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偷偷做小动作的我
地下室外。
老实听话的青木琉生一手撑在桌面上，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看着直通地下室的隐藏门，心爱的笔记本电脑被他随意地搁在桌面。
解开那个封印大概率会被拖进像之前那样的领域里，这一点青木琉生猜到了，夏油杰猜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油杰才会提前放下用来屏蔽的“帐”。
在他面前，电脑的半张屏幕上滚动的数据依旧维持最开始的速度，另外半张则全方位展示着别墅周围的情况。
虽然夏油杰说已经无所谓暴露与否了，但毕竟一步跳跃到战斗阶段之后，技术人员也失去了作用。
所以他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过原来降下的结界并不会屏蔽信号的波动啊。
有点神奇。
帐的覆盖下，窗户外头几乎是一片漆黑，不知究竟是天色暗了下来，还是喷涌而出咒力笼罩了整个别墅。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剧烈的气息波动，青木琉生猛然坐直了身子。
夏油杰的气息消失了。
他找到了进入领域的方法，也就是说他找到了咒灵的位置，青木琉生站了起来将笔记本囫囵塞进包里。
到这一步，才真是暴露与否都不重要了。
他起身推开地下室的门，书房的灯光随之一起涌起地下室里，穿过被夏油杰踹开的木门，浑身上下包裹着类似绷带的孩子出现在青木琉生的视线里。
他在高专的那段时间里零零碎碎了解过一些关于咒术界的常识，再加上帐的范围内，即使不需要眼镜，普通人也能看得见小孩子身体上弥漫的咒力。
张牙舞爪的黑气像是从小孩的身体与地板之间的缝隙中蔓延出来，一点点地吞没着他的身体，只留下鼻孔在外的孩子依旧顽强地生存的，沉重的呼吸声在阴暗寂静的室内响起。
——他在呼唤着父母，也在诅咒着父母。
“这才是真正没有意义的事啊……”
青年在孩子附近蹲了下来，他伸手轻轻碰在了他的眼睛上，写满了咒文的绷带下说不定原本是双非常明亮的眸子，但可想而知现在已经浸透了恨意与苦楚。
右手碰到绷带的瞬间，“恶念”顺着青木琉生的指尖开始往上攀藤，漆黑的剧毒带来灼心般的疼痛感，青年眉眼微微蹙了起来。
光是这种程度的触碰就能够迅速被传染吗？
到底只是他一个人的恶意，还是目前为止所有的孩子承载的怨念都聚集到了这里？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痛楚，有着奇怪刘海的小狐狸抖着屁股从他衣领处伸出一个小脑袋，小得被脸上的毛毛都能盖住的眼睛在接触诅咒的那一刻瞬间瞪大了些许。
小狐狸如同受了惊吓一般从衣服里跳了出来，站在使用者的手臂上嘶牙咧嘴，看上去像是只被野兽霸占了地盘的小布丁在疯狂抓狂。
青木琉生失笑地戳了一把小狐狸圆鼓鼓的脑袋，即使他收回了手，诅咒依旧留在了指尖处，并企图扩散开来。
“狐狐你看，这种诅咒，是不是跟我属性挺合得来的。”青木琉生此时还有心情跟匣兵器开玩笑。
“呲——”
“诶？不像吗？”
他还觉得挺有研究价值的啊。
“呲呲——”
短短不到一分钟，黑气已经从指尖蔓延到了掌心之中，青木琉生细细地观察着手掌中的黑气向新的地盘亮出了獠牙，胸腔和心脏，甚至是呼吸器官都有着灼烧般的痛感。
“你听得到的对吗？”
青年干脆盘腿坐在了小孩子面前，伸手将他脸上的绷带扯了下来，小孩子阖起的眸子轻微颤抖着，他并未打算就此重获光明。
“你现在的情况，相当危险哦，虽然我不知道咒术界的人能不能真的救你，但是你的身体撑不撑到那个时候还是个未知数。”
漫长的沉默，以为拥有希望却跌落深渊的孩子此时此刻拒绝听到任何人的劝说，他只想诅咒，只想诅咒，只想用成倍的恶意将所有人一起带入地狱。
“只可惜你做不到，因为你就要死了。”
“此世的一切你都无能为力，逍遥法外的恶人，同样深受其害的孩子们，你的恶念除了只会进一步加害和你一样的孩子之外，一无是处。”
粗糙沉重的呼吸声在地下室里一声声响起，仿佛想到了恶人逍遥的未来，小孩子的情绪明显开始膨胀。
“所以，我们来做个约法三章好不好？”青木琉生撑着脸颊，随意地打着商量。
“善恶有报天理循环，你做不到的事我会帮你做到，你感觉到了吧，刚才代替你进入那个奇怪地方的哥哥……”
“我、我救不了他……他会死。”颤颤巍巍的话语从小孩子嘴中吐出，青木琉生并不意外他会有回应。
无论是爱意还是恶意，极端的感情会促使恶鬼从地狱里狰狞着不顾一切回到人间。
所以，眼前的孩子也是如此。
“他不会死的。”
青木琉生露出一点满意，小孩子身上的诅咒部不分彼此地腐蚀着双方，但谁都没有在意身上的疼痛，此刻身体上的痛楚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等他出来之后，你要对他言无不尽知无不答，你要乖一点，要让他开心一点，配合治疗并积极地活下去。”
稚嫩的眸子里燃烧着仇恨的烈火，光是如此，地下室里潜伏的诅咒就像是活了一般，对周围的一切虎视眈眈，他面色狰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扒皮抽筋还是千刀万剐？”青木琉生笑着道：“只要你点头，什么都可以……或者是让他们得到跟你一样的待遇？”
“……”
“……我想让他们不得好死。”
“嗯，睡吧，睡醒了之后我会让你亲眼见证这一切的。”
许诺出口，青年伸展着臂膀将小孩子连同蚀骨的诅咒一同拥入怀里，小狐狸蹭了蹭使用者的下巴。
绚烂的火焰顿时点亮了整个阴暗的地下室，金橙的光芒恍若神迹，火芯跃动着，诅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弭。
“呲——”
“嗯，早就说了吧，我和咒术界简直太有缘了不是？”青木琉生轻笑道，世间万物的恶意，谁说不能成为养料的一种呢？
“狐狐，可不要吃坏肚子哦。”
青木琉生用指甲盖敲打着小狐狸的脑袋：“脏东西可不兴多吃，等回头我带你去十代目那儿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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