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大殿对峙（1）

啪——

  奏章被重重的搁置在案前，大殿内文武百官纷纷看向明黄色的人。

  圣上终究是被迫妥协了，“既然威远将军这般肯定，那就把证据与证人通通带入大殿验证吧。”

  一锤定音！

  内侍的宣喊声一声接一声的传了出去，御林军将无眉带了进来，同时还有位四品校尉祁东托着一大木箱紧跟在后，想必应该是罪证。

  萧怀玉心里咯噔一下，淡定的脸上扭曲了一瞬。

  “奴婢无眉/微臣祁东，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位者逼人的威压落到两人身上，并没有开口让人起身。

  而祁东这个直愣子无视了天子凌厉摄人的目光，他将木箱置于头顶，掷地有声的开口。

  “圣上，玉王殿下与江湖组织勾结刺杀大臣，以及他设计让暗桩无眉潜入将军府近一年之久命其下蛊毒害了将军嫡母，人证物证已经带到，请圣上过目！”

  德胜大内侍顶着压力走下来，接过了木箱递了上去。

  木箱里有萧怀玉与神隐楼的契约书，契约书上不仅有金额数目、时间以及刺杀对象，还有玉王府管家的玉印，勉强算是完整的证据链。

  至于暗桩无眉毒害一事，箱子里有她曾在玉王别院居住过两年的人证手印，有她身为苗疆巫蛊师的证据，还有象征着萧怀玉身份的玉佩，但这份证据不够充分。

  圣上拿起那玉佩把玩着，怒火熏天，这还是他曾经赐给他的东西，他竟然送给一个暗桩奴婢！！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天启，语气虽轻淡寻常却暗藏着冰冷，“威远将军，人心难测，你如何保证这奴婢不是被其他别有心机之人策反了呢？还有这玉佩又如何肯定不是她偷来的呢？”

  凌天启笔直的身躯，温声道，“圣上，此事不如让这奴婢来回话？”

  上位者没有理会，无眉却磕了头开口了，“启禀圣上，奴婢与玉王殿下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身心早属于殿下了，这玉佩是殿下承诺将来隆登大典后，许与奴婢四妃之位的凭证！”

  “放肆！玉王殿下岂是你这种卑贱之人可以污蔑的！”一官员立刻呵斥道，“圣上，应该将这奴婢拖出去打上四十大板！”

  无眉又磕了头，“奴婢曾去过殿下书房六次，玉王府的管家与福伯还有书房的奴仆都可以作证！”

  面对圣上的死亡凌视，无眉缩了缩脖子，想到自己阿妈又想到凌未希的交待，她早已没了退路。

  “奴婢知道玉王书房里清一色梨花木家饰，侧塌上放着的是白玉玉枕，墙上还挂三张朱华郡主的画像，每一张都被飞镖毁得不像样。”

  接着她又猛磕几个头，血红的液体从额前顺着鼻翼流下，“还有，奴婢知晓玉王殿下的腰下三寸有两颗褐色肉痣，膝盖关节内侧附近有个淡青色月牙胎记！”

  这番话一出，莫言说其他人就连萧怀玉自己都愣住了，区区奴婢不仅敢窥探皇子身子，最重要的是她还敢把萧怀玉的野心直接当庭说了出来！

  就在大家都未曾回过神来时，刑部尚书王大人出列了，“你既与玉王殿下如此亲近，又为何要反过来指证他呢？岂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呢？”

  “奴…奴婢最初愿意为玉王殿下效劳，是因为他答应要帮奴婢寻找失踪的母亲，可后来殿下要了奴婢身子之后便一直敷衍不再派人去寻…”

  “哦？如此说来，如今是有人帮你找到了？”王尚书继续问道。

  “是朱华郡主因奴婢曾解决了老夫人的顽疾，误以为奴婢是个好的，私下里帮奴婢查到了母亲的下落，奴婢身份卑微此生能伺候玉王已是祖上积德，可母亲只有一个，奴婢不能不孝！”

  王尚书面色一冷，“圣上，此女子的说词不能全信，请圣上将此人押入天牢候审，刑部自会给玉王殿下一个交代！”

  他明明是太子的娘家舅舅，可话里话外全是帮衬着萧怀玉，引得太子阵营的人很是不满。

  一位官员出列反驳，“王尚书此言差矣，下官倒是觉得她的说词稍微一验证就能辨别真伪，无需拖延时间候审！”

  “李大人，这奴婢既能因为母亲效忠玉王殿下，自然也会因为母亲帮衬着其他人，她的话…”

  “尚书大人！”

  王尚书的话还没说完，被凌天启给强硬的打断了。

  “尚书大人说得其他是指的微臣吧，既然诸位同僚依旧认定是微臣记恨玉王殿下咬着不放，那么微臣便交上另一份证据，证明是玉王殿下一直盯着我们凌家不放好了！”

  他从胸前拿出一份罪证，弯腰举过头顶，德胜大内侍又带着忐忑不安的脚步下来接了过来，递给了圣上。

  凌天启见众人一头雾水，便开口解释，“众人皆知上巳节春日宴那日，太子妃在船上差点摔倒动了胎气，但无人知道此事出自玉王殿下的手笔，目的就是要她落胎。”

  “可问题是那时连太子妃自己都不曾知晓怀孕，玉王殿下不仅清楚还能提前布局，只能说明东宫早就被玉王牢牢掌控了！”

  萧怀玉听得冤枉，立刻辩驳道，“信口雌黄，本王何时做过此事了？”

  “殿下不用着急解释，此事微臣也有人证与物证！”

  凌天启虽语气淡淡的但神色却无比肯定，眸色冷若寒冰的圣上又不得不同意他传证人上来。

  随着这位证人的出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瞬间惊掉下巴，竟然是从不涉朝政的长公主驸马！

  萧怀玉一脸疑惑的看向洛桑成，心里又咯噔了下，他怎么把他给忘了，无眉不仅他的白月光之女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既然当初他能用无眉威胁他绑票兵马司郭统领之女郭嘉，那么如今凌天启也能用无眉威胁他作伪证了！

  洛驸马余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无眉，见她不仅额头有伤身上似乎也有重伤，内心闪过心疼，面上却一副恭顺模样。

  “下官洛桑成，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竟是长姐最爱的驸马，应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圣上浅浅一挥手，“驸马起来回话吧！”

  “下官叩谢圣恩！”

  洛桑成缓缓起身，将罪证置于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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