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X－13是什么？
他醒来时车已经停在研究所的门口, 李延先下车并且绅士的帮两个omega开了车门。
当然搭手扶他们下车时，李延也发现了暮白不太清醒的样子。
“你昨晚在瑾年那里没有睡觉么？”李延的语气约莫有一丝调笑。
暮白还处在失智的状态中，他揉了揉眼睛，脑子还不算清醒，他没有回答李延的话，径直下车。
李延道：“嗯，有了靠山都学会不理人了。”
暮白往前走了几步听到李延的话，他转过头一脸的狐疑。
霍桑开口道：“别开玩笑，白白心思单纯。”
李延笑了笑没在说话。
研究所内部和昨晚一样安静中透露出繁忙。他们走在6层的走廊上，除了穿白色大褂的研究员以外还有一些统战中心派驻过来以防万一的士兵。
此时正巧有几个士兵禁锢着一个病人，将他强行押进走廊尽头的隔离室。
一路行走过来暮白看见了查克，同时他的身边还站着陆黎，可能是感觉到了有人注视的视线，两人同时转头。
陆黎朝着暮白和霍桑颔首：“你们来了。”
而查克则是看向李延：“李队长少将在8楼会议室等您。”
李延略微一颔首, 将暮白和霍桑交代给陆黎。“我先上去，有情况在通知我。”
陆黎点头转向暮白和霍桑，“你们俩跟我来。”
暮白昨天已经配合过陆黎一次，所以这一次他并不害怕，跟着陆黎到了那个熟悉的隔离间里。
透过玻璃幕墙，暮白看见了尼尔森。
今天尼尔森的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暮白走到玻璃墙前。
“他的眼睛有焦距了。”
“研究所制定的医治方案很有效，尼尔森是这些士兵中比较突出的病症，他相对严重一些，当然也有可能是在战场上多次注射药物的原因，像他这样的病症隔离间里还有五六个。”陆黎道：“但是药物治疗虽然有效但不能操之过急，所以需要omega的安抚信息素辅助治疗。”
霍桑不解：“为什么是我和暮白来配合治疗。”
陆黎当然也不想舍近求远，他解释道：“病人十分排斥研究员和医生，所以研究所里的omega根本无法对他们产生安抚作用，再有就是训练营里爆发大面积病症，不方便方外界知道原因，所以才让你们俩过来。”
霍桑明白了，“我该怎么做？”
陆黎道：“很简单，会有研究员带你们去采集信息素。”
就这样暮白和霍桑又被其他研究员带到另外的房间。
采集信息素的过程并不痛苦，研究员是一个很温柔的omega。
收集完足够的信息素之后，研究员告诉他俩，“隔壁就是病症较重的患者，善良的omega可以过去和他说说话，有助于他们恢复得更快。”
“好。”暮白微微点头。
既然已经答应配合研究所，暮白和霍桑接受研究员的建议进入隔壁的隔离间。
这里关着的病人和昨天的尼尔森一样意识涣散，双眼无神，有时候还会出现自我伤害的行为。
霍桑先一步进入里面，看到这种场面他不由得皱眉，这样的场景他印象中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出现在任祁身上另一次是住院的李延。
霍桑：“他们这个样子……”
此时研究员也走了进来：“你是不是想说，他们的状态像是alpha欲求不满，精神崩溃的样子。”
霍桑咧了下唇角，很像，但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猜错。
至于暮白他从未接触过alpha的发情期，亦或者说，随着医学的发达和人类的自控力，这种野兽一般的性行为，几乎是很少存在的，但也不排除特殊原因，比如药物原因或者有omega故意的引诱。
研究员继续道：“其实这些士兵本来没病，只不过是信息素紊乱，其原因就是在战场上被注射了太多X-13的药剂。”
暮白有一个问题：“X-13是什么？”
研究员眼里含笑：“X-13这些药剂的实际成分是一种亢奋剂，为了让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alpha在危险的战场时刻保持高度集中注意力。”
“亢奋剂！”霍桑微微惊讶，“这不是违禁品吗？联盟军怎么会明知有危险还给士兵使用？”
关于这一点研究员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和霍桑讨论而是随意的摊了下手：“这个问题，就不是我能回答的范围了。”
“本来这种药只要剂量可控，危险性还是比较少的，遗憾的是，阵地医生似乎没想管过他们的死活，我想战场上因为信息素紊乱而暴毙的士兵应该不在少数。这种药身体素质越好发作越快，像他这样的算是运气比较好的，虽然是痛苦一点但熬过治愈的时间就会好的。”
研究员和他们说话的时候，隔离间里的alpha缓缓的动了下身子，然后他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和昨天尼尔森的举动一样，不过今天暮白的心境却不一样了，在不知道他们的病症原因时，暮白还能大方的安慰他们，可现在听了研究员的话，暮白只觉心里有些膈应。
“你们看，本能驱使他们在靠近心中的欲望，试试看让他恢复理智。”研究员以为自己将病症讲清楚，会让暮白和霍桑更好的配合研究。
但其实他想错了，霍桑和暮白没他想的那么豁达，即使曾经在alpha身上讨生活的霍桑也并不能立即就能对一个神志不清，并且对他带有强烈企图的陌生alpha释放善意。
眼看霍桑和暮白不为所动，研究员还以为两个omega是害羞了，他道：“不要有担心，就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几句好话安慰他，陆黎说你昨天做的很好。”
暮白瘪嘴，那是因为昨天他并不知道缘由。
但既然已经来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叫什么？”暮白问道。
“霍华德。”
“霍华德，”暮白走近玻璃幕墙。“想一想开心的事，你也是兰姆星的居民对吗？”
暮白看着他，轻声道：“战争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你是个勇敢的士兵，你战胜了困难，你很棒！”
显然被隔离在密闭房间里的alpha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他用手轻微的拍打玻璃幕墙，眼神也不像刚才的失焦。
研究员看着霍华德的变化，兴奋的低头记录起来，“有情绪反应，是个很好的开端，可以试着肢体接触。”
“肢体接触？”霍桑不认为这是个好的建议。
记录的沙沙声短暂的静止，片刻过后，研究员抬起头看向霍桑，“不会让你们和病人零距离接触，你只需要将手贴在玻璃幕墙上，看看霍华德的反应。”
霍桑配合地和暮白站在一起，伸了手，一个言语安抚，一个尝试肢体接触，反应亦如他研究人员所想的那样，成果喜人。
虽然膈应，但暮白和霍桑确实耐心配合的进行了整整一下午的努力，其他重症隔离室的病患，他们都一一去做过安抚，总体情况都在想良好的趋势发展，根据研究员的说法，这时治疗效果的显着表现，当然，为了能更快的治愈，他们希望暮白和霍桑能在空余时间依旧抽空过来看看。
不过这种想法，显然得不到暮白和霍桑的支持，配合研究所只是他们的一项工作，既然完成了，就不想再有牵连。
晚上七点，已经超过正常下班时间，暮白完成了任务该离开了。
中午来时有李延接送，但晚上回去，暮白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于是他独自下到研究所的一楼。
已经下了两天的大雪，在今晚终于有停下的趋势，暮白摊开手掌伸向外面，在空气中停了几秒，落在手心的雪并没有几片，这样的密度他觉得自己可以慢慢的走回他的住所。
只是当他踏出研究所的大门时，有一辆车开了进来，晚上7点的光线并不是很足，为了不被撞到，暮白收回踏出去那只脚。
那辆车稳稳的停在暮白的面前，从驾驶室里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城以后暮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江玦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里偶遇。
突然的偶遇让暮白有些恍然，也忘记了主动和人打招呼。
直到江玦绕过车头，来到暮白的身边，微微带笑的和煦嗓音在头顶响起：“白白？你怎么会来这里？”
暮白的愣愣地低语：“因为要工作。”
显然暮白没头没脑的话，并没有说清楚缘由，不过江玦早已习惯了暮白的说话方式，也没有追问他的理由。
于此同时研究所一层的电梯门打开了，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同样到了下班的时间而陆黎也乘坐这部电梯一起下来。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感情都是会被培养出来了，就像像现在江玦在听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俨然已经忽略了暮白，朝着陆黎的方向看过去。
脚步声杂沓而来，暮白无所适从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走该留。
就听见陆黎愉悦的声音：“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吗？我下班时间挺晚的，耽误你休息时间了吧！”
江玦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并不会，从城防所过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下雪天你一个人回家我不太放心。”
身旁是江玦和陆黎旁若无人的说着关心话语，暮白一时间有些心酸，一起涌出来的研究员也有不少是omgea，之前暮白没发现等到这些人快离开时，他才注意到，好似每一个omega身边都有陪同的alpha，有的是研究所的同事，有的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不同职业的alpha。
只有暮白一个人是孤零零的没有人接送，人与人的落差在此时显现出来，如果是平时暮白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变得尤为艳羡，这样的落差让他不想和江玦说再见了。
只是恼人的陆黎又将他叫住：“暮白你不等瑾年……啊不对……是池少将，你不等他了吗？”
“……”暮白表情不耐，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等他，暮白不予理会，当做没听见继续抬腿欲走。
但他的手腕突然被江玦握住。
“外面在下雪。白白要不再等等？”
暮白抽回自己的手腕，“不要了，我想回家。”
江玦鲜少能遇到暮白使性子：“听话，外面很冷你一个人走回去会感冒的。”
又是这种宠溺又带有关心的语气，暮白毫无抵抗力，态度一下软了，即使他和江玦不会有其他的感情发展，但这个人对他的态度和在兰姆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在这星球上最值得他信任的也就只有叔父和江玦了。
可到底还是变了，江玦没有第一时间主动提出送他回家，而是让他再等等。
这一刻暮白是委屈的但他也并不打算妥协，“我长大了知道分寸，懂得照顾自己，这样的雪天难不倒我。”
“……”江玦显然没被暮白拒绝过，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已经开完会议的池瑾年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李延和霍桑。
霍桑最先发现了暮白：“还以为你已经走了，雪天路滑要不然我们送你回去。”
暮白听到霍桑的声音，扭头看向他，不期然就与池瑾年的视线对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几人偶遇到一起暮白总能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他想拒绝霍桑的好意，坚持自己一个人回去，只不过霍桑比他的话更快出口，“从研究所到你的住所不远，过去也就几分钟的车程，不会耽误李延的时间。”
霍桑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暮白不好反驳，而且面前还有江玦担心的注视，以及他更怕下一秒池瑾年也说出要送他的话。
不过幸好他臆想的画面没有出现，但回家的过程也并不简单，江玦听说他住在研究所附近，下一句便问了原因。这才知道暮白进入了主城工作，并且分配了住所，高兴之余他提出要求参观他的住所时，暮白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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