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抵达大队

孟菀舒：大学生风评被害....

  二人说话间，齐柏与穆川拿着票坐了回来，不过这次几人并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吃着午饭

  齐柏刚刚被穆川一顿呲儿，这会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老老实实地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眼前桌上的三人

  吃过午饭，姜与乐看了眼时间，“菀舒，我们该走了，快到集合的时间了”

  “我吃好了，那我们收拾东西走吧”孟菀舒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方手帕，轻轻擦拭唇畔，之后便起身收拾东西

  齐柏见状也不吃了，赶忙抬头问道，“你们要走了吗？”

  “是啊，大队长定好要集合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孟菀舒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都不抬的说道

  “行，那你们先忙你们的，到时候村里有啥事儿都可以找我，我家就在大队长家旁边，你们一问就能找到”

  “好，那我们先走了”孟菀舒冲二人挥挥手，姜与乐也友好地笑笑，之后二人便重新拎起自己的包裹，朝国营饭店外走去，循着记忆找去火车站

  二人抵达的时候，火车站门口已经等了好些个知青，有不少旁的大队的，也有跟自己一个大队的

  细一瞅，她们还是最后回来的，不过好在还没到规定的时间，姜与乐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跟孟菀舒一起，将手上的东西挨着各自的行李放下

  牛车轻微地晃动，惊动了靠在车旁一脸苦大仇深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大队长

  下意识地回头往车上看，一眼就瞧着站在他不远处极为漂亮的女孩子

  ‘这就是李公安说的那烈士家属吧....’

  一时间大队上面上神色变幻莫测....李公安多少跟他说了些这女孩家里的情况，说是上面有人吩咐，要多关照一些

  事实上作为烈士家属，那是实打实的英雄，在百姓心中更是无上光荣，尤其只留下这么个孤女，可是值得敬重，大队长也是为人父为人子的，即便李公安不说什么，他也会照顾这位英雄子女

  可.....这一来面儿还没露，就把一个新知青送去公安局接受批评教育，这算个啥事儿嘛....想到大队的先进，想到年底的奖励，大队长顿觉脑瓜子嗡嗡的....

  大队长一言难尽的神色落在姜与乐眼中，不过眸光还算清明，必定不是因为她的长相，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合适之处啊

  “大队长？是有什么事情？”姜与乐开口问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传入大队长耳中

  下一刻只听大队长幽幽叹了口气，“行了，人齐了就回吧”

  “大队长，我们就这一辆牛车吗？我们坐哪里啊？”鲁志行东瞧瞧西瞧瞧，这一辆牛车本就地方不大，这一放东西，基本上都没地儿，他们这么多人，要坐哪儿？

  鲁志行的话成功获得大队长一记白眼

  大队长就这么上下打量着鲁志行，连旱烟都顾不上抽，瞧得鲁志行脸上臊得慌，这一看见周围人都一脸莫名地瞧着他，鲁志行这才发现不对劲....

  “我...我问得有啥不对吗？难不成有车不坐要走着？”鲁志行虽觉得不对，但仍旧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不走难不成你还想飞着去？下乡是让你们建设农村的，想来享清福的，趁早回你们家去，借这个机会，我也跟你们说一下，下乡建设农村比不上你们在家的日子，这里的每一口粮食都需要你们亲自上工去挣”

  “当然，你们家里愿意贴补的，那是你们的事儿，但每日最低工分得做够，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把你们遣返给知青办，那等着你们的可就是那些饭都没得吃的农场了”

  大队长这几句话，威逼利诱将现状给几人分析了个清楚，希望他们能听得进去....

  知青们均是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下乡的生活苦，可真的到了眼前，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他们在家的日子了，他们都是城里人，就算家境再普通，那也是吃的公粮，眼下这般处境....众人不由得低声叹了口气...不想认命，却也无人敢在这时候跟大队长对着来，毕竟在青山大队，不管是平日分配的活计，还是以后的工农兵大学名额，都握在大队长手中

  而姜与乐，孟菀舒，李凤仙三人却是对视一眼，心上不由得齐齐想到....‘只怕以后的日子要难过喽.....’

  “行了，都跟上吧”大队长瞧他们一个个萎靡不振的，无奈地摇摇头，走在最前面，牵着牛车往前走

  却是一边走一边腹诽，‘这知青下乡本是好事儿，利用知识建设农村，也解决了城市的就业问题，可问题是...这几年下来，他发现人家正儿八经有能耐的知识青年都在城里待着呢，下乡来的大多都是没能力没工作还好吃懒做的，再不济就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下乡避祸....

  可不管哪一个都不是能踏踏实实来建设农村的，所以他现在也有些看不懂了，虽说接纳知青国家是会给大队补贴，可这些知青作出来的事儿，哪里是那些个补贴能够的，也就是他们这边算是粮食大省，只要肯干不作就不愁吃，但凡换个粮食产量不高的地方，只怕还得大队养这些个知青....’

  想到这些，大队长更加烦躁，他就是个小人物，只能想到如何让大队的村民过得好，让家人能够温饱，旁的国家大事，并不是他一个大队长能够看得懂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对这些个添乱的知青，属实谈不上喜欢，不过是知青安分，他便也不干涉那么多罢了

  “与乐，我瞧着这大队长似乎不是很喜欢我们”走在知青队伍最后面的孟菀舒跟姜与乐小声说着

  “任谁都喜欢不起来吧....于大队而言，我们就是将不能提，手不能扛，事儿多还能作的累赘”

  “额....咱也不至于这么废吧....”姜与乐这话说得孟菀舒一噎，不过想想马上就要种地，孟菀舒的话越来越没底气....

  种地啊，她之前连桌上的仙人掌都没能养活....这种地....确实有些朝纲了....

  “去了就知道了”姜与乐撇撇嘴，抬手遮了遮耀眼的阳光，还是从包里拿出来顶帽子戴在头上

  此时正值盛夏，她还不想被晒成个大黑炭，不过她最近好像白了很多，那皮肤就是像剥了壳的鸡蛋，连个毛孔都瞧不到，更是不见往日那营养不良的枯黄

  只怕原主那个大姑眼下见了她都不敢认了吧....

  这一路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大家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被太阳晒得无精打采，想要抱怨些什么，但碍于之前大队长的警告，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就这么有气无力地跟着，全凭心上那一丁点的意志

  唯独姜与乐，似乎是因为天仙子的功效，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晒了半个小时，仍旧精神得很，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

  叮铃～叮铃～

  自行车的铃声在身后响起，众人下意识地朝后看去，看到来人后姜与乐微微挑眉，并未多言，孟菀舒却是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齐柏哥！咱是一个村儿的对不对！你能不能带我一道儿啊！我都快虚脱了！”

  孟菀舒生活在21世纪，防备心若很多，眼下是累极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让身后的其他知青和大队长不悦地蹙眉

  不等齐柏说什么，便听到大队长说，“小柏，你赶紧回去吧，你爸妈知道你今儿要回来，早早在家给你做好吃的呢”

  “诶，李叔，我知道”

  “这是穆家的小子吗？”大队长看到齐柏身侧骑着自行车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却也是多年未见，有些不敢认

  “李叔，是我，这次回来住段时间”

  “好好好，是该回来住段时间，你姥和你姥爷这些年可能念叨你了，这次回来也多陪陪他们”

  “嗯，这些年劳烦您照顾了，姥姥姥爷没少在信里跟我说您”

  “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干啥，你们俩赶紧回吧，赶明儿一起来叔家里吃饭”

  “行”齐柏点点头，正要跟孟菀舒说什么的时候，身侧的穆川轻拍了他一下，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堵了回来

  齐柏看看身边的穆川，再看看那边蹙眉不悦的大队长，终是没将那句‘上车，我带你’说出口

  但看看姜与乐跟孟菀舒两个女孩子晒成这副样子，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利索地下车，单手将车上的包裹拎下来，“孟知青，要不你骑我自行车吧”

  这副大方的样子，让白思远几个男知青眼都瞪直了，这两个男人他们在火车上见过，毕竟长相实在惹眼，可即便这样也不至于将自行车借给仅有一面之缘的女知青吧，就算是一个村的，这金贵物件儿弄坏了可不是几块钱能赔得起的

  就算孟菀舒长得好看....但这自行车可是实打实的一百多块钱啊....他们自问男女之前连个苗头都没有的时候，可是舍不得下这么大资本

  “额，不用了，齐柏同志，刚刚是我说话不过脑了”孟菀舒被姜与乐那么一提醒，也意识到她现在身处的是一个男女未婚时，交往过密会被认为是耍流氓的年代

  眼下她让一个男同志带自己回村，于自己，于对方而言，都不是一件妥帖的事情

  “那...行吧，不过这边离村子已经不远了，你看前面那些小房子就是了”齐柏朝前方指指，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然看到那错落而建的房子，估摸再走个十来分钟就能到了

  有了目标，众人均是觉得自己比刚刚更有力气了一些

  “好，谢谢齐柏同志，你们快回去吧，我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孟菀舒朝二人挥挥手，齐柏与穆川点头回应，又跟大队长打了声招呼，这才骑上车离开

  随着二人离开，大队长的视线重新看向孟菀舒与姜与乐

  刚刚那事儿虽是孟菀舒先开的口，可穆川那小子的眼神儿没少往那个最好看的女知青身上看，瞧着并不陌生，就是不知道这几人是怎么认识的

  一行人心思各异，就这么一路走到知青点，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上工了，只有知青院儿男队长雷文和女队长聂淑惠在，二人本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乘凉，这会儿一听着门外有动静，赶忙迎了出去

  “大队长，快喝口水凉快下，这些年啊，您实在是太辛苦了，连这些个小事儿都是亲力亲为，您就是咱青山大队的荣耀”雷文一出来瞧着大队长脸色不对，赶忙恭维几句，聂淑惠很是瞧不上他这种觍着脸讨好的样子

  “大队长辛苦不辛苦我不知道，我看你这嘴皮子倒是挺累的”

  “你怎么说话呢！”雷文被聂淑惠一顿冷嘲热讽，当即冷了脸，他们私下怎么看不顺眼都好，可作为知青院儿的队长，但这大队长和新知青的面儿这般斗嘴，以后还怎么服众

  大队长本也就不吃这套，雷文说罢，他也就是不冷不热地笑笑，多的一句都没说，至于聂淑惠的阴阳怪气儿....大队长更是不放在心上....

  眼下更是没心思听二人斗嘴，趁着二人吵起来的时候，赶忙插话道，“给你们介绍下，这是知青院的队长，雷文，聂淑惠，这几个是这次的下乡知青，凤仙，冯元明，鲁志行，白思远，孟菀舒，姜与乐”

  大队长说罢，稍事停顿，面上表情一时间很是难看，“还有个叫康燕的，被带到公安局接受批评教育了，一个礼拜之后公安会送回来”

  大队长这话一出，雷文和聂淑惠齐齐黑了脸，这人还没来就接受批评教育，还是个女同志，这对他们知青院儿的团结可不利啊！

  “大队长，她做什么了，这怎么人还没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雷文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厌恶不已

  “说是造谣烈士遗属，有什么想知道的，等她回来你们问她吧”只这一句，大队长就对此事儿绝口不提，毕竟当事人还在此，他也不好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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