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公主自重,流水无意
他的动作似乎也被这神秘力量拖慢了节奏。
焰火师叔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云赫,无论你多强,在这混沌的邪土之中,你的修为都将被削弱,任我宰割。”
“这不是正途。”
“只要能击败你,任何道路皆可称为正道。”
“你是恶魔,或者说是你沉沦于魔道了。”
云赫凝视对方,只见他双目血红,唇色转黑,这是堕入魔道的征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炽炎宗对此视而不见?
焰火师叔周身弥漫着骇人的邪煞之气。
见到云赫一脸震惊,他误以为已压制住了对方的修为。
“你并非凡胎,你是修炼者,你的确藏匿了气息,隐匿了境界,但云赫,你终将陨落,在我的手中。”
云赫淡然一笑:“未必然。”
他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他隐藏已久的肉身护甲,能抵御一切攻击。
他瞬间破除了焰火师叔的邪控,出剑如疾风骤雨。
一道剑气飞快地掠过,向着焰火师叔扑去,携带着无可抵挡的强大力量。
“这……这股剑气……”
焰火师叔瞪大双眼,匆忙后退,尽管剑气尚有数米之遥,他却已感到全身肌肉在萎缩。
这剑气何其恐怖。
那剑气竟径直追踪焰火师叔。
焰火师叔愈发绝望,他已经倾尽全力,却仍无法与之抗衡。
“住手!”宗门府邸深处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声音古老而深沉,却蕴含着浑厚的力量。
小瑟被惊醒,才意识到眼前的情势,连忙求救:“老宗祖,老宗祖,快出来,宗门被人欺上门了。”
一道恐怖的虚影浮现于空中,是一位苍老的长者,看上去已有数百岁的高龄。
小瑟口中的老宗祖定非宗主,而是宗门中供养的镇守巨擘。
虽是虚影,真身仍在宫殿内受供。
他伸手一压,焰火师叔便被直接从地面提起,升至空中。
云赫的剑气也随之回到他的掌握之中。
“小子,你竟敢冒犯我火云宗,看来,不给你些教训,你只会更加狂妄。”
“老家伙,别仗着年长就倚老卖老,是你门下的子孙强行联姻,才引来这场灾祸。你不责问子孙,反而庇护,既然如此,那就较量一番吧。”
云赫毫不在意,指着焰火师叔道:“况且他已经深陷魔障,浑身充满邪气,你是瞎了吗?”
“住口,我火云宗可以欺凌任何宗门,屠杀任何人,但我们不容许自己被屠杀。”
老人手掌朝下,向云赫逼近,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其中。
咔咔!
周围的巨木颤抖,柱石摇摆,眼看就要断裂。其他人纷纷躲至角落,避开这庞大的阴影。
乌尔赫轻轻一举手,天穹之上,雷霆如神罚般降临,在他掌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屈服吧。”
乌尔赫目光如炬,掌心中的闪电挣脱束缚,飞射向空中,直击那片由魔力构成的巨大掌印。
雷鸣震耳欲聋,撕裂了长者庞大的手掌,黑色的雷痕烙印在其肌肤之上。尽管无致命之危,但这痛楚仍令他心中一凛。
“瑟尔,向他致歉。”
那声音陡然变得客气起来。
瑟尔愕然:“祖先,您在说什么?”
“我说道歉,还有,不要因一个女子而让整个宗族面临灾难。立刻道歉,否则我随时可令你父失去宗主之位,将你逐出师门。”
老者的声音严肃得令人胆寒。
雷霆仅是警告,老人心中苦涩无比。
他已铸成金刚不朽之躯,可眼前之人竟在自己手背留下雷电痕迹,这本是绝无可能发生之事,而他却办到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此人的力量深不可测。
他周身毫无半点气息波动,只有一种可能——他并非来自这个世界,而是异界的访客。
老者历经数百载,曾随仙门中的强者涉足异界,深知那些高手非他们所能对抗。
故而,事缓则圆,他此刻无法探明乌尔赫的真实来历,不如先以歉意求平安。
一位身披深蓝长袍、头戴玉冠的中年男子出现,外表约四十,实则已近百年,他是瑟尔的父亲,烈焰云。
宗门外发生的一切皆在他视线之中,因此见祖先态度转变,他连忙赶了出来。
祖先就是火云宗的靠山,绝不可触怒。
“烈焰云,你教养的好儿,连我之言也不听了吗?”
“不,不,祖先,您误会了,瑟尔,还不快向乌尔赫阁下道歉。”
烈焰云炽热的目光逼视着儿子。
瑟尔不敢违背父命,虽心有不甘,最终还是屈膝下跪。
“乌尔赫阁下,我错了,请您原谅。”
乌尔赫凝视着烈焰云,他身上竟隐隐透出一丝丝黑气。
这怎么可能?
他们是火云宗吗?
为何感觉更像是邪派中人?
面对这样一个仙宗低头,乌尔赫并非毫无怜悯的魔王。
他冷漠道:“既你们认输,此事便作罢。谁若再骚扰青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对。”
尽管火云宗内有人不满,但既然宗主已示弱,也只能默默忍耐。
乌尔赫与青桥登上马车,离去了。
回到青云宗,得知他们让火云宗臣服,宗门上下都多了几分敬畏。
入夜,青桥捧着茶,敲响了乌尔赫的房门...
云赫蹙起精灵般的眉:“暮色降临,你深夜造访我的月影阁,似乎不太妥当。”
“瞧瞧你,我们可是订立了星盟的,难不成你还顾虑男女之间的界限,枉你身为时空旅者,我不信你与子歌之间没半点情愫,否则你怎会对她如此关怀备至,其实,我比她……”
“罢了,公主薇娅,你清楚我陪同你来到星辰宗的使命,我们约定过的,以解除婚约为交易,我必须遵从父王的旨意。况且,我心中确有子歌。”
薇娅公主面色一沉,满是愠怒。
“你说这是孝顺,我没异议,可你竟当着我面直言心悦于子歌,她究竟有何魅力?她仅是普通的星河血脉,即便其父曾是星辰卫的统帅,如今不也黯然失色?你身负皇族血脉,何苦与一介凡尘女子纠缠?”
云赫皱眉道:“她是我的星辰伴侣,是命定之人,你在我的面前这般谈论她,不太适宜。”
“星辰伴侣亦非不可更替,只要我俩两情相悦……”
她为他斟满一杯星辰露,恭敬地递上:“你这冷酷决绝的模样,教我如何再去爱其他男子?”
“你可以成为我的侍灵,但婚约仍需解除。”云赫直言不讳。
“侍灵?在凡世我是油库国公主,于星界我是星宫的弟子,双重尊贵血脉,你叫我做你的侍灵?”
云赫饮尽星辰露,说道:“若你不肯,我不会勉强,时辰已晚,你且回去歇息吧,至于你想成为星辰宗宗主的事,我们可以商议,我须尽早返回,与子歌相聚,她现在亟需我的援助。”
“子歌,子歌,你心中唯有子歌。哼。”
她起初愤愤不平,见他饮下茶水,脸色微变,多了几分柔情。
“罢了,我不跟你计较,至少此刻我仍是你的未婚妻,你如何待我都可……我的星语轩就在你隔壁,门不曾关上……”
言毕,她轻盈离去,转身时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云赫,虽然你伪装得君子如玉,但终究是男子,凡男子皆有弱点。
她对自己的容颜与气质充满自信,从未有男子能抵挡她的魅力。
回到星语轩,果见房门未闭,她沐浴更衣,撒下星辰花瓣,房间内光影幽邃……
云赫,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
此刻的云赫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惑。
这女子……深夜来此,只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言语?
他微笑摇头。
忽然,他感觉到一丝异样。
一股炽热自腹底升起,迅速蔓延开来。
他顿时预感不妙。
目光不自主地投向茶杯。
那女子,竟在茶水中下了手脚。
他未曾料到这女子如此胆大,他竟毫无防备。
无耻!
原来女子也会这般工于心计...
假若换作他人,恐怕早已陷入迷局,但他毕竟是云赫,一位不羁的灵修士。
他推开房门,隔壁的薇娅听到动静,兴奋地溜进被窝,静待如意郎君的到来。
然而,长久的等待只换来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饮了那神奇的茶吗,难道是在硬撑?
云赫步出房门,双脚轻点地面,身形如燕般腾空而起。他在青玄山巅盘旋,寻到一处崖边,端坐冥思,双膝交叉进入冥想状态。
此处毕竟乃仙家圣地,灵力充沛,他能感到经络畅通,体内毒素正被灵力驱逐。
薇娅,此人用心叵测。
云赫心中对她渐生厌恶之情。
她的性情与那些与他有婚约的仙子截然不同。
为了所求,她不择手段。
可惜,他是云赫,岂能受制于女子?
破晓时分,薇娅终于按捺不住,一夜未眠,云赫竟未踏入她的房门半步。
她径直破窗而入,闯入云赫的住所。
正当她走向他的卧榻,忽然发觉,一柄利剑已抵在她的喉头。
“云赫,为何你要这样对我?”她感到自尊遭受重创。
“我说过,我无法容忍食言之人。我已经为你解除与火云宗少宗主的婚约,替你完成一半的请求,如今你竟对我有所图谋,我只能认为你是个不可理喻之人。”云赫眼中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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