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叫我穆川


“我?”姜与乐下意识问道,抬眸看看身后的两位老人,再看看后面尴尬移开视线的穆川,姜与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齐奶奶刚刚去家里是说了些什么吧  ....老人盼着家里孩子早早娶妻生子,她理解,可这...今儿才第一面,这话不该这么说吧....

  “我不是你嫂嫂,我是大队新来的知青,你可以叫我与乐姐姐哦,你叫什么名字呀?”姜与乐蹲下身子,与小姑娘平视,还不忘从口袋里拿出来两只大白兔给小丫头

  “我叫沈文艾,姐姐可以叫我小艾”

  “快谢谢姐姐给的糖”穆姥姥上前扯着小艾的衣服让她道谢

  “谢谢姐姐”小艾这句话说罢,立马让穆奶奶捂住嘴巴,生怕下一刻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小艾就这么睁着一双大眼睛扑扇扑扇地望着姜与乐

  这副样子简直萌化了姜与乐,穆川这一家子的基因还真不错啊,瞧这小姑娘长的,半点没有村里孩子的样子,白白净净的说话也很懂礼貌

  “齐奶奶,穆奶奶,我是姜与乐,今天刚到的下乡知青,您几位屋里坐吧,今儿还在收拾,没什么能招呼您的,实在不好意思”

  听到姜与乐的客气,又见这丫头长得实在喜人,原本只打算把穆川送进去就走人的穆姥姥这下也不打算走了,为了防止穆川不好好干活,她打算在这里监工....

  “招呼啥,不用照顾,你跟着穆川叫我姥姥吧,穆姥姥就行,这果子给你们拿着吃,小姑娘爱吃这些”穆姥姥一把将放着果子的大碗塞到姜与乐怀里

  她相中这丫头了!跟她家穆川可太配了,这以后结婚了,生下的娃娃得多好看!

  “那咱进屋坐吧”姜与乐招呼大家进屋坐,堂屋已经收拾干净,坐屋里凉快,也能看到院子里,便见两位老人亲近屋里

  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的孟菀舒,看到这么多人,脚步微微一滞,正要问什么,便听姜与乐解释道,“菀舒,这是穆同志的姥姥,还有穆姥姥的孙女,小艾”

  “穆姥姥好,小艾好,我叫孟菀舒”

  “诶,好好好”穆姥姥应着,心上却想着,这好看的人就是爱跟好看的人一起玩儿

  “咱进屋坐吧,穆同志,齐柏哥,咱都进屋坐会儿吧”姜与乐热络地打着招呼

  可这区别对待的称呼却是让穆姥姥心生不悦,偷摸儿地瞪了自家外孙一眼,这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子,咋能找到媳妇儿

  堂屋中,大家喝着齐奶奶送来的绿豆水,吃着穆奶奶送来的果子和姜与乐拿出来的桃酥

  东一出西一出地讲着村里的趣事儿,可穆姥姥却是半句也听不进去,满心满眼都是坐那儿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不吃不喝不说话的外孙

  她也心疼自家外孙,可这副样子,啥时候是个头....他的表现!听不到人家都是喊着穆同志和齐柏哥吗?

  穆川听到了,并且因为这个称呼心上有些不得劲儿,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低垂着头正是琢磨这一点

  可事情还没琢磨明白,穆川便听到了仿佛自己是后养的一般,令人心凉的话....

  “川啊,休息好了的话去劈柴吧,与乐她们院子里也有柴火,你刚刚不是在家劈柴劈得来劲儿嘛,去吧,劈小一些,她们女孩子拿着也方便”

  “嗯”穆川在心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顺从地出了堂屋,转身出去的时候,还能听到自己姥姥说,“这年轻小伙子啊,火气旺,白天就是得把一身的力气用光,晚上才能睡个好觉”

  穆川:姥儿,我不用光力气也能睡好,在家劈柴那是心疼我大舅和我姥爷....

  “那....我也去吧”听着姨奶这句话,齐柏也有些坐立不安,起身跟着出去....他也去把力气用光吧,再坐下去,他有预感,自己奶奶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啥....

  姜与乐就这么望着俩大小伙儿被撵去干活,心上那叫一个愧疚

  她多少能猜到俩老人的心思,但姜与乐并不觉得他们刚认识两天就会擦出什么火花来,所以对于对方的友好示意,她有些接受无力....

  堂屋中,俩老太太坐着跟二人聊了会儿,见她们还有不少没收拾,便也就没多耽误,各自起身准备回家,不过临走前,穆姥姥突然想到什么,对姜与乐孟菀舒说道,“你们这收拾完估计也不早了,晚上不用做饭了,我让穆川给你们送过来”

  “穆姥姥,不用麻烦了,我们俩随便做一些就好的”姜与乐拒绝道

  “没事儿,这麻烦什么,家里也要吃饭,多两副碗筷的事儿”穆姥姥说着,也不等姜与乐继续拒绝,跟李奶奶一起回了家

  要她说,她更愿意让俩孩子跟着去家里吃饭,但实在是第一天到,怎么也得注意村里的影响,这才退而求其次,把饭送到家里....

  “呼,这齐奶奶和穆姥姥什么意思啊”孟菀舒看着出去的两位老人,还有院子里卖力干活头都不抬的俩男人,心上怎么也嘀咕不出来个一二三

  “还能因为什么啊,小艾进门前就已经叫上漂亮嫂嫂了....”

  “啊?不能吧,今儿个才第一面啊”

  “谁知道呢,走吧,咱把另外几间屋子也清理出来”

  这么一下午的时间,姜与乐孟菀舒在几间屋子间来回移动,齐柏穆川二人在院子里忙碌,小艾则是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拿着铅笔画画

  天色渐暗,整个院子焕然一新,窗明几净,房间内灯光的映照下很是温馨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等下把晚饭给你们送来”

  这是穆川今日对姜与乐说的第一句话

  姜与乐听到的时候甚至有片刻的呆滞,下意识觉得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哦,那麻烦穆同志了”姜与乐这话一出,她敏锐地察觉到穆川面色有一瞬的变化,但也就是转瞬即逝,快到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

  “嗯”

  低沉有磁性的一声回应,伴随而来的是穆川和齐柏高大的背影

  “他这是生气了?”姜与乐疑惑地问道身边的孟菀舒

  “不能吧,他不是一直都是这张冷脸吗?”孟菀舒呆呆地回道

  看着孟菀舒这张清澈却美丽的脸颊,姜与乐再次确定,这丫头的大脑一定是新的

  “走吧,我们也回屋吧”姜与乐拉着孟菀舒进屋,在椅子上坐下

  “菀舒,明儿咱俩去一趟镇上吧,我估计行李应该明天一早就到了,顺带买些肉和菜,今儿他们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也得感谢感谢人家”

  “与乐...我觉得....我们不用买太多....”孟菀舒脸绉在一起,瞧了眼空荡荡的院子,起身背对着门口,面对着姜与乐,手心朝上摊在姜与乐面前....与此同时原本空荡荡的手心上出现一枚某品牌巧克力....

  “你....你的秘密,就这么告诉我...你会不会对我太放心了?”相比孟菀舒有金手指....她更诧异...这么大的秘密,孟菀舒就这么告诉她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她大脑刚出厂吧....

  “我这人,是有些傻,但看人还是很准的,与乐你不是那样贪心的人,更何况,这个事情即便你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姜与乐挑眉,对于孟菀舒的话不置可否,她要真有心,多的是办法抓她的小辫子,可有一点孟菀舒没数错,她不贪她的金手指,也不会出卖她

  于是...作为交换,姜与乐选择性地坦白了一部分,“这个....我也有,一方空间,不过不大,品类不少,但东西用完就完了”

  “真的吗?”孟菀舒惊喜地道,“跟我一起来的是我以前住的房子,平日我会做美食博主,偶尔带些货,所以家里吃的用的,杂七杂八的很多,用完会自动补足,所以我想我们在乡下这几年,吃喝一定不愁!”

  “菀舒,这个秘密,到此打住,不管是以后的恋人,还是丈夫,都不要说”姜与乐再次提醒道,她们二人能确保自己不将对方的秘密说出去,却没办法保证别人能一辈子忠诚

  “我知道的,只是对你,旁人我不会说的”

  孟菀舒话音刚落,二人心上齐齐生出一种异样感,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令人心神格外清明,却似乎又多了一些限制,虽没有明确的说明,但二人却默契的知道,对方的秘密,只能她们二人得知,无法往外说,就像是某种天道的约束....

  重生的事儿都能发生,有这样的约束,二人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彼此多了约束,二人之间的友谊反倒是更加单纯了一些

  “有人敲门是不是”孟菀舒突然听到门口似乎有动静,赶忙起身去看,便见穆川带着小艾在门口

  “是穆川和小艾”孟菀舒说罢,跟姜与乐一起出去

  “穆同志,真是麻烦你了,小艾,你跟姐姐进来,姐姐给你拿糖”孟菀舒接过那篮子,喊着小艾进去

  “谢谢姐姐”小艾欣喜地跟着孟菀舒进去,这两个漂亮姐姐都很温柔,小艾别的没遗传,穆姥姥这好美色是遗传了个十成十,眼下看着漂亮姐姐,屁颠屁颠那叫一个开心,就连晚上下午没有跟小伙伴一起玩儿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穆同志要不要再进来坐会儿?”

  “不了,太晚了,不方便”穆川清冽的声音传入姜与乐耳中

  “好吧,那穆同志,明天晚上跟齐柏哥一起来家里吧,今儿多亏你们才把家里收拾好,我和菀舒请你们吃饭,带着小艾一起来”

  姜与乐说罢,将穆川蹙眉不言语,以为他避嫌,便又解释道,“明天晚上,我还打算邀请知青点的凤仙,人很多的,穆同志要是觉....”

  穆川此时满脑子都只能听到那句刺耳的穆同志,别人是齐柏哥,凤仙,小艾,齐奶奶,穆姥姥,怎么就他是穆同志!

  “穆川”

  姜与乐话说到一半,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这么呆呆望着他,她知道他叫穆川啊,然后呢?

  看着女孩呆滞的样子,穆川自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对女孩子产生厌恶之外,那种不解却令人心悦的情绪

  “穆川,叫我穆川就好”穆川难得地解释一句,原本清冷的声线,此时似乎也缓和许多

  “啊,穆...穆川?你....你不是不喜欢女....抱歉,我以为你不喜欢所以才这么喊你的”姜与乐那句不喜欢女的脱口而出,说到一半都没来得及收回,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我很正常”穆川尴尬地轻咳一声解释道,可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对劲,便又解释了一句

  “  被父亲故交家的妹妹摆了一道,多少有些偏见,不是你们的问题”

  “这样啊,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姜与乐为自己....怀疑人家性取向而道歉

  “明晚我带小艾过来”

  “啊,好的”穆川这蹦来蹦去的回答,让姜与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姜与乐,你明天和孟知青一起去镇上,买的东西不少吧,我和齐柏的自行车,你们明天骑着去吧”

  这大抵是她听过的,穆川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而且,他让她喊他穆川,他却喊孟菀舒孟知青,喊自己姜与乐?

  这不由得让姜与乐看向穆川的眼神带上些许打量的意味....

  不过她始终没敢往那条路上想,不是觉得自己没魅力,实在是这人太冷了!

  “自行车就不用了,我们走着去就行,百货店有的话打算买一辆自行车”

  “嗯,也行”穆川点点头,便见小艾牵着孟菀舒的手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小袋子

  “小艾,有没有谢谢姐姐”

  “有的,我有谢谢姐姐”小艾得到一袋子的大白兔,小脸上的笑容跟花儿一般灿烂

  “那我们先回了”穆川对姜与乐说道,心里想的却是,小艾收了这么多贵重的糖,他明天过来得带些什么礼物才够

  “嗯,小艾再见”姜与乐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穆川,又弯下腰对小艾挥了挥手

  “与乐姐姐再见,菀舒姐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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