角忽然上扬一瞬。
商场走廊虫来虫往,显然不适合聊天。
白叙的视线飞速扫过各种商铺,最终就近选择了一个可以订包间的餐厅。
自从军校毕业后,白叙与对方进入不同的军团,一开始张泽川还有事没事地和他发消息叽叽咕咕,分享欲旺盛的过分。
白叙有时候会回,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讯息。
对方显然了解他的性格,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和时不时就会失踪的情况,总是能自娱自乐,自己和自己聊的开心,对此白叙一直很费解。
发消息的频率自张泽川立了军功,匹配上雄虫之后就开始渐渐减少。
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在情场上受到磋磨后,他似嘲讽似迷茫地对白叙说,“雄子都一样,哪有不花心的。”
白叙收回思绪,眸色有点沉,“腿怎么回事?”
张泽川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要将受伤的腿挡住,他向上扯动嘴角,想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最终却发现他做不到,张泽川红着眼眶哑着嗓子,尽量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哎,这不是炸伤了,有点后遗症。”
虫族医疗水平已经很先进,一般的伤口问题,都可以通过手术,然后使用救生舱修复。
就算不能完全恢复如初,也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缺陷,除非没有钱。
以对方曾经立下来的军功来看,不应该连支付治疗费用的钱都没有。
回想到对方在育婴店门口徘徊的画面,白叙眸色忽闪,似乎明白了什么,“学长,你可以联系我的。”
白叙不是会主动联系别虫的性子,再加上他犯罪后代的尴尬身份,本就不该和其他虫保持密切关系。
但如果对方有需要,白叙不会不管。
这些张泽川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原本也想过向对方求助,可事故发生的时候,白叙恰好被雄虫协会带走。
白叙自身都难保,张泽川忍着巨疼,每天着急上火,找虫求助帮忙,收到的却都是冷脸拒绝。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为对方做些什么,又怎么好意思再去给处于水深火热的学弟添麻烦。
而且,张泽川也没有想到那个混蛋会对他和崽崽这么绝情,连崽崽救命的钱都不愿意给。
如今看到学弟过得好,他心里也难得松快些。
同一时间,苏糖心情愉悦地从商场顶楼的办公室走出来,身后跟着愁大苦奔的商场经理。
沉甸甸的虫币入账,账户里的费用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苏糖美滋滋地弯起眼睛。
他低头看了眼亲亲老婆发过来的消息,对身后的小尾巴和颜悦色地摆手道别,加快速度往亲亲老婆那里赶。
#
“离婚?”
苏糖的提议如一块巨石砸进张泽川的心口,溅起巨大的水花。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虫族严格意义上没有平等和离这种说法,只有雌虫被单方面丢弃。
通常情况下,被抛弃的雌虫会遭受到鄙视和苛责,结局都不好,所以雌虫宁愿忍受折磨,也不愿意被雄虫抛弃。
“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崽崽该怎么办?”
张泽川是在受伤期间被查出怀孕的,一开始那个混蛋还能装装样子,假装关心关心他,并承诺等崽崽出生后,就会在他手术单上签字,给他治腿。
因为怀孕,有些药物禁用,所以张泽川的腿伤只能推迟治疗。
对方知道他怀的是雌虫崽崽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崽崽也因为缺少雄父的信息素安抚,出生就体弱多病。
如果可以离婚,带崽崽走,张泽川肯定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开。
白叙提议,“我已经联系了温锦书,待会儿先把孩子送去医院,学长顺便收拾一下,你的腿也得治好,别再耽误了。”
有白叙和第七军团护着,就算雄虫想要闹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苏糖举双手赞同,“亲亲老婆说的对,先处理好眼下,离婚需要慢慢来。”
“白学弟,王虫冕下,我。”,张泽川书案件潸然泪下,堵在心底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白叙眼疾手快地托住对方的胳膊,不让他跪下。
苏糖忙用精神力将对方托起,“你是亲亲老婆的学长,就是我的学长,别这么见外。”
离婚,苏糖不是说说而已。
虫族的法律真的是烂透了,既然那些长老这么闲,把手都伸到他家里了,不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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