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杀戮守护之道
在神色各异之人的注视下，阿尔萨斯缓缓举起右手，一丝丝红色雾气将因他昏迷者拉到他面前。
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有泰瑞纳斯的阻止，有些想阻止他如此行为的人被强制拉退，暴风城的士兵没有动作，但洛丹伦的兵锋未尝不利。
部分圣光的选民望着洛丹伦的王子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在阿索隆斯大主教的示意下，拉停了赛丹和加文拉德等人。
当疑似传说当中的血族，阿尔萨斯令昏迷者漂浮起来的时候，乌瑟尔握着手里的光明使者战锤面色复杂，他希望他的弟子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
“人们常常因为事物的外貌，而强行给它们打上标签，使事物贴合人们的所思所想。”
伫立的观里者有人想说，外貌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阿尔萨斯展露的特性，已经不能用接近血雨腥风来形容了。
“未知的事物令他们恐惧，导致他们对我产生了害怕这种情绪，从而自发丧失了冷静，不能理智思考，做出客观的判断。”
“但是，圣光的子民之中从来不缺乏无畏之士，许多人都能看到事情的全貌，做出公正公平的判断。”
缓步来到一位漂浮者面前，阿尔萨斯一手划过眼前男士的胸膛，有丝丝红色雾气进入其中，源自圣光的洗礼也在准备了。
见到阿尔萨斯这种做法，泰瑞纳斯等不怀疑他的人，纷纷在心中祈祷，期望这孩子不要做傻事。
收下窥探之息，阿尔萨斯转身道：“圣光从来都是包容的，祂通常表现为金橙黄白四色光泽。”
“圣光给予我们的温暖，其中的力量特性往往与每个人的性格息息相关。”
“每个人的圣光之路都是不同的，我们每个人都向往和平和幸福的生活，圣光的外在表现当然会随我们的想法而变动。”
抬手一指乌瑟尔，阿尔萨斯道：“我的师父，乌瑟尔·光明使者。”
“他对圣光的虔诚我们都看在眼里，每当我受伤之时，师父给予我的治愈之力，我总感觉圣光是那般的厚重结实。”
向前两步趴开两位牧师兄弟的阻拦，阿尔萨斯看向阿索隆斯大主教道：“与法奥师祖的每一次见面，我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圣光的柔和和蔼之意。”
“与此同时，当邪恶降临之际，圣光又会化作保卫正义的力量，助我们驱散邪恶。”
“圣光的矗立之地，尽是圣光的神圣之地，如果我是邪恶，属于圣光赐予的圣裁已然降临，而不是由怀疑我是邪恶的人亲自动手。”
听到阿尔萨斯的这些话，阿索隆斯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没有大主教发话，没有本地暴风王国没有下达制裁的命令，在泰瑞纳斯的保护下，但凡阿尔萨斯不疯狂，他们都只能捏鼻子认了，而不是和阿尔萨斯说的那般一样。
这时候，阿尔萨斯之前往其躯体内灌注血红圣光的人醒了。
他刚巡视一圈，望见血雾不再……接近五米的单翼血色，他又重新昏了过去，阿尔萨斯苍白的脸无力地垮了，就那么可怕吗？
没有多想，阿尔萨斯踱步来到重新昏迷的人面前，抬手一指他的头道：“因为过于的恐惧而昏倒，实在是太正常了。”
“大家看，这位爵士恰好是被吓昏的，而不是因为我而晕倒的。”
“我利用圣光治疗他不久，醒来的他却如此对待医者，真是太不应该了。”
大摇大摆地背起双手，阿尔萨斯来到其余几位漂浮者的面前，一步步地令反对者无话可讲，甚至在他们反驳前，他便勉为其难的率先开口，盖过脸皮薄的人。
毕竟，大家都是懂礼仪礼貌的文明人，大家都清楚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插话是不对的，不合礼仪的，而阿尔萨斯的话语也没侮辱人。
至少，阿尔萨斯现在的情况，他个人非常理智，侃侃而谈和大家讨论圣光之道，根本不像嗜血狂魔，很符合一些人对部分圣骑士涵养的认知。
人数繁多的公共场合，阿尔萨斯经历的多的了，随口胡扯大道理是一点都不慌，他说的话听着仿佛合情合理。
转眼令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苏醒，阿尔萨斯道：“大家都看到了，圣光即是圣光，对大家是没有任何损害的。”
“他们只是因为受不了一时的圣光照拂，只需多加休息，安然无恙的他们就能重新苏醒，就连一丝伤口都没有。”
红雾有点少了，阿尔萨斯来回吸纳红雾，脸色总算有了一点正常人的红润，就差打个嗝，力量在上涌。
“赞美圣光，我已经能控制住我自己的圣光之力，我已从无量圣光的赐福中，得到圣光的启示。”
“沐浴在圣光降下的红喜热烈的圣光之中，圣光认可了我，赋予了我代表热忱勇敢的圣光之力。”
某种东西，就连德纳修斯大帝都控制不了它，“圣光”充满喜悦，而教堂里的所有红雾被阿尔萨斯彻底吸收，红晶血翼震撼人心。
现在，他身后的血红大翅膀好像不再妖异，绝大多数人看着他的翅膀仿佛真的不那么可怕了。
顶着无害的华丽绯红双翼，额头正中央浮现一点朱红印痕，身材壮硕的金发红眸年轻骑士在阿索隆斯大主教面前再次恭敬单膝跪地。
他神情诚恳严肃，目光坚定不移，一直信仰“圣光”，杀意阻止不了他，已被他强行压制，死亡之力就在其体内流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顶璀璨王冠已经出现在他头顶，令观礼的众人无不惊叹，圣光即是圣光，王子还是王子，没有危险，没有堕落，没有“惊醒”。
这种情况，让吉恩等人重新思考往后的外交模式，也让泰瑞纳斯等人万分欣喜……就连藏匿其中的“圣教”，“邪教”信徒都默不作声……
蹲下的时候，阿尔萨斯如平常一般肃穆道：“法奥大主教，我已获得圣光的认可。”
“从现在开始，我是一名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了吗？”
对于眼前开始由内而外散发圣光之力的绯红血翼骑士，阿索隆斯大主教挥手播散圣光道：“孩子，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圣骑士。”
下一秒，阿索隆斯大主教声音一变：“你通过了我的考验，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稍微模拟一下过去的真实之景……我仅做了一手干涉，你依然得到了圣光之力。”
仅在须臾之间，阿尔萨斯周围的光明大教堂霎那间崩裂，无数类似破碎镜子的碎片飞散，镜片当中的人，以及他们周围的环境落入黑暗之中，逐渐消散。
唯有手中鼓动黑红死亡之力的冒牌货身影依然在阿尔萨斯眼前，“阿索隆斯”抬手一按阿尔萨斯眉心的朱痣。
下一秒，沉溺于海的窒息感突然出现，阿尔萨斯连忙收起装饰用的王冠，双手不禁掐住脖颈，压抑不住的杀意疯狂滋生。
他原本空洞的一角，曾被伯顿·格尔用两境知识填充的地方，是他杀戮欲望的起源，本来已经被他全力压制住的杀戮欲望彻底爆发。
嗜血的欲望冲破了束缚它的枷锁，阿尔萨斯渴望见到敌人残骸横飞的场景，漫天的血雨好像就在他眼前。
“嗬。”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红色彻底占据……仍有一丝清明顽强的存续着，阿尔萨斯在“阿索隆斯”面前坚持着，不停遏制并试图控制不断涌现的力量。
不知名的亡者国度永恒者？趁佐瓦尔或德纳修斯试探他之际，狠狠坑了他一回，阿尔萨斯是这样想的。
轻轻收回手，“阿索隆斯”背起双手，静静地看着他，阿尔萨斯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点点汗水。
眨眼之间，牢牢扼住自己脖颈的他，满头大汗，汗如雨下，体力在急速的下降着。
与此同时，直入人心的清冷男声进入他的脑中，明晰优雅不失沉稳，令阿尔萨斯认出了永恒者，德纳修斯大帝。
尽管说话者是“阿索隆斯”，但佐瓦尔可不会这样跟他平和沟通，他在佐瓦尔眼里永远都是愚昧的凡人，语气更不会如此。
“到头来，你确实是你，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你只是有些变了，随时间而变，还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机遇。”
“你那为国为民的热忱越发狂热，狂澜的傲慢在你心中滚动，你不甘心接受原本的命运。”
帮阿尔萨斯松开掐住咽喉的双手，“阿索隆斯”道：“舍弃怀疑自己的‘谦卑’，转而去怀疑他人，获得蔑视所有人的狂傲。”
“霜之哀伤，统御之冠，你皆得手，方式虽然和他（祂）预想的不一样。”
“但你获得了许多人都无法触及的东西，他（祂）已经无法控制你，统御已然无用。”
“你有了某种狂热意志，你不会在选择面前犹豫不决，而你却忘了你都做了什么。”
“无数死于你手的对手，本可以铺就你的成神之路，你却利用各种手段压制。”
听到这里，不明白德纳修斯说什么的阿尔萨斯，大口呼吸着，凝视着圣光大主教的双眼。
“我都看得见，孩子，你要学会释放自己的欲望，见明你的本心。”
“看呐，你的诸多对手，或者是已经死于你手的对手，留在你身上的仇怨印记。”
引动最容易勾起的亡者之怨，德纳修斯在心中感叹阿尔萨斯去哪收割……不，其中秘密他不屑于知道。
眼前的骑士可是他选择的代行者，说出多余的秘密，那就是仇人了，他可不想那样。
汇聚一团诸多兽人亡魂纠缠的淡红流动之球，德纳修斯道：“耐奥祖，他在‘死亡’前恨透了你。”
“死于你手的对手，我不细数竟然完全数不过来。”
“传奇的门槛，真的那么难吗，孩子？”
“鲜血成海，白骨成山，你早就承认了这一点，顺从你压抑的本我。”
“你早已踏上成神之路，你的对手都是你路途的资粮。”
砰砰拍拍阿尔萨斯的肩膀，德纳修斯道：“秉持杀戮之心，走上守护之道。”
“你终究是你，你不会在杀戮中沉沦。”
“你只会在守护中领悟，你为守护你心中的亲人而战，而杀戮你的敌人。”
随着这句话从“阿索隆斯”口中讲出，阿尔萨斯身上的十一种各色力量与他的杀意融为一体，朝一个方向，一种颜色转变。
这时候，他身上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
伴随着宗师级圣光之力开始衰落，跌下大师之境，其余力量，包括死亡之力的境界都开始下滑。
“现在！你为何仍然执迷不悟，你心中的信念早已坚定不移。”
“传奇之门就在你眼前，用你自己想用的方式去打开它吧，坚强的好孩子。”
强忍浑身的极致杀意，阿尔萨斯殷红双眸有血光闪烁，某种杀戮之路在他心底缓缓成型，不受他的控制却又受他的控制。
短短几秒，他的所有力量仿佛彻底消失，但这十一种力量的刻印却在他眼前浮现。
属于他的力量刻印以他认知的方式，最为熟悉的方式，只有他能看到的方式浮现。
首当其冲的是两种颜色，金色的圣光篝火，蓝色的死亡寒风……十一种力量在他面前高速旋转。
一推呼吸重新变得平缓的骑士，德纳修斯道：“遵从你内心的选择，以圣光或死亡为主，其他为辅。”
“你停留在宗师之境太久了，你缺少足够的力量去对付更加强大的敌人。”
“全能，极致即是全能，你不该因你的思维而被你自己束缚不前。”
寥寥几语，阿尔萨斯仿佛透过深邃的黑暗……无处不在的死亡之力看到了他的未来。
以圣光为基，净化无数邪恶，领悟光明，走上全能之路，守护自己所爱。
以死亡为基，收割无数敌人，领悟永恒，走上全能之路，守护自己所爱。
……
无论他怎么选择，他都会在道途之中，不断杀戮，对手即是他的垫脚石。
目及此，他明白了，他一路杀戮是为了什么，就是护住自己所思所爱之人。
这条被动却又主动凝实的道路，杀戮守护之道成型的瞬间，导致他的气势不停攀升，一点都控制不住了。
初级（入门），中等（熟练），高阶（精通），专家，大师，宗师，他身上的各种力量都到达了宗师之境。
敞开大门的道路就在他眼前，只需跨过目光所及的门槛，他即是传奇，半神门扉也在远处欢迎他进入。
“我……我……”
连说两次我，阿尔萨斯一脚走向困扰他多时的传奇之门，从不待见他的传奇之门，它就在那。
源自传奇的阻拦如同薄纸一般，被他一脚踏碎，什么都阻拦不住他进入成神路！什么都不能！！
对于阿尔萨斯的表现，德纳修斯大帝很满意，他留下的力量能百分之百……甚至能超越最初的预想，半神的境界很简单。
“不要被复仇蒙蔽双眼，阿尔萨斯，我们是圣骑士！”
乌瑟尔，这不是复仇，圣光同样有复仇之怒，我就是圣骑士。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阿尔萨斯，但我保证会陪你战到最后。”
穆拉丁，霜之哀伤归我了，你和他们待在一起，不会一直弥留在冰封大陆诺森德。
“啊，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父亲，您不必再为您的子民做出牺牲了，您也不必再承受王冠之重了，我已经替您打理好了一切。
“阿尔萨斯，你要记住，担子是可以分担的。”
岳父，您私底下的教导我都记得，但我现在能更进一步。
……
“阿尔萨斯，我的兄弟，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瓦里安，你们不明白未来的一切，而我知道，我会阻止一切灾难的。
“姐夫，快准狠，但你的力量才是主要的不是吗？”
坦瑞德，力量不重要，你其实并不需要追上我，我是你遥不可及的。
“弟弟，调查瘟疫危险吗？我很担心你一走就不回来找我了。”
佳莉娅，我一点都不累，你的人生都会由你自己主宰，你不想要的不会再有了。
……
“爸爸，能多抱抱我吗？”
克里斯蒂娜，爸爸现在有事，闲暇时间再陪你好好玩。
“亲爱的，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上这条路，它明明不是你需要的。”
左脚踏入传奇之门之际，阿尔萨斯见到了吉安娜，她就在他身旁，抬头难过的看着他，张开怀抱。
一眼可以望见的路途，跨越无数幻象，但吉安娜，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德纳修斯见到阿尔萨斯停下脚步，没有完全走进属于他的传奇之路，仅仅是半身停留在门口。
对于突如其来的未知情况，他有点不明白了，心志坚定的阿尔萨斯，进入传奇之境的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呢？
他看不到其中的真实情况，每个人的传奇之路都是不同的，有类似但总归不同，只能从他人口中得知其中真相。
抱住女法师，阿尔萨斯不禁问道：“吉安娜，你为什么也要拦着我？”
“茫茫人海之中，最后只有你不会拒绝我，也不会拒绝我，你明白我的。”
“我的道途已经明朗，我会用我的力量去守护你，亲爱的……”
堵住骑士的嘴，吉安娜放开嘴上枷锁，柔声道：“阿尔萨斯，我是爱你的。”
“你曾私下里和我说过，你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幸福生活。”
“究竟是什么时候，才让你产生了这种救世的想法呢？”
“我们一起游离其他世界，也只是做了一些我们认为好的改变。”
“如果你一开始就想那么做，那为何不一开始就拯救其他的世界呢？”
停留在传奇之门中央，阿尔萨斯不禁翻看两人的记录，看到了吉安娜留下的话，和“她”基本一致。
这时候，他也见到了他自己留下的话……如果一开始就杀戮，那为什么没有持续屠戮？
如今，他从杀戮守护之道中回神，霎那间便明白了他自己为什么不能主动找到这扇门。
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走这条路，不合他心意啊！
最多只能为辅，他是贪心的，因为拿到手的，除了一些他认为必要的东西之外，其余的东西他都不嫌多。
此时此刻，“属于”阿尔萨斯的传奇之门无了，德纳修斯完全看不到了！
“阿索隆斯·法奥，法奥爷爷，我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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