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福祸
没有目的地，林星川和君陌乘着凤凰随处飞，很快，她们来到了赵国漠北边境。
修仙界的特殊性，使得凡间的权力并不是那样的高度集中。
许多地方都演变成了独立的城池，它们隶属于修界，受修仙之人的保护，同时为修仙之人提供资源。
不过，却也有几个大国。
之前的陈国虽然被颠覆了，但之前原本也是一个大国。
而赵国便是南方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国。它的疆域广阔，资源丰富。
这是一个以农业立国，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因为开国皇帝是武将出身。对武将比较忌惮，于是文风盛行，朝中重文抑武。
文明倒是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和林星川所在的那个时代的一个朝代很是相似。
可是，手中没枪，就是别人的粮仓。
宁静的日子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打破。漠北的游牧民族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赵国的百姓陷入了无尽的苦难。
赵国边境如今和漠北正在打仗。
此刻，林星川和君陌坐在驿道旁的一个简陋的茶水铺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萧条和冷清。
林星川尝试的地啃下一口铺子里唯一提供的杂面饼，干巴巴的，粗糙的口感很是噎人。
由于战争和动荡，这里的食物供应已经严重不足，能找到这样的食物已经实属不易。
放下手中的杂面饼，林星川决定不再勉强自己。
一旁的小叫花子看着她手中未再动过的杂面饼，眼中流露出渴望的光芒。
林星川微微一笑，将杂面饼递给了他。
小叫花子欣喜若狂，连忙接过面饼，然后像饿鬼投胎一样大口啃食起来。
他吃得狼吞虎咽，仿佛这是他此生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
吃完后，他对着林星川连连作揖，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在驿道的另一侧，几名传令的军士正快马驰骋而过，他们身后扬起一片尘埃。
这些被风卷起的尘土向茶水铺的方向飘来，其中还夹杂着一种沉闷的铁腥味，显然是战争的预兆。
林星川一挥手，便将那股风沙挡在了两人之外，让自己和君陌不受其扰。
一旁的小叫花子目睹了这一幕，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思索。
茶水铺的老板是一个瘦弱的老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他一边慢慢地做着事情，一边低声地自言自语：“唉，最近军爷们频繁经过，看来又要打仗了。”说完，又是低声一叹。
林星川注视着这位老者，不禁心生感慨，轻声问道：“这里快要打仗了，老伯，你为何不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呢？”
茶水铺老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轻轻摆摆手。
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和疲倦：“我老了，哪里都不想去了。”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孤坟。
那是他的儿子，死在战场上，被人葬在了这里。自那以后，他便在这里开设了这个茶水铺，陪伴着儿子的孤坟，守护着这片土地。
林星川顺着老板的目光望去，远处的孤坟上，一个青年的身影若隐若现。
那青年的目光与林星川相遇，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
他的父亲在守着他，而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陪伴着父亲。虽然阴阳两隔，但他们从未分离。
林星川轻轻划破手掌，一滴鲜艳的血液缓缓流出，凝聚成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小瓶子里，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动。
她微笑着将小瓶子递给老人家，说道：“老伯，这个送给你。”
老人家接过小瓶子，好奇地打量着，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林星川微笑着解释：“牛眼泪，涂上它，你便可以看见逝去亲人的灵魂。”
老人接过林星川手中的小瓶子，双手颤抖，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可置信。
他望着林星川，声音微颤地问道：“他……还在？”
“是的，老伯。”林星川温和地回答。
“你守着他，他也在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你。”
老人的眼中闪过泪光，他嘴巴张了张，泪水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小瓶子，倒出一滴牛眼泪，涂在自己的眼睛上。
远处，青年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他微笑着看着老人，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老人老泪纵横。
林星川和君陌站起身准备离开，但小叫花子迅速跟了上来。
“神仙姐姐。”小叫花子呼唤着林星川。
林星川看向他，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您能给我指一条路吗？”小叫花子诚恳地问道。
林星川微笑着回应：“你以后会过上好日子的。”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虚假的安慰。
因为她知道小叫花子的未来会充满幸福。
他会流浪到一个新的地方，遇到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然后在那里安家，娶妻生子，一生平安顺遂。
然而，小叫花子却固执地看着她：“可是，那并非我所求的。”
他的声音坚定，显然心中有着其他的追求。
林星川认真地看着他：“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变得很厉害，我想帮穆将军上阵杀敌。”
小叫花子语气坚定地说道。他虽然年纪轻轻，只有十四五岁，由于生活艰辛，看起来瘦弱而单薄。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林星川眉头微微皱起，她明白小叫花子的决心，但也不希望他去冒险。
她提醒道：“战场无情，生死难料。”
小叫花子看着林星川，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我生于幽州，无牵无挂，曾蒙穆将军所救，我想追随穆将军，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光复河山”。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执着和忠诚。
林星川看着眼前的小叫花子，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赵国崇文抑武，失幽云十六州，如今已经由北漠人占领，那里所有赵国人都沦为了低等奴隶。
林星川轻轻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林星川轻声说道，“如你所愿”。
说罢，林星川用神血化出一柄红缨枪，交到了小叫花子的手中。她嘱咐道：“红缨枪断，便不要再上战场了。”
小叫花子接过红缨枪，感受到自己体内力量的涌动和变化，心中不禁充满感激和敬意。小叫花跪地而拜：“谢神仙姐姐”。
“君陌，你说，他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林星川向君陌问道。她介入了小叫花子的命运，便再也看不到他的未来了。
君陌淡淡地回答：“不管怎么样，道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林星川默默地赞同：“嗯。”她不再过多地思考那个小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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