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霍桑的内心
因为这一天的突发情况，暮白第一天的工作其实不算顺利，到了下班的时间，茉莉和罗伊还安慰他俩。
“才第一天以后会慢慢适应的。”茉莉轻抚着自己秀发，下班之后她脱掉那身颜色灰蒙的工作制服，露出她漂亮的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漂亮又自信。
他轻声回应道：“希望明天会更好。”
茉莉和罗伊见暮白还有信心，两人对他露出微笑，随后结伴而行来开了工作区。
与此同时不爱搭理他的诺亚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旁若无人的走掉了。
工作区里只剩下暮白和霍桑。
霍桑正在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些东西，暮白走过去问他：“今天要一起回宿舍吗？”
突然出现的身影遮住了霍桑头顶的光线，他仰头看向暮白：“抱歉可能不行，晚上我还是得去李队长那。”
“嗯？”暮白心想李队长不是已经出院了吗？
看出暮白的疑惑，霍桑表情有点不自在，“李延……嗯……李队长可能对我有一些……”
暮白眼见霍桑吞吞吐吐的，忽然就像是开窍了一样，他直接道：“是因为你给他充当安抚剂的原因吗？李队长强迫你留在他身边？”
霍桑没想过暮白会直白的说出来，但情况还没暮白说的那样糟糕，霍桑纠结了一会：“是李队长想对我负责。”
“负责？”暮白眨眨眼，“是他要成为你的合法伴侣？”
霍桑一时无言，他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见霍桑没有回答，暮白又继续问道：“那你自己的意愿呢，你喜欢李队长吗……？”
说起这个问题，霍桑其实也很纠结，他本就是黑市里的omega之前是对爱情有过幻想，当然他也深爱过一个alpha不过很可惜没有好结果。至于李延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他当时愿意奉献自己的身体也是为了报答李队长救过他。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霍桑只能归咎于李延是个有责任心的alpha，但那晚在医院其实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霍桑没想过要李延负责，只是有些话到了嘴边霍桑又咽下去了。
能进入主城生活有一个体面的工作，霍桑以前是从未想过的，他以为他的一生都将在黑市度过，年轻的时候可以在舞厅里跳舞赚一些晶币，等到年岁渐老再也拖不下去的时候会听从姐姐的建议找一个黑市里做小生意的商贩，就像肖恩那种组建一个家庭，在孕育一个小孩，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是回城之后在医院照顾李延那一周，霍桑体会到不同于平民的生活，那不是物质层面上的满足而是精神上的被尊重。
不管是军团的上将还是城防所里李延的下属亦或者是医护人员，每一个人见到他都是和善友好的，没有一丝轻蔑，霍桑从未被体会过这样的生活，所以他开始艳羡了。
他回答道：“白白，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暮白不太能听得懂霍桑的意思。
霍桑笑了一下：“我这样的人能攀上李队长，可能也是我修来的福气……和哪个alpha结合都一样，更何况李队长好像也还不错！”
暮白讶异道：“即使不喜欢也行？”
“我已经尝过爱情的滋味，有苦有甜有一段回忆，再去执着于爱情……”霍桑表情变得豁达，他停顿一会之后继续道：“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了，再说了OA结合哪有那么多完美爱情，很多都不过是信息素吸引罢了。”
暮白：“……”
霍桑：“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了，收拾东西下班吧！”
暮白眼眸低垂下来，他在认真的思考霍桑刚才的话，暮白曾经也向往过爱情，甚至有爱慕的对象，可是也因为命运的捉弄，他和江玦的关系也止步于此。
收拾完桌子之后，两人在没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缓步踏出工作的大楼。
来时两人在闲聊回去时两人同样无心观察周围，
踏上宽阔的通道时，暮白忽然感觉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眼睛余光里通道的岔口出现了一个白影。
危险的气息——是个高大体型穿着白色病号服的alpha，暮白蹙眉望着那人，他确信，他是训练营里的士兵。
暮白停在不动了，霍桑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大惊，那是——
霍桑来不及说话，立即拉着暮白在通道里狂奔，两个omega的味道唤醒了那名从医疗室里跑出来的alpha。
他开始闻着空气里细微的香气追赶暮白和霍桑。
通道的外面连接着军备处的两栋高楼，那里有宽阔的车道，时常有军车在上面开着，跑出通道时暮白就发现迎面过来一辆装甲车，他道：“小心！”
恰逢一辆重型装甲车开进军备处的高楼里，霍桑被突如其来的车辆吓到了，猛地停了下来，他急促地喘着气，回头看向通道，目光惊恐，又回过头，“他追来了！”
没有犹豫两人又在马路上狂奔，身后的alpha好像又用不完的体力，并且他的状态显然进入癫狂状态。
暮白边跑边说：“他怎么跑出来的，没有医护人员看守吗？”
“不知道！”霍桑也弄不清楚这人是怎么跑出来的。
而且他俩说话的间隙，那名alpha已经离他俩很近了，或许再过一两秒他们俩当中就有人会被抓住。
就在此时，马路拐角处出现一道黑色身影，动作干脆利落，直直拦在alpha面前，神智失常的alpha发起了攻击，不过显然他反应迟钝，几个来回他胸口被重击，失常的alpha剧烈挣扎了几下，终于被制服了。
危机解除暮白才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
暮白：“……池少将？”
池瑾年：“……是你们？”
池瑾年从军备处办公区离开时，通讯器里收到讯息 ，有精神失控的士兵逃离隔离病房，本来已经通知卫兵去拦截了。只是没想到这名士兵居然躲过了监控，还差点跑出了军备处的范围。
“精神陷入癫狂的alpha很危险，你们俩站远一点。”池瑾年一边说一边用力压制alpha。
暮白：“……！”
霍桑听话的带着暮白退离池瑾年5米远。
那被制服的alpha还在挣扎着，他的眼睛无神，头发凌乱，看起来十分不对劲，池瑾年用力在他脖颈处手刀劈下去，手法娴熟，下一秒那名alpha晕过去了。
池瑾年他一手抓住alpha，一手拿起了通讯器：“3号路口目标已被制服。”
说罢，还淡淡朝着暮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暮白：“……？”
暮白站在原地，刚才的剧烈奔跑，让他气息有些急促，脸上也是奔跑过后的红晕。
傍晚的风吹起了他的衣摆。
他看着几个穿着研究所字样工作人员匆匆忙忙从西面八方跑来, 其中一个alpha从池瑾年手中接过病人：“谢谢帮忙。”
池瑾年神色淡淡：“看护病人仔细点。”
alpha表情一滞：“这次是意外。”
随后又有几个人也相继赶到，暮白才发现来人当中还有陆黎。
陆黎先一步走到晕过去的alpha面前，掰开他的眼皮用医用的小手电照了一下他的瞳孔，“问题不大先带回去。”
研究所的alpha应了一声，转身招呼几个帮上将晕过去的士兵先抬回隔离室。
“问题不大？”池瑾年显然不信。
“在可控范围内。”陆离耸了一下肩。
“是研究所有结果了。”池瑾年问他。
“初步判断是药物引起。这次出现精神失常的全都是联盟第九军里撤下来的新兵，他们有共同注射X-13药物的记录，你知道战场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这种药物可以使alpha时刻保持精神亢奋。”
池瑾年沉默了一会，又问：“怎么发现是药物作用的，他们从战场回来一直没有异常。”
陆离：“可能你觉得不太人道，不过在战舰上我给江玦试过药，这种药物越是强大的alpha反应越快也越强烈，给他注射之后当晚他就暴走了，当时以为这类药只对强大alpha有反应们现在看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池瑾年知道陆黎是医学天才，但他不知道他居然在不知道药物反应下用活人试药。
暮白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震惊了，活人试药是最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有暴毙的危险，陆黎他怎么可以……
“现在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池瑾年以为研究所已经知道问题所在，自然也有解决的方法。
“最好最快最没有副作用的方式就是……”此时陆黎将视线移至暮白和霍桑上身，“如果有omega愿意奉献一下，这些失常的alpha很快就会好的。”
暮白和霍桑感觉到了池瑾年和陆黎共同投来的视线。
池瑾年沉默一会。
陆黎：“亲测有效。”
池瑾年回过头，拧眉道：“他俩不行。”
“换个治疗方法。”
陆黎叹了口气，就知道池瑾年不会答应，“也可以持续注射新型药物B03，耗光精神失控的士兵的精力，当然这样对他们的身体会有损伤，在用药过程中会极其痛苦。”
“难以承受痛苦就强制注射镇定剂。”
陆黎：“镇定剂也不是随意使用的。”
不过这一次池瑾年却没在回答陆黎而是朝着暮白和霍桑走去。
站定在二人面前，他问，“你们俩有没有受伤？”
暮白摇摇头，霍桑也同样表示自己没受伤。
池瑾年侧目看向霍桑：“既然没受伤，还不赶紧回李延那里，他腹部有伤休养期间需要你。”
霍桑噎了一下，本来想和池瑾年道谢的话咽了回去，点头示意之后，他在暮白不舍的视线中朝着军备处的大门跑走了。
池瑾年目光放到暮白的脸上与他对视。
暮白看向池瑾年身后几米的陆黎，又看看池瑾年，他觉得自己心里气大了。
然后就听到池瑾年略带责备的语调：“为什么要到训练营里来工作，城务所职位很多，这里并不适合你。”
池瑾年一开口就是这种训小孩的话，暮白生气了，特别是他还看见陆黎嘲笑的表情。
池瑾年凭什么训斥他，他又没做错什么，工作是上级安排，至于有alpha失控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更何况他也没有给池瑾年惹麻烦吧。
越想越气，暮白不想听回答池瑾年的话，转身往刚才霍桑的方向走。
可惜没走几步，肩膀被人按住了。
“你在生气？”池瑾年道：“什么理由。”
暮白：“？”他向后一躲，池瑾年的手掌从他肩上滑落。
池瑾年：“我送你回去。”
暮白皱眉他开始相信上午贝利对他说的那些话了，这个池瑾年好像真的有几分心思。
池瑾年好像注意到他的表情：“你不愿意？”
暮白想说‘是的’，哪成想陆黎跟了过来，“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我可以顺路送一程，反正研究所的方向和城务处相同。”
“我不要你送。”暮白还在气陆黎拿江玦试药的事，他转头面向池瑾年，“我没说不愿意。”
陆黎惊奇暮白怎么突然发火：“小东西脾气还不小。”
陆黎自来熟的上手掐住暮白的脸蛋捏了两下，要不是看在江玦的份上想和暮白打好关系，没想到自己放下身段，这小东西还不领情，不领情就算了他还发脾气了，怪凶的！
“你别掐我。”
池瑾年眼见暮白脸颊已经泛红，开口道：“陆黎松手。”
被捏的疼了暮白用力的打开陆黎的手，眼神自以为凶狠的瞪着陆黎，不过不知道是太气人了还是真被掐疼了，暮白眼睛里开始有水汽涌现。
“不会真要哭了吧！”这还真是出乎陆黎的预料了，他可没想把人惹哭了，于是悻悻的收手，“算了，不逗你了玩了，不要我送我还乐的清闲。”说罢陆黎洒脱的挥了挥手自己先走了。
陆黎走后，池瑾年掰过暮白的脸，“……红了。”
暮白：“。”
池瑾年指腹摩擦了几下暮白的脸颊，“皮肤太嫩轻轻一掐就红了，不过没事红痕很快就会消散。”
暮白发现池瑾年和陆黎一样都是自说自话的人。
但没办法这两人他好像都斗不过，认命的同时，他又跟着池瑾年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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