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透明的剧

第二天，我准时到达阿恩家门口，抬手轻敲几下。很快，门内传来阿恩的声音，他告诉我一切已准备就绪，让我跟他去他的工作室。我赶忙跟上他，穿过村庄，来到另一栋大楼前。这栋建筑的大门并没有像村民的房屋一样安装复杂的门锁，而且它的面积也比一般的房屋大，内部仅有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具被拆解的巨型鱼尸，内脏已被清理干净，鱼肉则分发到了村里，而鱼鳞和鱼皮则放在旁边的另一张桌子上。

  “在开始之前，我先给你讲一些基本规则。”阿恩边说边递给我一把刀，“在我教你如何使用它们之前，千万不要碰这些工具，它们很锋利，容易让你受伤。你的身体可能因为制作符文而变得坚硬，但我不想看到你被割伤或感染，明白吗？治疗师可能会向你索要鱼核来治疗感染，若是他们法力不足，可能还会需要鱼核补充能量。两个鱼核的价值可不低，别轻易冒险，好吗？”阿恩面带微笑，语气轻松，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一丝冷酷，显然他不会接受任何拒绝的回答。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刀。

  “好的，那我们开始吧！”阿恩露出轻松的笑容，然后转向房间中央的巨大鱼骨架。每块鱼骨头都比我的手臂还大，有的甚至比阿恩还要高还要宽。我不禁感叹，这真是一个大家伙！

  “今天，我来教你如何用鱼骨制作工具。”阿恩拿起一把刀，对我说道，“我们先从制作骨刀开始，这是最简单的，也是处理鱼骨的关键。这些大鱼的鱼骨非常坚硬，充满了法力。不过，当它们死亡后，鱼核就不再为鱼骨提供法力，鱼骨也会变得更软更脆弱，这也是我们能对其进行加工的原因。你手中的这把刀就是我昨晚制作的，这样你就有了一个可以使用的工具，以及一个你应该尝试制作的例子。你可以把它当作我送给你的礼物，也是你作为我学徒的第一个工具。现在，拿这块鱼骨吧。”他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块大约我拳头一半大小的鱼骨。目前，骨头相当圆——形状比刀片的形状更接近圆角矩形。他还为自己抓了一根骨头，还有另一把刀。

  “这就是我将给你的第一个手工任务的东西。我要你把它做成一把刀。首先，您需要学习如何切割骨头。如果你尝试直接敲击鱼骨，效果不会很好：鱼死后，鱼骨会变软，但仍然不够软，无法轻松切割。如果你不情愿地向鱼刺挥动刀子，你就会把刀削碎，而且你也不会成功地切鱼骨。不过，你看一下鱼骨，有没有看到鱼骨上有细小的变色线条？”我仔细观察，确实可以看到骨头纹理上的细小线条。

  然后，阿恩小心翼翼地用刀切开其中一条变色线条，演示如何与它们互动。

  “这些是通过大鱼的骨头传导法力的方式的缺陷。每条巨鱼的骨头上都留下了独特的图案，这些图案取决于其符文的形成方式以及每个符文在其身体上留下的痕迹。这会在每块骨头上留下一些小瑕疵，这些瑕疵比骨头的其他部分更软、更脆弱。如果你切掉这些缺陷，你会比切割其他区域更容易锯入骨头。然后，一旦获得所需的粗略形状，就可以通过在刀片上磨一块石头或一块废骨头来磨利骨头，直到它被适当磨利。那有意义吗？”我点点头，然后就感到皱眉的冲动。

  “鱼也有符文？”我没有观察到我们用任何符文猎杀的大鱼。我见过它使用一种能力，就像岛上的其他人可以用四个或更多符文控制环境中的事物一样——然而，与人类不同的是，我没有看到这条大鱼在战斗中亮起的部分。

  “万物皆有符文，米莉亚，”阿恩大师笑着对我说道。  “陆兽、鱼类……这个世界上一切有智慧的生物，都拥有形成符文的能力。你只是看不到一些动物，比如大鱼，在哪里储存它们的符文，因为与人类不同，它们不会在身体外部形成符文。相反，它们通常附着在自己的器官上——这意味着我通常在工作时看到它们，但猎人和渔民直到该生物死后才看到它们。”阿恩大师听了笑了，然后又看了一眼他给我的鱼骨。  “不管怎样，我想让你拿起刀，试着把这块骨头切一下……”

  我按照他向我展示的那样做了，试图从鱼骨的一个弱点处切下一片，结果发现这种经历出奇地困难，即使我是在鱼骨的“弱点”处切割。然而，阿恩似乎很高兴，尽管我除了在骨头边缘划伤之外什么也没做。

  “你对刀的握力出奇的好。我想我需要从最基本的知识开始教你如何握刀并使用它而不割伤自己，但你已经知道你需要远离自己而不是割伤自己。好工作。”

  我看着那把刀，然后对自己微笑。我并没有在意，但当我抓住阿恩的刀时，我下意识地使用了我握住莎莉亚的练习剑时所用的握法。事实上，我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正确地握住了刀，这是我真正开始内化小美课程的另一个迹象。即使是小事，我也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剑术和战斗能力在慢慢进步。

  “现在，你对刀柄的握力很好，刀的安全性也很好，但切骨头本身的角度有点偏差。在这里，保持静止一秒钟。让我告诉你……”阿恩小心地握住我的手，然后稍微倾斜我的手腕来改变我握刀的角度。然后，他松开了我的手。  “你希望你的切口与骨头的变色一致，但你向右倾斜得太多了。用这个角度再试试。”我再次尝试切割骨头，这次使用了阿恩大师向我展示的稍微调整过的角度。

  “好的！像那样。看看这次在没有我帮助的情况下你是否能找到正确的角度  -  这需要一些练习，但我认为你可以做到。如果你犯了一个大错误，或者你陷入困境，我会根据需要再次给你建议或帮助你。开始切割这根骨头，并首先将边缘剃掉一点。不要割伤手指附近的任何地方。当你去掉更多多余的材料时，我将向你展示如何制作合适的刀片形状......”

  在阿恩引导我完成整个过程的过程中，我切开了鱼骨，然后我慢慢地开始切掉一大块鱼骨。原来的鱼骨几乎和我的脸一样粗，但我很快就雕刻出了一块大约有我两个拳头大小的鱼骨。我继续工作，阿恩坐在我旁边，温柔地指导我完成整个过程。当我准备好一块拳头大小的骨头后，他向我展示了如何在不损坏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削掉骨头的一部分，以及削掉骨头碎片、锯掉不必要的碎片和制作粗糙边缘的过程为了我的练习刀。当然，我也搞砸了好几次，最终我生产的刀更接近于废品而不是可用的工具。我难以置信地破坏了骨头结构的完整性，我的刀刃有点弯曲，边缘在某些地方变钝了。

  阿恩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事实而太烦恼。相反，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好吧，干得好。这把刀并不是特别有用，但你已经开始掌握应该做什么的窍门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再试一次，好吗？这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但随着你练习，通过更多的重复，它会变得越来越容易。只要你坚持下去，很快你就会制作出真正的工具！”

  阿恩递给我另一块骨头，我又试了一次。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在第四次尝试中制作了一把半可用的刀。这与阿恩的艺术品相去甚远，但它至少是一把可以使用的刀片。

  尽管我的第一把“成功”的刀有多糟糕，我仍然获得了一些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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