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认真教育养女的他
意外确实来得非常突然。
但夏油杰和五条悟也并非完全没有准备。
姊妹交流赛结束后，夏油杰获得了复数只拥有自身思维，无限接近人类的特级咒灵。
通过这几只咒灵，高专也得到了“头顶有缝合线的男人”，也就是“羂索”的后续行动情报。
顺带一提，羂索的这个名字来自于白兰·杰索的情报，这群咒灵跟铁憨憨一样连合作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问就是只知道是个戴着面具的人类诅咒师，甚至真实的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
从它们嘴中得知，羂索想要利用特级咒灵和被他们劫走的特级咒胎在涉谷制造一场恐怖袭击，最终目的是封印五条悟。
怎么封印，恐怖袭击的时间，还有没有同伙等等，一问三不知。
作为一个整天与阴谋阳谋为伍的技术专家，这几个咒灵蠢得让青木琉生大开眼界。
眼看着他耐心即将耗尽更有种想捏爆几个咒灵的趋势，夏油杰只好轻声轻语地哄着自己的男朋友回寝室休息，然后接手了审问。
但大差不多，情报就这么多。
因为时间不准确，又很难捕捉到羂索的痕迹，再加上特级咒灵们被一网打尽，事实上大家并没有过于惊慌。
如果是在涉谷放下帐，在队友被团灭的前提下，羂索和他的残党们着实很难控制住局面。
当然夏油杰并未觉得羂索会放弃这个念头，但起码会因为失去咒灵盟友而不得不推迟才对。
夏油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琉生的失踪是他的问题，哪怕他不觉得琉生会真的有性命危险，但让他牵扯进咒术界的争端当中这一点……
这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而且，不会死和不会伤，终究是两回事。
咒灵带着夏油杰和小咒术师们在帐的边缘落下，夏油杰伸出一只手碰向结界表面，漆黑的界面完全毫无阻拦地接受了咒术师的入侵。
“不阻拦我们进去吗？”菜菜子道。
“说不定本来是为了引夏油大人进去的。”美美子弱弱地说：“而且里面的平民很多，我们必须要进去救人才是。”
菜菜子：“嘁。”
夏油杰没有出声，在他眼里，在帐落下的那一刹那，有很多事情都已经是注定的。
比如说，这次事件大概会导致众多的平民死亡。
比如说，从这一刻起跟他接触的所有咒术师都会被打上“诅咒师”的烙印。
比如说，哪怕成为诅咒师，他的同伴们都不会放任他不管。
再比如说，夏油杰注定会为了青木琉生，而放弃整个涉谷的所有普通人。
漫天星辰下，咒术师先生露出相当释然的笑容。
他的爱人曾经为了让他爱上这个世界而创造出了一场奇迹之旅，与此相对地，他也曾答应过琉生会努力爱上这个世界。
事实上到今天为止，夏油杰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属于占总人数绝对数量的普通人们，所以他即使无法真正爱上这群只会制造废物的猴子，但却能明白守护他们是咒术师责任的一部分。
咒术师先生伸出手，将两个养女拢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抚摸在少女们脑后，夏油杰认真且专注：“我会去找琉生，在找到他之前大概率不会插手涉谷的事。”
“那我们……”
“我们也去！”
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反应在夏油杰的意料之中，他勾了勾嘴角，没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
他只是继续补充道：“但无论如何，救琉生不是你们的责任。”
“美美子，菜菜子，你们逛街的时候也看到了吧，整个涉谷都是形形色色的普通人人。”
“这里面的人，有好人，有坏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他们有自己的家庭，他们很多人都只是芸芸众生之中挣扎着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
“即便会制造咒灵，但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大错，也不存在需要在这里被剥夺生命的理由。”
“琉生有活下去的权利，普通人也是。”
“所以……”夏油杰拍了拍养女的肩膀：“现在轮到你们来判断了。”
“你们真的要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涉谷所有人吗？”
火车问题在现实中永远是无解的难题，夏油杰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安排养女们的所有行动，毕竟在寻找琉生这件事里，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希望。
但他不可能永远成为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导航与指针，不可能永远去定义她们的生命，逐渐长大的孩子们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她们需要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退一万步来说，万一哪一天……夏油杰不在呢？
她们总归要长大的。
“无论你们怎么选都可以，怎么选都没有错。”狭长的眼眸里氤氲着点点温柔，夏油杰垂下眼睑：“不管你们做什么，我总归会支持你们的。”
“……”
少女们对视一眼，彷徨和不定明晃晃昭示在脸庞之上，双胞胎姐妹们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夏油大人的变化。
最终，菜菜子握紧了妹妹的手。
即便是她们心甘情愿一直看着夏油大人的背影前进，但如果夏油大人希望她们更加独立一点……
菜菜子咽了咽口水，绷紧的脚尖无助地在地上点了点，同样也很紧张的她依旧代替了相对内向的姊妹做出了决定：“我知道了，我们不会让夏油大人失望的。”
“我们会在学校的组织下展开救援工作，也请夏油大人一定要保重自己。”
“我们……我们等您带着琉生先生回来。”
这一刻，一直依赖夏油杰的少女们看起来那么脆弱，又坚强得让人难受。
明明在青春的年纪里，本不该逼着她们痛苦长大才是。
夜幕已经完全降了下来，涉谷的灯光被笼罩在了结界里面，外头竟黑暗得不可思议。
很快，姐妹俩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那么接下来……”视线重新投回帐上，夏油杰眼神变得肃穆了许多。
他其实无法确定青木琉生是不是在帐里，尤其是到现在为止，帐里的人都没有出来过，可想而知这是个起码对普通人而言是个单向通过的结界。
但总归是要进去的。
嘀嘀。
夏油杰掏出手机。
——是家入硝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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