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参加烟花大会的我
璀璨而凋零的烟火，盛极必衰的彭格列。
第二日，草壁先生入送来了沢田纲吉想要的浴衣——为了首领大人离开日本之前的想去看烟花大会的小小心愿。
明明陪同他的只有一个不解风情的青木琉生，但沢田纲吉依旧高兴得像只外出放风的小兔子。
黑底橙花，暗色与温暖相濡以沫，这件做工精致的浴衣称极了沢田纲吉这个人，光明与黑暗交织，如同黑暗里绽开的橙花。
青木琉生烦躁地拉扯了两下自己身上这件不太利索的衣服，大片墨绿近黑的浴衣上，只有腰封带了点暗红。
在夜幕升起，数以亿计的星子在天幕中闪烁着，教父大人久违地都感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真的很久没有出来放松过了啊，要是能让隼人他们也一起来就好了。”
沢田纲吉走在前头，青木琉生不紧不慢地在身后跟着，如今的气温还是带着寒气，但空气中都洋溢着歌颂新春的气息。
这个世界即是如此，为了让这种和平而又幸福的烟火再次点燃，总得有那么一群人在黑暗里挣扎着。
夏油杰是这样，沢田纲吉也是。
而青木琉生却是那个逃兵。
“你怎么不说话？”
掩饰不住的笑意荡漾在沢田纲吉的眉眼里，掌控整个里世界的教父大人此时此刻如同真正的普通人一般享受着庆祝的氛围。
“我应该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好吧？比如琉生哥喜欢的——”
“那都是过去式了。”青木琉生自然地回答：“捉金鱼还是章鱼小丸子？吃冰也行，你想要什么？”
沢田纲吉有些犹豫不决，可能是太久没出现在这种充满烟火气息的地方了，以至于他开心的同时，更加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真正的同伴并不在他身边，没有人会给他积极卖力地推荐烟火大会的名物来讨他欢心。
“吃冰吧？”他注视着周围嬉戏的孩童，开始跃跃欲试：“平时也很少有这种随便吃冰的机会。”
青木琉生颔首，挑了个摊位替他买吃的。
“啊——好冰！”
“慢点吃，别把脑子冰坏了。”
“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我本来就是个废柴了，再少点脑细胞也不会怎么样？”
瞪着眼怒目而视的棕发青年轻轻哼了一声，他从小到大背在身上的废柴称号到如今，也只有reborn一个人敢私底下光明正大地挂在嘴上。
青木琉生自然也是不会说的。
……
时间往回推移。
神社的山脚下，两侧尽是各种各样的吃食玩趣的小摊，人潮涌动，欢声笑语。
烟花大会的存在寄寓了人们关于新年里最为灿烂的期盼和祝福，这一点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都是如此。
美好的祝福总是让人心动的。
无论是河畔垂落的杨柳还是天边璀璨的星空，美美子和菜菜子都深深喜欢着这种朝气蓬勃的夜晚。
所以宠爱孩子的夏油杰也不会吝啬休息时间带着养女们一起出门，他不喜欢人群，于是便打算挑个安静的地方等着养女们玩乐归来。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美美子和菜菜子偶尔会带着好吃的给他送过来。
……但这不包括在烟花大会遇到青木琉生。
准确地来说，是特意有穿着浴衣的青木琉生。
常年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如今换上了裁剪精致的墨绿色浴衣，暗红的腰封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强烈的反差衬得他的脸色愈发白皙。
但是好看的。
与平时那种具有冲击性的长相和带有戾气的表情不同，在气氛和衣着的烘托下，透着一股子慵懒和随性。
他双手揣在宽大袖子里，嘴里叼着他的棒棒糖，表情并不好看。
倒也不是彻头彻尾的烦躁，糟心的表情里掺杂着些许无奈，身边的男人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苦着眉头但依旧拖着步伐跟着他去小摊边缘。
给他挑衣服的人大概是很了解青木琉生这个人，借着万千人群涌动的掩护，夏油杰光明正大地看着前方的人。
看起来和他认识的青木琉生一样，一样但是，又不太一样。
“夏油大人？”美美子拉了拉他的袖子，关切的目光投了过来。
夏油杰下意识揉了揉她的头顶：“稍微看到了个熟人，美美子和菜菜子先自己玩一会好嘛？”
……
“人真的太多了，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安静下来，沢田纲吉捧着手里的冰碗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很显然他的心思早就不在烟花大会上了。
“你不是喜欢热闹？”
“是喜欢啊……”
但他喜欢的是同伴的陪伴，而不是孤独的热闹，即便有青木琉生在，那也掩盖不住沢田纲吉落寞的事实。
“那就放弃你那个计划怎么样？”青木琉生看似十分随意。
“销毁彭格列戒指的计划吗？”沢田纲吉一愣：“这个我已经决定好了，只有这样才能……”
“不是这个，戒指这种东西怎么都好，它们本来就是你的所有物。”
青木琉生揣着手，睥睨过去的眼神带着些许洞察一切的探究：“我是说，你酝酿得更深的那个计划。”
“……哈、哈哈，琉生哥到底在说什么啊。”
原来真的有啊。
青木琉生不再多问，他收回浅浅地打量。
徐徐微风轻抚面颊，空气里升起一点点宁静的温馨感，突然间璀璨的烟火映彻天地，漫天的星星如同碎末，昙花一现地闪亮之后，落下灿烂的火树银花。
沢田纲吉惊喜地抬起头，一整片瑰丽的焰火坠进他的眼里。
“纲吉。”
青木琉生轻轻唤着他，欢呼声与爆鸣声中，他确信沢田纲吉听到了。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无论你想做什么，现在放弃都还来得及。
沢田纲吉抿起了微微上扬的唇线，飘动的棕发带着些许易碎的美感，他并不后悔。
“我没有打算做奇怪的事，这一点琉生哥可以放心。”
“……嗯。”
“想必以你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呜哇，好过分！你这是人身攻击！”
二十三岁的沢田纲吉早就能做到在外人面前从不喜形于色，威严神秘的教父一职他做得无可指摘。
可是，在值得信赖的人面前，却是经常容易露馅。
青木琉生思绪转动，看他这个样子，想来事情并未到孤注一掷的地步。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青木琉生只是想继续维持他的普通日子而已。
只是，他如此念想，现实就能依愿进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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