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敬重阵亡者

小美、菲利克斯和我找到那箱酒后，我们决定只带几瓶回去。由于我们没有魔法储藏室，所以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我们自己手动搬运，而且不需要只带酒回来。我们将剩余的酒精放回商店的货架上，从而释放了板条箱中的一些空间。然后，我们在里面装满了一些看起来很美味的垃圾食品。幸运的是，只要容器没有破损，食物看起来都完好无损。一开始我觉得很奇怪，但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很多穿越者在回到集市之前都会不断地前往新的世界，而在另外空间时间流逝的时候，时间在集市里大概也在不断地流逝。既然如此，人们可能会购买自己想要保存数百年的食物，以便回家后有东西可以吃。鉴于此，市场的食品保存能力出色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不知道我们发现的大多数零食是什么，因为其中许多都是由不明成分制成的，但我认出其中一些是某种巧克力棒和某种蛋糕。小美声称我们发现的其他食物之一类似于她前世时非常喜欢的某种糕点，而菲利克斯什么也没认出来，但似乎很想尝试我们发现的食物。

  由于菲利克斯现在的战斗力最弱，所以他自告奋勇扛着箱子，我们一起前往居住区。幸运的是，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任何敌人，让大家的工作都轻松了。

  我们又花了几分钟才回到住宅区。我们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一栋看起来相当坚固的现代房子，然后我们就接管了它。屋内有一具孤零零的骷髅，旁边还有八具棕发女人尸体的复制品。在我们确认房子里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之前，小美杀死了骷髅。然后我们关上门窗，然后在门后堆放一些家具，以确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轻易闯入。我们谁都不想在我们的减压聚会中途遭到伏击。

  然后，我们一起围坐在餐厅的桌子旁。我们把零食摆在桌子周围，然后在一个橱柜里找到了几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些饮料。

  我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闻起来隐隐约约像李子和油漆稀释剂的味道。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商店里会卖坚魂碎片。任何喝这种东西的人如果打算喝很多这种东西，都需要一些坚韧。我看了一眼小美，她耸耸肩，对我笑了笑。

  “自下而上，”她说。

  喝完酒后，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

  酒精灼伤了我的喉咙，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喝的是酸而不是酒精。酒精带来的那种嘶嘶作响、刺痛的感觉是我从未想过从酒精饮料中感受到的。这……非常奇怪。

  坚韧值最低的莎莉亚咳嗽了几声，我和菲利克斯则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烈刺痛感开始逐渐减弱，当它消失时，我实际上可以尝到饮料的味道。我笑了。

  这种饮料的味道有点像烤榛子和草莓的混合。味道和我以前吃的不一样，但也很好吃。随着第一口酒的味道逐渐消失，我越来越自由地享受令人愉悦的余味。虽然市场里的酒很奇怪，但也不能说味道不好。

  与此同时，小美开始作呕，当我看着她试图喝完碳酸饮料时，我努力忍住不笑。

  “那到底是什么？”小美咳出几滴液体说道。“液体在我嘴里移动！这是……我不知道！”她说，尽量不喊叫。

  我在与胃的斗争中失败了，然后开始大笑。

  “嘿！”莎莉亚瞪了我一眼，菲利克斯也咯咯地笑起来。他似乎被饮料中的碳酸质地吓了一跳，但由于他的坚韧程度很高，他并没有像小美那样把它咳出来。

  “真奇怪，”菲利克斯看着莎莉亚，控制住自己的笑声。“起泡的质地非常奇怪。我挺喜欢它的。”

  “试着小口喝，莎莉亚，”我说，控制住继续笑的冲动。“这就像我第一个世界的碳酸饮料。我不太记得它们，但我想尝试几次后你就会习惯它们。它们非常好吃。”

  莎莉亚抱怨了几声，但她还是尝试喝了一小口饮料。她喝了一口，又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才慢慢变成了笑容。“你说得对。如果你能克服那种奇怪的气泡感的话，它的味道确实不错。”

  随着我们三个人对这种酒越来越熟悉，我们开始慢慢地把酒喝掉。尽管闻起来有点像油漆稀释剂，但酒精含量却出奇地温和。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们现在的身体，或者我的六级坚韧，或者其他什么的影响。

  三分钟后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小美的脸颊开始泛红，她对我们微笑。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发挥作用，”她说，语气谨慎、有分寸，就像一个人试图不含糊其辞一样。“而且我们肯定会喝醉。”

  又过了两分钟，菲利克斯和我才开始喝饮料。我笑了。

  事实上，我们可以在这些身体里喝醉，尽管我们在这里不需要食物、睡眠或呼吸。至少以前的市场社会做了一些正确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在一种令人愉快的朦胧中慢慢地喝着酒。我们小心翼翼地不要做得太过分，因为我们需要保持一定的战斗能力，以备不时之需。尽管如此，我们三个人还是喝得酩酊大醉，慢慢地喝酒聊天。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决定不再喝酒了，以防万一发生紧急情况，于是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开始清理我们找到的一堆零食。小美狐疑地看了这些零食一眼，仿佛她对碳酸酒这样的另一种惊喜食物保持警惕。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先选，于是我抓起了一块看起来像巧克力的东西，打开包装，然后咬了一口食物。

  我又笑了。“这真的是巧克力！”它看起来像巧克力，但我不确定它是否只是看起来很像，直到我吃了一些。我折断了一半巧克力，然后将另一半递给了莎莉亚。“尝试一下！真的很好吃！”

  莎莉亚犹豫了一下，警惕地看了一眼巧克力，然后接下了另一半巧克力。看她咬了一口之后的表情就知道，她也很喜欢。

  菲利克斯又抓起一块巧克力，吃完后向我点头表示赞同。之后我们三个人开始尝试其他奇怪的市场小吃。其中许多都有奇怪的、独特的味道，但一旦我习惯了它们，它们的味道都很棒。

  当我们吃完零食后，我们只是一起在沙发上休息，并在彼此的陪伴下感到安慰。虽然我们平常不需要在这些身体里睡觉，但似乎一旦身体里有了一些酒精，我们还是会感到疲倦。这让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反应，但考虑到市场上大量生产的尸体有多么奇怪，我决定不去想太多。

  然后，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回来之前我们所处的世界，我感到眼睛开始刺痛。

  “你没事儿吧？”小美问道，她盯着我，看上去突然清醒多了。

  “我很好，”我说，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只是怀念那些岛屿。”

  小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然后拖着脚步靠近我并靠在我身上。这算不上是一个拥抱，但我还是很感激。

  “我也想念大家。”菲利克斯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在最后的战斗中与我们一起死去的人们……我希望他们的来生幸福。”他皱起了眉头。“我希望他们能活到下辈子。这并不常见，但我偶尔会看到灵魂在灵魂的海洋中崩溃。我想，如果他们在转世之前用完了成就，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看到的一些系统消息暗示所有灵魂都会获得成就，即使它与市场中的不太一样。我认为，由于海洋每秒都会消耗成就，一旦你用完，当海洋停止吞噬你的记忆并开始吞噬你时，它可能就结束了。”

  在我点点头之前，我想到了我的父亲、奥拉夫和克劳斯。我在岛上度过的这段时间里，父亲竭尽全力照顾我，让我快乐。奥拉夫对我来说就像祖父一样。虽然克劳斯这样做可能是出于一种义务感，但由于他觉得自己亏欠我父亲，但在我们在岛上度过的许多年里，他也一直照顾我。

  他们三人，连同埃德尔和猎人，都在与外来者的战斗中与我们一起死去。他们中的一些人登陆了大海，而不是被指挥官的能力拉到了外来者的船上，但我怀疑他们的结局比我们好。

  “我希望他们还活着，”我说。“但我确信他们会活到下辈子。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在与外来者的战斗中，我们所有人都获得了很多成就。我确信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如此。”我试图摆脱我所感受到的不确定性。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灵魂每生能获得多少成就，虽然我希望其他渔民能够到达他们的下一世，但我不知道没有市场帮助的转世会是什么样子。”

  小美拥抱了我。“他们会没事的。我确信他们现在就像婴儿一样醒来，并拥有幸福的家庭。”

  但他们不会记得任何事情，我痛苦地想。我叹了口气。在我能说什么之前，或者继续思考我的担忧和恐惧之前，小美的拥抱变得更紧了。

  “我不会假装对你们两个岛屿有同样程度的遗憾，”小美说，她的声音是我们三个人中最不紧张的。“我在岛上度过的很多时间，我都觉得……一无是处。我的吸收精华很低，尽管这是我的绝妙天赋。如果没有足够的本质，跟上其他人是非常困难的。无论我尝试做什么，我都感觉自己被困在井底，寻找出路，尽管根本不存在。但尽管我在上个世界毫无用处，但村子还是很照顾我，给了我一个可以提供帮助的地方。”小美说道。

  “我不会假装我在岛上很快乐。很多时间都花在与自己的感情作斗争上，这是我不想再次记住或经历的情感。但我要说的是，我仍然深深地记得岛上的人们，尽管我讨厌那里的很多时光。你父亲是个好人，我希望他的结局更好。克劳斯和奥拉夫也是如此。我不太了解埃德尔，但她看起来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小美说道，然后叹了口气。“我的父母也是我会想念的人，我希望他们不必知道我已经死了。我记得他们总是谈论我的哥哥，以及他是如何在我出生之前去世的。对于他们来说，失去另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一定是可怕的。但我也很高兴，因为下一个世界我就不再是个无用的人了。”当我也用双臂搂住她时，我感到莎莉亚颤抖了一会儿。她最后的话要温和得多。“我为自己获得了重生的机会而感到高兴，这让我感到内疚。我知道我的父母可能很伤心，但我仍然很高兴我可以继续前进并再次尝试。”

  我拍了拍小美的背，以给予安慰。

  “莎莉亚，你从来都不是无用的。但你不必因为期待能够做你喜欢的事情而感到难过。你一生都无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因为你的能力与你的热情不匹配。你可以为此感到高兴。”

  小美闭上眼睛，靠得更近了。我听到轻微的抽吸声，然后感觉几滴水开始滴到我的衬衫上。我忍住了苦笑的冲动。

  十五年来第一次喝酒，我和我的两个朋友都哭了。菲利克斯看起来感觉自己被冷落了，所以我扭动另一只手臂，然后把他拉了进来。我们现在当然可以集体拥抱。

  菲利克斯也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的母亲是一位出色的女性，”菲利克斯说。“她总是愿意为村庄挺身而出，做正确的事。要知道，瘫痪的不仅仅是她的半张脸。她身体的一大块也僵硬了。虽然还没有到完全妨碍她的地步，但在我出生之前，她被某种陆兽毒药击中后，失去了很多行动能力。我不禁感到内疚，因为她现在可能已经听到了我去世的消息，而我什至不会在那里告诉她我很抱歉，我爱她。”他又叹了口气。“她应该比得知我的死讯更好。我对自己导致死亡的行为并不感到抱歉，因为我是珍珠抢劫案的最佳选择之一。但我希望她不必经历在我出生前失去父亲后失去我的痛苦。”

  我们三个人因为彼此的存在而感到更加安慰，提醒自己，尽管我们失去了岛上关心的人，但至少我们还有彼此。尽管如此，当我们意识到我们所爱的人肯定已经得知我们的死讯并且必须应对后果时，还是很糟糕。

  几分钟后，我感觉好多了，伸手去拿酒瓶，给我们倒了几杯。然后，我把杯子递给菲利克斯和莎莉亚，并举起了杯子。

  “为倒下的人和那些留下来的人干杯。愿他们来世幸福，灵魂海洋安宁。愿我们留下的人能找到安慰并继续前进。”

  莎莉亚发出一声哽咽的笑声，然后也举起了酒杯。

  “为阵亡者干杯。”过了一会儿，菲利克斯模仿了这个动作，我们最后一次举起酒杯，碰杯，然后喝下了榛子和草莓味的碳酸饮料。

  喝完剩下的半杯酒后，我感到昏昏欲睡，准备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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