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古老的故事

在“战斗”以一次攻击结束后，菲利克斯的父母用额外的第二圈咒语击中了这个生物，以确保它已经死亡。

  之后，艾拉和茴香的父亲一起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收获了植物怪物的催眠针。艾拉认为把它们放在身边是个好主意，以防将来需要它们。

  当然，这些针对于欧鲁克提里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因为他们的身体非常坚韧，生命力也很强。不过，荒野里也有很多不太强壮的怪物，如果我们遇到其中一只怪物，吃点沉睡毒药也许可以让我们在不浪费精华的情况下绕过它们。奥鲁克提里人并不是食物链的最底层，这让我感到安心。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意识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如果地表除了强大的生物之外，还有很多弱小的生物的话，这里说不定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杀戮成就的好地方。在岛屿世界中，我记得我最大的两个成就类别是屠杀和影响力。我杀死的某个物种越多，每一个敌人的收益就会递减，所以有很多不同敌人的区域是收获屠杀成就的最佳地点。更何况，{无尽的海洋饥饿}只有在我第一次杀死新敌人时才获得新技能。地表是我寻找所需资源的好地方，即使在这里获得影响力成就可能更困难，并且死亡可能潜伏在每一片粉红色的草地或烧焦的土壤周围。

  那天我们一行人又走了四个小时，然后才坐下来睡觉。由于没有明显的夜晚，入睡有些困难，但翻来覆去一个小时左右，我已经适应了光线。我已经习惯了地下洞穴中辉光苔发出的柔和光芒，虽然我最终仍然能够入睡，但光线却出奇地令人恼火。

  第二天早上，我感到有点睡眼惺忪，但我很快意识到，我并不是唯一一个努力适应表面光线的人。

  艾拉和菲利克斯的父母，因为以前都是冒险者，所以睡眠质量似乎并不算太差。他们看起来比平常更困了一些，但似乎并没有心烦意乱。

  而茴香和她的父母则像僵尸一样在营地里拖着脚步，看上去很想爬回床上。尤其是茴香，看起来基本上还在睡觉。我暗自窃笑，把毯子和帐篷塞进背包里，决定帮助茴香。我不想让她因为阻碍了其他人而感到难过，而且由于她的父母也在挣扎，他们无法帮助她。

  “我最喜欢的超级女巫怎么样了？”我轻轻地问道，安妮丝摸索着试图卷起毯子。我抓住她帐篷的一角，开始把它卷起来。将来对她来说，学习如何自己做很重要，但现在不是时候。

  八角神色先是有些苦涩，随后神色缓和了几分。

  “对不起，米莉亚。我只是……很多人死了。我不能……我不……我不知道……”她凝视着太空片刻，嘴唇担忧地说。我开始怀疑茴香是否在前一天都处于震惊之中，就像我杀死睡潜者之前一样。

  我叹了口气，然后给了茴香一个拥抱。她迅速用双臂搂住我，把头埋进我的肩膀。我把茴香拉得更紧了一些，拍了拍她的背几下。

  “那儿那儿。没关系，”我说，她发出奇怪的呜咽声。我发誓我能感觉到我的裙子吸收了多余的液体。我试着不去想自己的家人，但当我拥抱安妮斯并看着她哭泣时，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回来了。

  我的母亲谨慎而聪明，而我的父亲则比较坚强。我根本没能治愈乔纳森的手臂，但也许他的左臂可以像样地挥舞剑？当其他人进入幽暗地域时，我认为鲁曼或劳拉不会对保护其他人有太大帮助。我想到了奇怪的怪物，包围着他们并吃掉他们……然后摇了摇头。

  他们很好。他们会没事的。

  我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重复这句话。几分钟后，我什至相信了。我现在无法找到家人，也无法帮助他们，所以在到达白银城之前，担心这些是没有意义的。一旦我们到达那里，我就会四处打听。肯定会有一些商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旅行。如果我向他们中的一些人寻求帮助，我不认为不可能再次见面。只要他们能活下来，并到达其他城市之一，就有机会再次见面。

  又过了几分钟，安妮丝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然后浑身发抖。  “对不起，米莉亚。我只是……昨天是糟糕的一天。我知道对于你和小美来说，情况一定更糟，因为你们都找不到家人。我没有权利难过。我还有我的父母，但我只是……”

  “你不必因为悲伤而道歉，”我说。  “我悲伤并不会剥夺你悲伤的权利。昨天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压力、震惊或害怕是其自然的结果。  “其他人的情况更糟”并不是对悲伤的好反应，因为总有人的情况更糟。没有错误的情绪。感受你的感受，并利用这些情绪作为未来成长和进步的动力。”

  茴香又吸了吸鼻子，然后挣脱了我的拥抱。  “你怎么这么大了？”她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心和专注，除了悲伤。

  “唔？”我疑惑地问道。

  她在说什么？

  “你总是那么……与其他孩子不同。有时你就像一个成年人。你真的很好，就像最好的成年人一样，你认真对待我，不会像有些成年人那样居高临下地对我说话。但你的行为很奇怪。对于你的年龄来说你太成熟了。小美和菲利克斯也是。我认为这可能很正常，也许我对我的年龄来说还不够成熟，但很多我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和我一样。为什么你们三个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们三个也很伤心，但你们没有……”茴香又吸了吸鼻子。  “没有开始哭泣或抱怨或任何其他事情。昨天，我什么也做不了。当城市开始陷落时，我就一直盯着  Orukthyri  和城市，意识到我们已经输了。我就是动不了。如果不是你们把我抱起来，带我出了山洞，我想我是走不了的。我会站在那里，感到震惊，直到  Orukthyri  吃掉我。但你们三个非常擅长把一切抛在脑后继续前进，尽管你和小美甚至找不到你的父母。就像……就像你很感激他们的存在，但你不像其他孩子需要父母那样需要你的父母。或者别的什么，”安妮丝说着，又吸了吸鼻子。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比你们差这么多。”

  我又拥抱了茴香。  “亲爱的，你不必因为悲伤或不安而道歉。尤其是，你不必因为在生命中最糟糕的日子之一表现不佳而道歉。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我干笑一声。  “也许小美、菲利克斯和我只是性格不同，因为我们很奇怪。您不需要尝试将自己与他人进行比较。以不同的速度增长是可以的。你想成为超级女巫，对吗？只要继续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我相信其他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我一直认为，心中有一个远大的梦想，并愿意前进，是成长和进步的最好方式。”我说，当我想到这种情况的荒谬时，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咯咯笑的冲动。安妮丝将自己与三个已经经历了多世的人进行比较。

  安妮斯吸了吸鼻子，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再次挣脱了我的拥抱，我们两个人在一种奇怪但舒适的沉默中收拾好了茴香的帐篷。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更多地思考未来。

  茴香比我想象的更有洞察力。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三个人的行为很奇怪，但她已经意识到我们三个人有时有多么奇怪。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地从不谈论茴香市场，或者我们的前世，但我们有时在谈论“过去”发生的事情时确实会提到这些岛屿，即使我们从未提到过任何非常不一样的事情来自这个世界。

  我需要努力隐藏这一点吗？

  我皱起眉头，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我感到……出奇地抵制这个想法。

  任何一个对穿越者了解很多的人，如果他们能把我生活中的每一个事实都摆在他们面前的话，或许就能知道我是一个穿越者。不过，坦率地说，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相当低。更不用说，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童年早熟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罕见。世界上每一个随机的村庄都可能有很多性格奇怪、行为奇怪的孩子，他们后来至少取得了一些成功，我怀疑成为一个奇怪的孩子会引起很多危险信号。事实上，试图表现得过于“正常”最终可能会显得更加可疑。

  毕竟我不太擅长诡计。我不认为我有足够的技能在每一生中完成精心的“伪装”。我也不想那样做。即使我不会大声尖叫我是穿越者，我也想诚实地告诉我自己是谁，以及我对我关心的人的感受。这一世，也是上一世，我隐瞒了自己穿越者的事实，但除此之外，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没有一刻是作假的。我希望能够诚实、公开地回报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对我的爱，只要他们是正派的人。

  我摇摇头。如果有些人，比如茴香，发现我有点奇怪，那就这样吧。我不会一生都经历一场精心设计的欺骗游戏。在每一次新的生命中，我都会保留一些小时候的孩子般的行为，以确保我在孩子的身体里看起来不完全像一个成年人，但除此之外我还是我自己。

  我叹了口气。

  “你知道，茴香，生活中的变化是常态，没有一生不经历挣扎。当事情发生变化时感到惊讶或悲伤并不可耻。只要承认你很伤心，花一些时间调整，然后再继续前进。”

  “真的吗？”她好奇地问道。  “像什么？当我们住在城市里时，我无法想象除了城市之外还有什么。我最终知道我们可能会去地表，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很难想象它。即使现在，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感觉是真实的。我一直认为我在做梦。我很难想象比这更不同的事情。”

  我点点头，思考着安妮丝的话，然后对自己笑了。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可以让安妮丝暂时忘掉一些事情，同时也介绍一下多元宇宙中的事物可能有多么不同。

  “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关于……”我停顿了一会儿，试图编一个名字，然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个。  “莫鲁姆，伟大的海洋探险家。他生活在远离这里的土地上，那里的主要食物来源是巨型鱼类。在那里，他们没有太多的蘑菇或农业，因此他乘坐飞行木船捕猎巨型鱼类。有一天，他决定渴望探索海洋深处，所以他创造了一种调谐，让他可以在水下呼吸……”我开始向茴香讲述我探索海洋深处的一个（稍作编辑的）版本。我想告诉安妮丝更多关于我自己的事情，因为我觉得她对我来说几乎和小美和菲利克斯一样珍贵。

  此外，茴香似乎很喜欢故事，所以我想当我们早上收拾行李时，一个关于探索海洋深处的故事会分散她的注意力。海洋的景色足够奇特、足够独特，吸引了安妮丝的注意力，让她的思绪从我们过去一天所经历的死亡和悲伤中移开。

  当我向茴香讲述海洋深处的故事时，我开始感觉轻松了一些。我意识到，当我和安妮丝说话时，我一直感觉自己在对她撒谎，只是有一点点。即使以一种非常有限的方式，对我的过去更加诚实，让我很高兴。

  两个人心情稍稍轻松了些，收拾好行李，就和其他人一起吃了一顿清淡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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