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灭奴
离石境内。
秦晋古道西口，黄芦岭处，乱哄哄的匈奴骑兵开始往西口冒出。
这时，步步为营，以车为阵的贾诩领着一万白袍军，如墙压进，已快到黄芦岭了。
仓皇失措的匈奴骑兵，一见前方车阵，毫不犹豫的撞了上去，对他们来说，人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鬼，那真令人绝望。
“放箭！”
严谨的白袍军大阵中，令旗飞扬，随着一声令下，阵中腾起一片黑云，向急驰而来的匈奴骑兵迎头扑去。
只见滚滚匈奴骑兵，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悲鸣声，响彻四野。
当然，也有一些侥幸没有落马的匈奴人，但他们如飞蛾扑火一头撞在了车阵上，骨骼碎裂之声，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放！”
白袍军大阵中，如蝗箭雨一波波落下，匈奴骑兵依旧源源不断冲来。
这一刻，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前方血流成渠，尸堆如山，随着尸体堆高，匈奴骑兵几乎难以越过哪道尸山，惨叫着栽下了马背。
三万匈奴骑真的很多，随着时间流逝，西口处的尸山就快要平齐黄芦岭了，贾诩麾下一万白袍军也看不到西口那边的具体情况。
直到夜幕降临，西口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尸体堆齐山口，入目之处全是残尸，殷红一片，用地狱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秦晋古道内，八百铁浮屠缓缓停下，很多战马直接趴在了地上，马背上的虎卫，也顺势滚在地上，他们从面罩内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酸软的不是自己的一般。
不过，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笑，这是酣畅淋漓的，是前所未有的。
赵云也感觉浑身像灌铅了一般，不过他勇武摆在那里，还能翻身下马。
虽然很想脱掉身上沉重的战甲，但赵云更想枕着尸山喘一会儿。
毕竟，负重两百多斤（汉斤），还跑了三十多里路，这真的很累，也很爽。
没过多久，漆黑的夜色中，后方辅兵来到了近前，他们打着火把，将一个个躺在尸堆上的铁浮屠骑兵扶起，开始为铁浮屠骑兵卸甲。
赵云脱下铁浮屠战甲后，顿觉浑身都轻飘飘的，也深知铁浮屠太过笨重了。
不过，鱼与熊掌焉能兼得？
对于今天的战果，赵云非常满意，他就喜欢这种不公平的碾压。
因为他始终坚信，不论在任何时代，先进的装备，永远是制胜的法宝。
………
翌日，清晨。
经过军士一夜的清理，终于将古道内和西口处的尸山清理出来。
马尸全部割肉装车，这对赵云来说是不小的战利品，就算每匹战马割一百斤肉下来，三万余匹战马，也有三百多万斤肉，够三万军士吃一个月了。
至于匈奴人和羌人尸体，他们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上，那么就挖坑让他们赤条条的去地下。
毕竟，他们身上的皮毛衣服，剥下来给流民，也是送温暖。
赵云没时间等打扫完战场，他对贾诩交代了几句，带着虎卫与一骑双马的五千骑兵绕过离石城，向北急驰而去。
灭掉这支南匈奴骑兵，可不是赵云的最终目的，他比较认同当年段熲的观点，既然胡虏抚了又叛，祸患不断，何不将他们尽诛，这样就能一劳永逸了！
所以，赵云这次是冲着灭族去的。
当然，赵云这种作风，必将被满口仁义道德的人称之为暴。
但是，赵云根本不在乎，他始终觉得如果能为子孙后代避免祸患，那么就算背上千古恶名，也应该去做。
如果为了所谓的仁德之名，却为子孙后代留下祸患，那么就是愚蠢。
不到三日，赵云麾下铁骑渡过黄河，兵临西河郡中西部圜阴境内，这里有一条黄河支流圜水，造就了此地丰美的水草，成了匈奴人牧放的宝地。
赵云麾下滚滚骑兵没有任何停顿，以雷霆之势将其横扫。
赵云比较尊重草原民族的规矩，年轻女人和牛羊马等财物是战利品，成年男子则全部诛杀，而孩童不过车轮者，予以活命。
这里的几个小部落，根本无法阻挡滚滚铁骑，很快就被覆灭。
接着，滚滚骑兵穿行在黄土高原继续北进，只要路上遇到匈奴人部落，尽诛之。
不久后，赵云越过了西河境内长城，这道长城整体是东北—西南走向，斜跨西河郡与上郡，连接凉州北境的长城。
出了这道长城，就是当年光武帝安置南匈奴的美稷草原。
“主公，前方有大批匈奴哨骑！”
刚跨出被匈奴人破坏的长城豁口，在前探路的张烈，飞驰而来。
对此，赵云并不意外，他们一路走，一路诛灭长城内的匈奴部落，肯定会有漏网之鱼逃至美稷王庭报信。
赵云抬眼望向前方渐绿的草原，对张烈道：“此地距匈奴王庭有多远？”
“回主公，据舆图所示，我方应已进入平定境内，距美稷王庭应有两百余里！”
张烈抱拳回禀；在离石与赵云会合后，他再次成为赵云的行军耳目。
赵云面露冷笑，他在秦晋古道灭了呼厨泉三万主力，那么整个南匈奴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当即道：
“驱赶匈奴哨骑，全军在此休整五日！”
……..
美稷，湳水东岸，匈奴王庭。
此时的匈奴王庭，已惊惶交加，乱作一团；分散各处草场的匈奴部落，慌忙向王庭聚拢，不仅是男女老少，还有成群的牛羊和马匹。
“阿干，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带着部族风尘仆仆迁入王庭的谷蠡王潘六奚，在王庭穹庐内，气急败坏地大吼。
他无法相信，单于呼厨泉与三万匈奴铁骑被灭的消息。
潘六奚面前是右贤王去卑，他一开始，也不相信呼厨泉与三万铁骑被灭的消息！
但是，接连从长城内逃来的族人，告诉他白袍骑兵已向美稷杀来了。
既然汉人的骑兵已向美稷杀来，那么他不得不接受单于与三万铁骑被灭的消息，不然汉人的骑兵是不可能杀来美稷的。
去卑叹息道：“谷蠡王，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这已是事实，我们还是考虑如何抵挡汉人的骑兵吧！”
潘六奚怒气填胸，叫嚣道：“我这就点齐我部儿男，杀光汉儿！”
语落，潘六奚掉头就要掀帐而出。
“站住！”
去卑大喝一声，怒道：“谷蠡王，你枉为我匈奴王族，竟如此愚蠢？汉骑能尽灭单于三万铁骑，还灭不了你那数千骑？”
潘六奚止住了出帐的脚步，去卑的话犹如对他当头一盆冷水，令他清醒了不少，回头道：“那怎么办？”
去卑沉声道：“据逃回来的族人说，汉骑一路烧杀而来，可见汉人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要跟汉儿拼了！”
刚稍微冷静的潘六奚，闻言火气直窜，又要出帐召集人马拼命。
“谷蠡王，你信不信我先宰了你？”去卑大怒，自己这阿弟，永远这么冲动。
潘六奚一脸不忿，不过还是有些惧怕自己阿干，气愤道：“那阿干说如何做？我都听你的！”
去卑一脸恨意，切齿道：“汉人想灭我大匈奴，那我们就与汉人拼个你死我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所有儿男召集起来，等汉人抵达此处，与之决战！”
“阿干说的对，与他们拼了，在草原上我们何时怕了汉儿？”
潘六奚大声叫嚣，对于草原民族来说，草原就是他们最有利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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