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清醒
送孟菀舒出了医院,姜与乐调整了下状态,便去找谭修明,出了手术室就没见他,只得先问了问身边的护士,得知老首长的病房,姜与乐径自找了过去
病房外的警卫员在看到姜与乐靠近的时候,率先上前一步将人拦了下来
“抱歉,若无事请勿靠近这里”
“我是这次的主刀医生,请问谭医生在病房内吗?”姜与乐拿出自己的证件给警卫员看
许是之前便知晓姜与乐也是这次的医生,警卫员在核实姜与乐的证件真伪之后,才继续道,“谭医生在病房内,姜医生请”
“谢谢”姜与乐道谢后便进了病房,老首长所住的病房是单人间,姜与乐进去的时候,谭修明正坐在病房内给老首长和家属讲着检查结果
“抱歉,我来晚了”姜与乐进了病房,见众人都看向她,礼貌地道了声歉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本次手术主刀的医生,姜医生,这位是方老先生和方小姐方念,这位是方小姐的先生,李国安”谭修明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各自的身份,有了今天穆川手术的背书,之前一切准备都可以作废了,眼下他在这里,也只是帮着姜与乐对患者做个简单的检查结果说明
而这次手术,他不打算插手,交由姜与乐来,用事实为她铺路
“姜医生你好,今日的手术我也听说了,想不到姜医生这么年轻有为”方念说得委婉,事实上,她想说的不只是年轻有为,就姜与乐这样的长相,可能....更像是电视和报纸上的明星,跟专业性如此强的职业挂钩,实在是有些幻灭
更重要的是,医术那般高超,就上午那手术,听说医院没人敢接,可这姜医生结了不说,还一个人将手术完成,听说那还是她男朋友呢
“您客气了,李太太”
“你叫我方姨就行,我爸爸的手术还得多亏你呢”方念对姜与乐的影响很好,尤其是这一切建立在姜与乐有能力救自己的父亲
“快别站着了,坐下说吧”老首长招呼人坐下,没兴趣问自己的病情,反倒是跟姜与乐打听起穆川的消息
“小丫头,你上午是给穆川做的手术吗?”
姜与乐点点头,倒是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穆川
“是的,刚刚结束手术就来您这边了”
“他怎么样啊?”
“手术很成功,今晚在加护病房,顺利的话明天大概就可以清醒了”
“那就好,省得那老小子还得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一下气嗝儿屁了就不好了”老首长阴阳怪气地说着,一大把岁数,说起人来是半句不让
“爸!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啊”方念对于自己父亲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明明心里在意得很,可那张嘴个顶个的硬
“老首长认识穆川?”姜与乐见老爷子脸色一沉,又要吵吵起来,赶忙插了一句话
听到姜与乐的疑问,老首长顿时闭嘴不言,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扭头看着窗外,别说回话了,看都不打算看屋子里的人一眼
“穆川是我爸爸以前战友家的孙子”
“啊,这样啊”姜与乐若有所思,脑海里突然闪过谭院长之前讲的那些事情,难不成穆川的爸爸和方姨,就是其中的主人公.....
不得不说姜与乐真相了,但瞧着房间内的几人都不愿说这个话题,姜与乐也就不再提了
接过谭修明拿来的检查结果,查看一番,跟之前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老爷子身体状态也还算不错,基本满足手术条件
“晚一些应该有一份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问题的话最快可以明天安排手术,几位怎么看呢?”姜与乐询问着老首长和方念的意见
“就明天吧”不等方念说话,一直没开口的老首长直接将手术时间应了下来
姜与乐没有言语,视线看向方念,只见方念无奈地摇摇头,这才和姜与乐说道,“姜与乐,我父亲的身体状况允许明天手术吗?”
“就检查结果而言是没问题的,不过决定明天手术的话,有一些术前的注意事项,需要家属知道”
“行,那就明天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姜医生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一定监督”
“好”姜与乐应声,将术前需要注意的事情一一告知,并嘱咐护士要多关注病患的情况
处理完老首长这边的安排,姜与乐又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到下班点才收拾妥当去了穆川的病房
穆川仍旧处于昏睡中,姜与乐时不时给穆川把把脉,一晚的时间,肉眼可见穆川的状态好了很多
他这次受的伤很严重,要不是有天仙子的功效,只怕穆川都等不到来医院,手术是成功了,但里面的凶险,直到现在,姜与乐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慌
担心穆川的状态,姜与乐不敢睡,可明天的手术又至关重要,姜与乐不得不睡,把陪床的小床放到穆川床边,拉着他的手,这才算勉强睡着,只不过这一晚,睡得十分不安稳
清晨,耀眼的阳光射入病房,充满活力和生机的样子让姜与乐心上舒缓不少
握着穆川的手腕给他把脉,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状态,确定一切正常,面上表情也放松了不少,“没事了,等今天醒来就好了”
姜与乐在病房内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交代护士仔细看护病房里的穆川,这才去了老首长的病房
一一检查无误后,这才去了手术室准备
为了以防万一,谭修明已经作为助手,出现在手术室内,一场手术结束,又到了下午
有昨天那场手术打底,今日的姜与乐状态就要好很多,虽有些疲惫,但也不至于像昨天那样高度紧张
“姜医生怎么样,我爸爸手术怎么样”姜与乐一出手术室,就被方姨拦了下来,抓着她的胳膊紧张地等着姜与乐的回答,生怕有什么不好的答案
“手术很成功,等下会有护士把他推出来,方姨你陪着去特护病房就好,我等下也会过去”
“好好好,辛苦了姜医生,辛苦了辛苦了”方姨握着胸口的玉佛,像是祈祷一般
“没事”医生于她而言是一份工作,是一个梦想,于病患而言却是阖家团圆,意味着以后身边有没有家人的声音,姜与乐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可不管见多少次,她始终还是无法适应,她宁愿对方不理会他,也受不了病患家属眸中的那种信仰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怕她做得不够....
离开手术室门前,姜与乐快步去了穆川病房,这场手术比她预计的时间要长,不知道穆川有没有醒来
病房门推开,姜与乐看到了靠着枕头面色苍白,向她看来的穆川,不由得眼眶泛红,但视线一移,便瞧着坐在床位哭唧唧的齐柏,刚刚那些个煽情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与乐”穆川伸着手想要拉她,姜与乐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这也是穆川战友第一次见姜与乐,除去齐柏,其余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次穆团长是他对象救回来的,但没人说长得这么好看啊!
穆团长打这么多年光棍还真是不亏...
“与乐...”齐柏哭唧唧地又要说些什么,姜与乐赶忙阻止,“诶,你打住啊,你说的那些,我昨儿已经听过了,不需要再来一遍了”
齐柏不服气地还想说什么,坐在床上的屁股便被人踢了一脚,即将出口的话也噎了回去
瞧瞧对他怒目而视的穆川,再瞧瞧一脸无奈的姜与乐,齐柏顿时了然,利索地起身,“川哥,嫂子,我们先回病房养伤了,你们聊”
齐柏起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把几个战友带走
而姜与乐被齐柏这一声嫂子叫的,脸上莫名臊得换
“不是,柏哥,那是嫂子?”
“是啊,之前是下乡知青,这不是来医院做了医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本事!”
“何止啊,长得真漂亮!嫂子家里还有没有啥姐姐妹妹的,给咱也介绍一个”
“就是就是,咱手里也存了不少钱,肯定亏待不了嫂子妹妹”
“起开吧你,嫂子才19,人家就算有妹妹还没成年呢,禽兽啊你”
“19?”
“医生?”
“川哥才是禽兽吧....”
病房外吵吵闹闹的声音算不得小,病房内的穆川姜与乐听得真切
“我就...就比你大哥五六岁....”
穆川结结巴巴说罢,姜与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非要计较这些,两世加起来她比穆川大很多呢,那她怎么办....
“我不介意这些的,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姜与乐拉着穆川的手,仔细瞧着他
“没事儿了,胸口还有些疼,其他都还好”
“刚手术完,胸口的伤处肯定会疼几天的,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有大动作,想做什么你喊我或者护士,都可以”
“嗯,你会在这里陪着我吗?”穆川握着姜与乐的手,天知道他今天醒来的时候没见到姜与乐有多失落,虽然知道自己受伤不一定能送到姜与乐所在的医院
但还是侥幸地希望自己能够第一时间见到她
“我会陪着你,但今天做了老首长的手术,我也得去那边看看,不过医院把他的病房安排在你隔壁了,我不会离开很久”
“嗯,我好怕见不到你”穆川拉着姜与乐的手,久久舍不得松开
“你....这次伤好了是不是就该回去了”姜与乐试探着问道,从王政委说任务完成的时候,她便隐隐意识到,穆川这次的任务要结束了
“应该是要回去了,与乐,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有了这两场手术,你一定可以进军区医院的”
“先等你养好伤吧”姜与乐没有接穆川的话,反倒是说起来其他的事情,“你这次手术的事情,我还没有跟村里说,你打算告诉家里吗?”
“先不说了吧,我这次出来,有跟家里说要一段时间,等伤稍微好一些再说吧”
“好,我昨儿跟老首长一家聊病情的事情,说起来你了,老首长好像是你爷爷的战友”
“战友?”穆川诧异问道,以前也没听说爷爷在这边有战友啊
“嗯,听说跟你家还颇有渊源呢,老爷子姓方,你有没有印象啊”姜与乐说罢,穆川瞬间了然,姓方的,估摸只有那位了....
“姓方的话....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老人家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等你给爷爷打电话的时候,要不要也说一声方老的事情?他这次手术,也挺凶险的”
“嗯,等我这几天好一些,等我好一些,能下地的时候再打吧”穆川受伤的事情也没想瞒着爷爷,只怕他这边任务一结束,爷爷那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自己受伤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明天吧,我找医院借个轮椅,我推你去办公室打电话”姜与乐担心他家里人担忧,但穆川今日肯定是下不了床的
“与乐,要不你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穆川黑眸闪过些许光芒,姜与乐一直不愿意接他回京城的话茬,眼下有机会让她跟家里人接触一下,或许也是好事儿
“我?”姜与乐凝眉,她真不擅长这些事情啊
“对啊,你是我的主治医师,又是我对象,不管是伤情还是生活,你都是最清楚的”
穆川见姜与乐久久不应声,只得拿出杀手锏
抓着姜与乐的手轻轻捏着,摆出一副狗狗样,“与乐,爷爷肯定已经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爷爷跟老首长岁数差不多大,他心脏也好,禁不得吓,与乐,媳妇儿,我伤口疼,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姜与乐知道穆川是故意的,但她心软也是真的,穆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子,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眼下明明知道他受伤了,也没办法过来,可想而知老人家该有多担心
“把电话给我吧,我等下去看方老的时候帮你打电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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