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本意关好自家院门惬意的生活,奈何沈灵鱼前来找事?
不得不说,舒嬷嬷不愧是萧氏身边的人,有她的帮忙,晚膳前叶黎鸢和白嬷嬷基本上对镇国公府目前她们所管理的相关事务大抵都熟悉了。
白嬷嬷也热情的送走了舒嬷嬷。
叶黎鸢待她重新回到屋子交代道:
“白嬷嬷,咱们现在院子里除了从叶府带来的,其她他你也要关注着些,要是连我们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好,又如何再去管理国公府请它的事呢。”
白嬷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立马保证道:
“世子妃,你放心,咱们院子这几十个人,我保证都将他们的底给摸的清清楚楚,不会让他们生出任何的乱子。”
“嗯,白嬷嬷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嬷嬷,你同宁嬷嬷都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自是与旁人无法比的,所以好多事情我也只放心交给你们。
接下来你会很辛苦,一会去库房挑两件自己喜欢的,别和我客气,再拿五十两银,去买点自己喜欢的。”
白嬷嬷听完,笑的眉开眼笑的,连连道谢:“谢谢世子妃,有啥辛苦的,再说了,往外跑,去和你嫁妆铺子那些掌柜的打交道的是老奴的儿子洛正。”
“他确实也是个得力的,你再给他也拿三十两赏银,不过,所有的事也不能全部由你们亲力亲为,你好生观察着可靠的人也都好好的用起来。
在娘家带来的小厮小四,以后咱们青鸢院跑腿的活,就安排他来就行,还有那四个粗使丫头,毕竟自己带来的,要是有那得心的,也能往上提一提。”
“好,老奴定然都给办好了。”
“行,你下去忙吧,大厨房那边你也派人去看着点,既然是要请府中的下人,自然是要让他们都吃好才行。”
白嬷嬷离开后,叶黎鸢看了眼水苏,忘忧,独摇,幽若,她们是由娘亲亲自挑选自幼安排在身边伺候她的人。
在叶府因为她和弟弟被父亲透明化,身边除了她们四个一等的贴身丫鬟仅剩下白嬷嬷和宁嬷嬷,这六个人是她身边最得力亲厚信任的人。
所以不存在任何的竞争关系,相处的非常和谐,一致对外的态度非常鲜明,不为别的,因为她在叶府的院子中其他人,无论是二等丫鬟,粗使丫鬟,婆子,小厮,都是被其它院子里安排过来的人,无非是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还有就是想方设法的除掉自己这个嫡女,也曾中过招,好在身边有她们几个得力的,同时也吃过信任人背叛的亏。
从那之后,她也只信任她们六个,所以,来到镇国公府,对于先前安排在院子里的人,她还没办法去信任,必须要让自己人,尤其是白嬷嬷,宁嬷嬷盯着些才是。
镇国公府看着没什么竞争,实则,暗处蛰伏着多少头饿狼谁又知道呢,尤其她现在可是世子妃,还被萧氏看重,得了这管家权,无疑,这些已经将她推了出来。
“忘忧,今后咱们院子你负责的部分要都检查仔细了,更要注意着旁人一些;
独摇,吃到嘴里的你拿银针都试下毒,自己做的也是,保不齐食材有问题,或让人钻了空子。
拿不准的就找幽若,像往常那般你们自己身上的荷包里,她给你们准备的防身的药粉,解药,这些你们都要不离身戴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叶黎鸢不止要将自己这辈子给过好,她还要将对自己好,自己重要的人都护好,她们六个现在是我在这偌大寂寥国公府中鲜有的温暖了。
想了想不免多加了句:
“你们今后的行事也要更加谨慎一些,府中的事情不要去参与,多听多看,少说话多做事,那沈灵鱼和世子的事情,随着别人如何去讨论,去评价,你们便不要去谈只字半语。
因为你们与她们是不同的,也要多看顾一下水苏,她年纪比你们小些,又是个见不得我吃亏的主,你们知道我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的。”
“是,世子妃。”
“这段时间除了处理手中的事情,就是多和府中各院的大丫鬟们好好的搞好关系,同她们多学着点,有些有资历经验的嬷嬷,你们也走动着些,多跟着她们学学,对你们都是有很大好处的。”
换做旁人,她定然是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她们几个对她的意义是不同的,虽然有主仆之名,实则同她的亲人也是无益的,能提点一些的她自然会提点一些。
“不要去和那位沈姑娘有过多的接触,见到了能避开就避开些,因为她让你们成为府中的谈资很没必要,以世子铁了心护她那劲头,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罚了你们,就真的有苦无处诉了。”
......
叶黎鸢用过晚膳,正在院子的凉亭中纳凉,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吵闹声,她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忘忧:“去看一下院子门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忘忧刚走出一段路,就差一点被迎面疾步走来的女子给撞倒,她还没说什么,自己的肩膀就被推了一下。
“起开,挡路了知道吗?你们家主子呢,赶紧带我去见她,怎么抢了别人的男人不敢见人了,还大家闺秀呢,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呢?”
声音足够大自然是传到了叶黎鸢的耳中,她转头看了过去,一个身着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三千青丝就用一根价值千金的翡翠蝴蝶簪随意挽起的年轻女子,她的步履匆匆,举手投足毫无仪态,模样倨傲的女子朝着她走了过来。
距离近了她才看清楚女子的容貌,纤腰弱柳不堪一握,肩若削成宛如展翅的蝴蝶,她容颜绝美,肌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远山,一双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流转间尽是妩媚风情。
挺翘小巧的鼻,唇不点而红,修长的天鹅颈,脖子上戴着一条鸽子血的红宝石项链,衬托的她原本就白的肌肤,在夕阳的霞光下更宛如那顶级的白玉般。
美,是叶黎鸢第一次见到沈灵鱼脑海中崩来的字,如果单论美,眼前这个人是很有资本的,不过,看到那同叶如娴是一模一样睨着她的目光,让她的脸色变了变,心里生出一丝不悦。
叶黎鸢其实有些不解,为何,叶如娴和眼前的沈灵鱼可以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的,除了不尊重之外,有种她们存在着什么天然的优越感,那种可以凌驾于她之上的吗?
想到这一点,她忍不住在心里发笑,她们自我良好的底气、优越感,何来?
一个是庶女,姨娘再受宠,永远也只是一个庶女,哪怕嫁入侯府,也会因为她庶女的身份而被低看一眼,更不要说容貌,品行,才学,口碑,嫁妆,叶如娴似乎没一样比得过自己的。
父亲吗?
叶黎鸢从未在意过,对自己而言,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如果非要加个定义的话,让她厌恶到作呕的陌生人。
所以出嫁前他不想听什么,他避讳什么,她才大胆无畏的去戳他的肺管子,可劲的戳,包括出嫁前一晚去了他的书房,戳的更狠,也要让他明白,她虽出嫁,弟弟还是由她护着的,相比在叶府她更有底气和能力。
难道是叶如娴觉得她重生带来的优势么,呵呵,重生又如何,多活一辈子又如何,脑子才是至关重要的好东西。
眼前这个叶灵鱼的优越感何在,在叶黎鸢听到她的那些传言中,她好似,不止这般对待自己,严格来说是整个炎国的人,她都看不起?
这就很令人费解了,不过叶黎鸢也没打算去探个究竟,那毕竟是别人的事,还是个不喜欢自己人的事。怎么看出来的呢?她的神情,她的眼神都说明了一切。
“你叫叶黎鸢,是吧?呵,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当小三,你不惧外面的流言也要嫁进来无非是看重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虚伪呢,抢别人的男人你很有优越感吗?”
叶黎鸢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对面,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她的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极为的优雅得体,温婉的脸上露出温柔的浅笑,看向沈灵鱼的目光温和有礼,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沈小姐,这么热的天一路走来,刚刚还说了那么多的话一定渴了吧,坐下喝杯清茶,有什么事我们再谈。”
叶灵鱼对于叶黎鸢的这番举动丝毫不买账,反而觉得特别的假,特别的虚伪,唇角扬起一个鄙夷不屑的笑来:
“哼,你也太虚伪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假的,每天这样端着你不累吗?
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封建礼教下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了,整天跟戴了假面似的,走起路来更矫揉造作的不行,你们难道没自我吗?木偶吗?”
站在叶黎鸢身侧的水苏真的看不下去了,更是为自己小姐感到委屈,又气又委屈眼眶都红了,这个沈姑娘她凭什么呀?
不就仗着世子的宠爱嘛,是谁给她的资格,连个妾都不是的玩意儿,居然跑到正妻面前来闹,来叫嚣,听听,听听,说的都是什么,反正听到她的耳中没一句是人话。
再看看自家的世子妃,始终一副端庄大度的样子,自持身份不与她计较,怎么这时给点阳光还灿烂起来了,自家世子妃的好修养就换的她更加嚣张了吗?
水苏觉得自家世子妃能忍她忍不了了,还没等她行动,预判了她行为的叶黎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摇了下头。
水苏紧紧的攥紧自己的小拳头,她觉得只要世子夫人允许她就能上去给这人两拳,太气人了,真太气人了,看世子妃的那是什么眼神,长的美有什么用,这个样子真的丑死啦,丑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刚刚冲上前来的第一时间,沈灵鱼就将目光落在了叶黎鸢的脸上,比之她自己还是差了些的,倒属于这个时代高门府邸择选儿媳妇的标准,长的属于温婉贤良的那种,很端庄娴雅,非常的适合当嫡妻。
而沈灵鱼她自恃美貌无双,实则放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哪家高门,都不会允许她成为嫡妻,太过出众妩媚的相貌,会被别家谈论的,不够得体端庄,只能做为宠妾,再加上她的行为,在多有人眼里的定义都是放浪形骸。
没办法,他们听的太多了,还曾亲眼看过,谁家正经女子,拉着那人当街拥吻的,谁家正经女子去花楼穿着清凉,袒胸露乳,光着白花花的大腿在人面前晃来晃去的,谁家正经女子天天把情爱挂嘴边的,谁家正经女子......
太过太多了,说是放浪形骸,大家觉得还是因为他们的涵养不允许其它词汇出现,不然,一个比青楼女子还浪荡的女人,他们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你说说你,长的也挺端庄秀美的,当然和我这种绝世大美人是比不了的?
你应该不愁嫁吧,我看你们这的人都挺喜欢你这种的,京都不止这一个国公府吧,你为什么就要和我抢男人呢,做什么不好做小三,难道这样会使你快乐?
反正我不管,你睡了我男人一次,我就大度不和你计较了,反正我都原谅他的错误了,你就识相吧,赶紧的,你去书房找昱昱把和和离书签了,滚出国公府,昱昱他不爱你,只爱我,你带在这也不会幸福的。”
叶黎鸢拿着手中的团扇轻轻地扇着,淡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沈小姐,或许不知我与世子在我五岁时就经由双方父母正式定亲了,当时就交换了信物,庚帖,婚书,而后我们也是经过三媒六聘,我更是由镇国公府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走正门迎娶进府的,婚姻非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灵鱼睨着她冷笑:
“呵,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古代大家闺秀,迂腐,一点反抗精神,为自己而活的勇气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你自己呢?你不知道反抗吗?”
叶黎鸢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清楚她想要一个什么答案,可是自己只会说所有人都愿意听到的,也是对自己最有利的话。
“我所守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已由父母定下的婚约无从更改;
再说,加入国公府没什么不好,祖母慈爱,父母宽和,对我也如自己的子女般疼爱,这样的好婆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几世才修来这般的福气,遇到这么好的长辈,为何不愿意嫁?
又为何要和离?长辈对我的好无以为报,日后我还要加倍孝顺于他们呢,所以,沈姑娘,抱歉,你的这个要求我真的无法满足。”
叶黎鸢很清楚这个国公府里面,上面那几个掌权者到处有耳目的,尤其是夫人萧氏,目前她对这个府邸是有绝对掌控力的。
叶黎鸢能嫁入国公府,从头到尾,她都未想过去同江行昱如何,她的目标从来都是上面的几个长辈,如此,她将来才能完全掌控国公府,自己的儿子才能越过江行昱成为继国公爷之后,新的国公。
她绝不会给江行昱成为国公爷的机会,压在他儿子的头上,目标早已设定,并且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原因去改变。
因为江灵鱼无理的要求,叶黎鸢面上不显,心里对她生出了一丝不喜来,自己荒唐,也想让别人荒唐,可笑不可笑,虚伪不虚伪?
她比谁不虚伪,不然为何不做妾,萧氏在江行昱闹得狠的那段时间,都松口让她做贵妾了。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能成为镇国公府的贵妾,这是何等的荣光,足见夫人做了多大的让步和妥协,要知道她这样出身的破格让她做妾,也只能成为一个贱妾,连良妾都没有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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