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我一定不会再苛责安度因
艾什凡的海盗舰队,已经无法再被称之为舰队,海盗的心不齐了。
历经数次失败,再加上如同雄狮一般凶猛的联盟精锐,剩余的海盗自发分为多支团体,各自为战。
“吼!杀!我要你死……杀啊……我……还能……”
没有多少防御,只有进攻,仿佛疼痛无所谓,这一部分的海盗嗜血上头,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至死方休。
“扑通!扑通!扑通!!”
边打边退,或直接撒脚跳海,尽自己的全力活下去,这些海盗明白胜负已定,自己的性命不能托付在这里,那些愿意投降就乖乖去接受审判吧。
“上将……不!戴林·普罗德摩尔已经死了!”
“我亲眼所见……上将……我辜负了库尔提拉斯……”
“大人,我愿意投降,愿意接受库尔提拉斯法律的审判!”
认出海军上将之后,有的海盗歇斯底里被制服,有的海盗无法接受崩溃不已,有的海盗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有人……
“投降?放屁!是你们联盟先抛弃了我们!”
“库尔提拉斯一直是洛丹伦联盟的支持者,而不是你们这些人头上的那些肮脏政客手下的棋子!”
“重回联盟……我们想要回归的不是现在的联盟……我是错了,但你们敢说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吗?!”
对于联盟的劝降,部分海盗大声痛斥着劝降的人,至少他们加入艾什凡女勋爵阵营的初衷是为了曾经共同的美好念想。
“我们离开故乡,成为海盗,早就做好了今天的准备。”
“为了自由的梦想,为了闯荡大海的旅途之中相识的朋友,我不后悔!”
“给我个痛快,我为劫掠而生,也要为劫掠而死!”
有些海盗早已做好觉悟,无论他们是不是被故事吸引,被洗脑控制或其他因素而成为海盗的,但现在的他们至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海潮在上,库尔提拉斯终于派人来救我们了!”
“赞美圣光,我终于能摆脱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仁慈的大地母亲啊,我终于得救了!”
……
当然,艾什凡海盗舰队当中也有一部分无辜“苦力”,被强迫着……做各种各样的脏活累活,或许这些人中的有些同伴已经沉入深渊,毫无踪迹。
……
短短几分钟,艾什凡海盗舰队的局势越发颓靡,舰队各处尽显人间百态,他们已经彻底败了,但还有一些艾什凡海盗,仍具有一定威胁的战力。
“为了艾什凡女勋爵,跟我上!”
“不要放他们过去,给我守住这里!”
“把那些背叛者,连同入侵者一起杀了!”
有士气有目标,坚决执行艾什凡女勋爵的命令,想方设法对付精锐敌人,海盗死士对艾什凡女勋爵效死命。
艾什凡死士是艾什凡海盗的中坚力量,负责接收艾什凡女勋爵命令,吩咐手下实施战略行动,督战指挥传令等一系列任务。
可惜,马迪亚斯带来了克制部分死士的利器。
“战士们……我们失败了,投降吧。”
“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艾什凡之名……我们仅剩的荣耀,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
“大家注意!她不是艾什凡女勋爵,那是联盟的骗子!”
尽管有一些死士被“艾什凡女勋爵的影像”成功劝降,但他们绝大多数却不当回事,他们只效忠于艾什凡女勋爵,他们心中真正的普里西拉·艾什凡。
“伯拉勒斯是艾什凡女勋爵的,库尔提拉斯属于艾什凡!”
然而,这时候却有充满威严的女声响彻四方。
“够了,你们效忠的艾什凡女勋爵已经被我们擒获!”
“放下你们手中武器,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输了!”
在这处海域战场上,集中在一起负隅顽抗的所有艾什凡海盗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与此同时,黛苏希尔带着一位精灵游侠,一位人类战士,提着倍感屈辱的艾什凡女勋爵,骑着一只大海元素坐骑飞到艾什凡海盗的头顶。
除了这只稍大的海元素之外,四只巨型海元素也包围了这里,厚重无比的气息瞬间压向他们。
见到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坦瑞德朝不甘的女胖子开口道:“艾什凡女勋爵,你现在还不愿意接受失败的事实吗?”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娜迦的侵袭早已被我们亲自打退。”
“我们正是迅速打败了娜迦,你口中的盟友,才来对付你们的。”
“如果你仍怀有艾什凡家族的荣耀,请结束眼前的闹剧吧……已经够多了。”
对于坦瑞德的说辞,艾什凡女勋爵不屑一笑道:“小子,你口中的荣耀不值一提,你口中的闹剧不是儿戏。”
“为了你口中的荣耀,那些与兽人战斗的英雄……被你们母子无情抛弃的海军英雄就该死吗?!”
“为了你口中的闹剧,又有多少人在家中哭泣……时至今日,却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仇人打到家门口!”
越想越愤慨,越说越激动,艾什凡女勋爵用过去和现在的事实,掩饰她的“失败”,粉饰她的“失败”。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国家,为了战死的英魂,那么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早已违背她的初衷,与她口中的仇人又有多少区别呢?
拿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掩盖黑暗中的肮脏做作,终究还是没有摆脱欲望,终究还是违背自己初心,终究还是无法接受现实……一位失败的野心家罢了。
“从十二年前,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背叛库尔提拉斯的那一天开始!”
“从十二年前,你和凯瑟琳继承海军统帅之位,空喊复仇口号的那一天开始!”
“就注定了……会有人和我一样,只是我最后的结局是失败而已!”
听了这些话,坦瑞德闭口沉思,没有反驳,只是长叹一声:“唉……”
“哦?你不是我认识的坦瑞德·普罗德摩尔吗?”
“也对,他和他们还被困在风暴之中,回不了家。”
“哈哈哈哈哈!你和那些联盟当中的正义傻子一样,没有探究其中原因就直接来对付我!”
“你甚至都不明白这些年兽人都对我们做了什么,对于现在的库尔提拉斯更是一知半解!”
话锋一转,艾什凡女勋爵忽然转头看向忠于自己的战士,挥手大声喊道:“战士们,放下武器。”
“我们已经失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给你们的东西……如果你们还活着……我发誓,你们会活着的。”
“他们要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顺势拿坦瑞德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之情,艾什凡女勋爵最终还是让手下投降了。
不到片刻,现场便有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或叮叮咣咣的武器掉落声,或噗通啪啦的跪地沉闷声。
其中有一人,普瑞斯代表众人举起白旗,现在的艾什凡女勋爵是真的,他们愿意服从。
抬起一脸任由你们处置的艾什凡女勋爵,黛苏希尔道:“艾什凡……女胖子。”
“你的良心还存在,但你的野心……你却控制不住。”
“我们最后会离开这里,你的性命……你的一切就交给他们来审判吧。”
笑了笑,艾什凡女勋爵道:“海潮贤者,看来你和我很熟啊!”
“斯托颂,不过是深渊的使徒罢了。”
“看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上,我最后奉劝你一句。”
“深渊不可信,祂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
摇摇头,黛苏希尔道:“深渊,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之前那两孩子,已经帮我们封印了祂,我的信仰是大海,不是深渊。”
此时,四位联盟战士来到这里,而艾什凡女勋爵也因此沉默。
最后,她想的还是,海洋与圣光都没有眷顾她,绝境只能依靠她自己。
看见来人,黛苏希尔伸手揉了揉艾什凡女勋爵的脸蛋道:“好了,女胖子,祝你在托尔达戈过得愉快。”
放下艾什凡女勋爵,挥手告别了她,黛苏希尔带着坦瑞德与温蕾萨,飞到自己人之中。
来到熟人身边,她与温蕾萨本想拿出……却发现,东西没带不说,那两个极有可能带东西的人更是留在了那边。
“我的儿子,你长大了。”
“父亲,你变得年轻了。”
此刻,父子相拥的两位参与者同时出声:“诶?”
是的,瓦里安与安度因的对话频道显然不在一个频率上,各讲各的,各说各的。
见到成年的儿子,瓦里安只感时过境迁,家里那一小个,在另一边成为国王,精气神还不错。
拥抱复活的父亲,安度因奇怪父亲脸上的疤痕居然不见了,力气变小了不少,除此之外,父亲腰间甚至有萨拉迈恩?!
“安度因,我不是至高王瓦里安,我只是一个向合格国王努力的瓦里安。”
明白眼前大小子的疑问,瓦里安松开安度因,从左手的戒指里拿出一张照片,以示真相。
看到苦读书籍的金发小子,安度因不禁挠了挠头:“父亲,他好像比我用功多了。”
“我这么小的时候,好像没他这般刻苦。”
此话一出,瓦里安顿感尴尬,拿错照片了。
他摊开双手道:“安度因,其实嘛……这都怪我,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成器。”
“在我的世界,差不多三四天前,他没……停停停,停手,蒂芬!”
拉开瓦里安,蒂芬道:“对不起,安度因,妈妈对你太严苛了。”
看清蒂芬的模样,安度因突然伸手揣进口袋,刚碰到罗盘。
感受到眼前母亲的威压,安度因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勉强笑道:“母亲,想必他一定会明白你的苦心。”
“安度因·乌瑞恩,一定能回应你的期许,成为您心中最棒的儿子。”
慢慢改口,顺应蒂芬的同时,安度因只感背后冷汗直冒,眼前的母亲是不是有点奇怪。
黑龙奥妮克希亚……从多个方面来看,普瑞斯托女伯爵确实长得像自己的母亲,是差点颠覆暴风城的……
眼前母亲无论怎么看,都能看出是妈妈……卡特拉娜……我怎么感觉她看我的眼神……精神分裂吗?
有点慈爱过头了……我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王后,另一个我不会还有黑龙血脉吧。
嘭!安度因在心中给了拉希奥一拳,间接的仇人……他真的不想与拉希奥成为兄弟……叔侄更是不行。
圣光在上,这一定是我的幻觉,我成年了,我是个国王,我不能因为……发泄出来,好受多了。
看了看瓦里安那要我们不改改教育方针的眼神,再透过安度因的眼睛看到他的小心思,蒂芬立刻反思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沉吟片刻,蒂芬道:“不用替我辩解了,安度因。”
“我……我确实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对你太过严苛。”
这一刻,蒂芬在心中暗中发誓,来自母亲的三重誓言。
如果能回去的话,那我一定不会再苛责安度因,和克里斯蒂娜一样玩着度过童年挺好的。
一定是……看来自己想多了,时间对于我来讲,足够的多。
拍拍手,瓦里安试图缓解两人不妙的处境:“安度因,你可知你有一位叔叔。”
一听这话,安度因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笑容……黑龙王子怎么可能出生得那么早。
“我听吉恩说,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圣光的道路。”
“你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天赋,可以说远超同辈了。”
一说到圣光,瓦里安就在心里感慨一句,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兄弟的女儿或许能凑成一对。
“既然你都做出了选择,那我替你那位较为神奇的叔叔说一句话。”
“不要怀疑自己的信念,肯定自己,坚定不移。”
“自己没有错,有错的都是反对自己信念的人。”
等到瓦里安说完两天前他与阿尔萨斯较量之后,得到的圣光“知识”,安度因闭着眼,默默呼唤着圣光。
在安度因附近,蒂芬与瓦莉拉眯着眼,严重怀疑阿尔萨斯(神奇的圣光信徒)一定是邪教徒。
最起码,艾泽拉斯圣光的教义没有这种东西,诸位圣骑士英雄更不会这样做。
当然,戴林等人……特别是浅信徒戴林,思来想去,自己的圣光也没变强啊!
最起码,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对这种教义持怀疑态度,那位神奇的圣光信徒最喜欢的就是不讲武德,和以前武德充沛的样子,判若两人。
平缓心境,安度因道:“父亲,您自己信吗?”
传话人瓦里安下意识的敞开心扉:“我一点都不信啊,我只是一个战士!”
“你仔细想想看,我们东部王国这么多人。”
“信仰圣光的有多少人,得到圣光之力的又有多少人。”
“我只认为他说的有一句话肯定是对的,每个人的圣光之路并不相同。”
听到这,安度因只觉得自己平静的心态崩了。
他想到了一件事,瓦里安口中的神奇叔叔是谁,他完全清楚了。
根据路上那位军情七处的新任成员,弗林·法德温的讲述。
唯有另一个世界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符合这个特征,之前的那位圣骑士……圣光神射手阿尔萨斯叔叔。
有着那种温暖圣光的人,内心的想法居然是这样的,怪不得连魔剑霜之哀伤都臣服在他手中了。
这种人,内在的圣光太过唯我,和被巴纳扎尔影响的狂热十字军差不多,但他的性格我怎么感觉……
“我的儿子……安度因,一句话概括,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坚信自己心中的圣光。”
“我认为确实挺有用的,我心中想践行的道路,我会一直走下去的。”
难得在蒂芬旁边,他自己有了一次当父亲的感觉,瓦里安的心里话滔滔不绝,如同大海一般。
“所以,遇到问题,不要光看表面就拒绝,要换一种角度去看。”
“你知道吗?这就是我这些天总结出来,能够扛过……疼疼疼,疼啊,蒂芬!”
隐身许久,瓦莉拉解除隐身,拍了拍蒂芬的肩膀道:“乌瑞恩女士,你是否太过苛责他人。”
事到如今,瓦莉拉总觉得自己另一个世界的至交好友,战场上值得托付后背的战友……他不是洛戈什,更不是她认识的瓦里安。
“抱歉,萨古纳尔女士,我失态了。”
盯着眼前辛多雷的绿色眼眸,蒂芬眼底闪烁三色光芒,停手道歉的同时,心里多了一些问题。
你的眼神似乎……出乎我的意料,你和他就只有战友关系吗?
同样盯着蒂芬的黑色双眸,瓦莉拉道:“乌瑞恩女士,我想提醒你一句,你想多了。”
“我只是想来见一见复活的瓦里安,不过他和我认识的他相比,脸上的笑容多了一点。”
“如果你有过和我一样的经历,生死之交的同伴……不是说说而已。”
“只可惜,布罗尔没什么时间来,他太忙了。”
想到把自己当女儿看待的暗夜精灵伙伴,瓦莉拉顿感第四次战争……到底值不值得呢?
她一个辛多雷,如果没有与瓦里安的情谊……战争的两边都有一些人不欢迎她。
去除杂念,瓦莉拉道:“对了,如果你们找不到回家的方法,我可以帮忙引荐……”
拉起瓦莉拉的手,蒂芬笑道:“没事的,我之前就收到了一个消息。”
“回家的方法已经找到,只需等待一晚,我们的朋友会来接我们的。”
心中暗暗唾骂了一番青铜龙,蒂芬开始认识她的新朋友,瓦莉拉·萨古纳尔。
“萨古纳尔女士,谢谢你的无私帮助,能否跟我说说安度因的事。”
“我认为,一名合格的母亲,需要采纳各方的建议。”
突然眯了眯眼,瓦莉拉仔细看着眼前的蒂芬越看越觉得她……非常熟悉……熟悉的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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