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落的异常
只是看见村里一个壮汉开始不满足于谩骂，手拿柴刀，面目狰狞冲向老人时，封至开始慌了，立刻拨开人群朝老人奔去。
老人面容镇定地看着迎面冲来的壮汉，手中的乌木杖轻点地面，“嗡”地一声，一阵白光将壮汉震散向后倒去。
随即，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除了封至三人，所有人被迫伏地，站立不起。
封至驻足，看着这一场面，目瞪口呆。
卧槽，爷爷，你到底是谁？！
村里人也心惊胆战，回过神来，因被无形压力束缚，甚至连喘气都成了问题。
恐惧大呼“我们错了，恳求仙人饶恕。”
老人平淡的目光扫过这一群人，人类，始终都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生物。
有人肯为家国大义，马革裹尸；有人因眼界过低，却又凭着自己那微薄的力量沾沾自喜。
有人面对生死，铁骨铮铮；有人却如眼前这般，贪生怕死。
所以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大能，会高看人类？
老人冷眼看着这些人，“三日之后，若有人留下，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身影瞬间落至封至三人面前。
刚才发生的事情超越了封至的认知，不明白常年坐在躺椅上遥望麒麟山的老人会有这般能力。
老人面目冷然，对这三个少年开口，“跟我过来。”
封至傻愣愣地跟着老人脚步，奉守冷脸看着卫佑，“为何不见你半点惊讶。”
卫佑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折扇，本就冷天依旧轻挥着扇子，含笑答道：“你不惊讶，我自然也不会。”
奉守突然盯着卫佑，他隐隐察觉到了自己这段时间不受控制的原因了。
封至三人跟着老人回到了自己家，四人在堂屋内，老人淡然开口。
“小子们，这三日将行李收拾好，到时我送你们离开自在湖。”
封至脸色一变，什么叫送？！
连忙询问“爷爷，我们会一起走的，对吗？”
老人没有回答封至这个问题，看向卫佑和奉守两人，凭空出现两个木盒浮于两人面前。
“里面记录着你们的身世和记忆，看过之后，以后的去向由你们自己决定。”
卫佑平心静气地接住了木盒，只有奉守皱着眉头，犹豫接住，看向卫佑，你早知不寻常？
卫佑挑眉看着奉守，轻声说道：“我只猜测我不寻常，没想到你也是，我以为你只是天生冷脸呢。”
这下轮到封至冷脸了，搞什么？我爷爷，我兄弟，有什么不寻常，怎地不说清楚！
卫佑笑看着两人探究的眼光，温声开口。
“我记忆力不错，因为想打发时间，偶尔听村里人聊点是非也挺有意思的。”
“但听来听去，发现村里人的记忆只有对荧惑守心那一年是固定的。”
“第一次发现是在山海历十年，我问黄二娘和赵婶距离荧惑守心已过几年，她们回答我的是去年。”
说到此处，卫佑瞳孔紧缩，盯住老人。
当时他们都是十岁孩童，基本的记忆都是有的，怎可能对去年的荧惑守心没有记忆！
言词恳切道：“那时外来人也在村里，我打听过荧惑守心是在山海历前，当时荧惑守心，天地灾变，火云翻涌，大地崩裂，死伤无数，距今已过五百多年！”
封至听到这里，眉头一皱，看着卫佑与老人对峙。
奉守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竖起耳朵表明态度。
卫佑深呼气，“我当时甚至在想，或许是外来人与我们所说的不是同一次。于是我连续两年再向黄二娘和赵婶求证，她们回答，仍是去年！”
卫佑讲到这里，还想再深入说些什么，但又放弃了，整个人瘫软在凳子上，不再像之前气势汹汹与老人对峙。
他虽然能感知到不寻常，可仍旧看不透老人，看不透这个村落，甚至不敢看这群山和湖泊。
老人淡然点头，轻声叹道：“你这一脉，果然聪慧。”
卫佑摇头，“封至应该比我早发现，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放弃了深究。”
奉守听到这里，冷脸侧头盯住封至，封至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开什么玩笑，就算自己发现了点异常，也以为是这个异世设定，我哪里敢深究，生怕自己被发现了端倪。
老人听着这句话，突然眯眼而笑。
看着这三个小少年，说“你们这般，出自在湖以后我很放心。”
又道：“荧惑守心之时，我刚好在附近，想着你们几个成长，始终要适应群体生活，我就将附近的人类护下，让他们在自在湖安家。”
“老头子我当时并没有闲心安抚他们，索性把他们自在湖以外的记忆消磨了，只将当时那一年的记忆保留，也就是荧惑守心的那一年。”
随后，便将这些人永冻冰封，直至封至降生，才让他们重新活了过来。
当然，这句话老人没有与这几个孩子讲，有些事，他们不需要知道。
封至对老人主动提事很积极，“那卫佑之前说距离荧惑守心已经五百多年，但我记忆以来村里人并没有人死亡，爷爷，我们真的是普通人吗，又为何会活如此久？”
老人点头，“他们确是普通人，不普通的是自在湖而已。”
提到这里，老人神色寞落，从窗外看向自在湖，麒麟山早已被白雪覆盖，自在湖静谧无垠，仿佛间老泪纵横。
老人背对少年们，看向窗外，郑重说道：“我知你们对我身份有疑惑，但你们现在对这方天地并不了解，你们就只当我是一个山林散修好了。”
老人转过身，向卫佑和奉守拱手致礼，两人赶紧侧身，老人喝道“你们得受着！”
两人不敢动，老老实实等老人致礼完。
老人走到两人面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感叹“你们都是好孩子。”
卫佑和奉守明知封至身体虚弱，便从小让着他，时刻看护着，甚至隐约把封至当成了弟弟看待。
老人方才向这两个孩子致礼，也是表达感谢，这十五年多来，感谢这两个孩子的陪伴。
将来若遇危难之事不需要牺牲性命保住封至，只是力之所及而已。
对于老人来说，这俩孩子的背景一个比一个深厚，日后定会机缘庞大，造化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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