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袭击

没过多久，我们就找到了村长，并将他带回了岸边。我们回到了发现发光鱼的地方，再次凝视着大海。远处的发光鱼仍在游动，由于距离遥远，我们难以看清任何细节。村长拥有三道精神符文，他的身体开始亮起，注入了一些法力以提升感知力，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真奇怪……你第一次看到这个生物是什么时候？”村长问道。

  “就在我们去找您之前，酋长。”我看着那条鱼说道，“我们觉得这种生物看起来很不寻常，所以想通知您，以防它有危险。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这是否与当年袭击异界的强大生物有关？”村长自言自语道，尽管他的声音很轻，但我不认为他是在和我们说话。在我们等待的时候，他又继续盯着这个生物看了几分钟，然后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这个生物在扭动。我不太清楚原因——也许它受伤了？其他村庄已经有几艘船在它周围盘旋，而鱼似乎对它们不太感兴趣。这种生物很奇怪，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并不危险。”

  最后，村长叹了口气。“明天我会和其他村长谈谈，看看他们是否有关于这种生物的更多信息。但至少现在看来没什么值得担心的——这个生物对它周围飞行的船只没有反应，而且它看起来真的快要死了。我会告诉村民们要留意这些鱼，如果你们能告诉你们的家人帮忙宣传，我将不胜感激。如果它不死，就暂时避开它。并且不要试图抓住它的尸体——这个生物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我不想让任何人吃它，以防它有毒或其他什么。”村长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发光的鱼，陷入了沉思。

  “谢谢您让我注意到这件事。”村长看着我们三人说道，“我很高兴能了解我们村庄的潜在危险。”他又安静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转向我们。“你们知道吗，这条鱼与暴风雨季节的暴风雨灯非常相似。每当风暴形成大水柱时，波浪中心都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发光光球。巨鱼身上的发光符文，和那些奇异光球的颜色一模一样……”村长轻轻一笑。“如果其他村庄抓住了它的尸体，我很有兴趣去看一看，看看他们会如何处理。也许明天和酋长们谈完之后，我会请奥拉夫帮我把尸体拿走。如果你们能帮我转告他，我将不胜感激，小米莉亚。现在先避开尸体，但我可能希望奥拉夫稍后能把尸体带回来。”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对发光鱼也很好奇。事实上，它的第八个符文与海洋中的一种奇怪现象如此相似，这让我想知道它是否以某种方式吸收了其中一个风暴球，或者是否以某种方式与其中一个相互作用。我不确定吸收风暴球是否可能，但如果是的话，它可能会给我关于海洋本质的新线索。

  村长轻轻拍了拍我们三人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在天黑之前，我们三个人又观察了这条巨大的发光鱼几分钟，一边聊天一边讨论。之后，我们也各自回家过夜。

  第二天早上，我和父亲以及奥拉夫的其他渔民一起登上了渔船。我把村长的话转达给了奥拉夫，告诉他如果看到发光鱼就躲开，奥拉夫只是点了点头。之后，我们就开始了一天的日常生活。我们飞来飞去，寻找大鱼，并聊天。那天早上我们抓鱼的运气不太好，但这也并不奇怪。对于大多数渔船来说，每隔几周才捕捞到一条鱼是很常见的。我很享受这段漫长而平静的时光，我看着海浪，思考着海洋的奇异之处，并在我想的时候加入或退出谈话。

  早上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看着大海，幻想着我的第五个符文。由于我的第四个符文已经接近稳定，我很期待看到我将获得什么新能力。

  到了中午，事情发生了变化。

  远处一个巨大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发现大鱼了！”我大声喊道，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朝着我们疾驰而来。当它越来越近时，我发现了某种明显的光芒。“这是酋长告诉我们要避开的发光鱼！”

  奥拉夫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以为你说过它随时都会死？”奥拉夫叹了口气，然后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去弄清楚吧。既然村长说要提防这种生物，那我们就上去吧。”我们五个人开始给船提供动力，让它飞得更高。

  然而，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鱼为什么会向我们飞速游来？大鱼通常对人类漠不关心。然而，当我们飞得更高并改变位置时，无论我们朝哪个方向移动，发光的鱼似乎都直接朝着我们游来。我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它正在向我们这边移动吗？为什么它对我们这么感兴趣？”我问道。奥拉夫也皱着眉头看着那条鱼。随着奥拉夫眉头皱得更深，我心中的不祥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看起来它确实是朝我们这边来了。继续飞！那就开始回岛上吧，以防万一！”奥拉夫说道。

  这条巨鱼现在开始令人不安地靠近我们。它正朝着我们疾驰而来，而且似乎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飞得更高！尽可能多地注入法力！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奥拉夫喊道，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条鱼的体型有多大。我们的船在空中摇摇欲坠，拼命地加快速度，同时我们试图在尽可能快地移动的同时保持协调。

  我又看了这条鱼一会儿，试图更好地观察这个巨大的生物。我发现它的身体两侧都有可怕的伤口。几个开放性疮口将发光的白血渗入周围的海洋，尽管速度不是特别快。我看着它的伤口，皱起了眉头。是什么造成了它的受伤呢？为什么这条鱼如此热衷于向我们游来？

  当鱼靠近时，我开始希望它会忽略我们。我的不安感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强烈。我倒数着几秒钟，直到它从我们的脚下经过。

  3……2……

  鱼突然跃出水面，直奔半空中我们的小船而去。当我意识到那条鱼实际上是在瞄准我们时，我感到一阵恐惧。然后，我意识到鱼不会成功——它跳得不够高，无法到达我们身边。我松了一口气——奥拉夫作为渔夫的本能是完美的。在鱼伤害我们之前，他已经把我们从鱼的攻击中救了出来。

  然而，鱼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啊？

  我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刺痛的危险感，我猛地转过身来。鱼的几十只眼睛盯着我，它受伤的皮肤闪闪发光，鲜血从它的身体里渗出。我终于意识到鱼已经传送到了我们的旁边。

  它那丑陋的嘴巴张开了，在它的胃里我可以看到两排巨大的牙齿。

  “该死！”克劳斯喊道，但已经太晚了。克劳斯向我伸出手，把我拉到了一边。我失去了对船舷的抓握，船倾斜到了一边。

  出于本能，船上的其他水手试图把船移开。我们向右移动了一点，但速度太慢了。

  这条鱼巨大的下颚夹住了半个船，包括克劳斯的一条腿，然后咬了下去。

  克劳斯尖叫起来，船突然向左倾斜。我差点从船上掉下去，但在最后一秒抓住了船边。

  我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一半的船消失在了鱼的食道里，船摇晃着，我差点从船上掉下去。无奈之下，我抓住了船，但船的动作太难以应对了。

  我的手腕弯曲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然后我听到了令人作呕的断裂声。

  我的手臂一阵疼痛，如果不是我有那么强健的身体和强大的意志力，我早就掉进海里死了。相反，我感觉自己快要昏倒了，但我根本无法放手。父亲终于注意到了我的情况，用一阵风帮我接住了我的重量，然后把我带回了船上。我强忍着手臂的麻痹疼痛，将另一只手臂放在船上，为我们受损的船只加油。

  克劳斯继续尖叫着，鲜血从他的残腿中涌出。他已经无法帮助我们移动船了。

  “该死！太多了！尽量不要掉下去！飞回岛上！”奥拉夫惊慌失措地盯着那条发光的鱼喊道。

  我很害怕，向船上注入了比我需要的更多的法力，我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人。其他渔民都拼命地往浮木上倾注法力，想要让船快一秒钟回来。剩下的一半船还能飞，有了明确的前进方向，我们就开始逃命。然而，发光鱼却在周围盘旋，准备再次攻击。我意识到它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更糟糕的是，凭借它的传送能力，我们根本无法躲避或超越它。

  最后，我的反应能力和多年的训练开始发挥作用。鱼瞄准了我们的船，如果我们逃得不够快，我们就会死。如果没有帮助，我们无法躲避或逃跑。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符文能力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强忍着恶心，把注意力集中在海洋上，尽可能多地控制水。然后，三滴水变成了我们船的复制品。这些船不太真实，因为我很痛苦，无法集中注意力。

  幸运的是，发光鱼不太聪明。尽管我的渔船不太真实，但它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最近的一艘船上。一眨眼的工夫，它就传送到了我的一艘假船前面，然后试图咬住它。

  我释放了幻象，小船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然后，在鱼恢复过来之前，我重新改造了靠近大海的一艘船的幻象，让它看起来像是船已经传送走了。

  这条鱼似乎很生气，无视了我们的真船，还有我的另外两艘假船，开始追那艘“弄瞎了它并逃跑了”的船。

  我听到了来自市场的通知，但我暂时忽略了它。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干得好，姑娘。我们会照顾好这艘船的——尽可能让这该死的东西有事做。”奥拉夫说道。我点点头，不再将法力推入船上。我现在无法专注于船——我需要让鱼有事可做。

  发光鱼的攻击很快就变成了一场诡异的追逐。发光鱼一直追着我的假船，假船不断地“传送”，每当发光鱼试图攻击时，它都会被弄瞎。任何人类早就意识到出了问题，但发光鱼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艘船是假的。一段时间后，我甚至放弃了另外两艘虚幻的船，转而让目标船尽可能真实。我庆幸发光鱼的智力这么低，就算有两个精神符文，也很容易被骗。

  手腕传来阵阵疼痛，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船飞回了岛上，鱼追着我的假船一直跟随着我们。可悲的是，我无法控制离我太远的水，否则我就直接把我的假船飞向远方了。不过，至少鱼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我们这群人身上了。

  与此同时，父亲抽出时间用一块布包住了克劳斯的残腿。虽然没有完全止血，但减缓了克劳斯的失血速度，目前已经足够了。克劳斯的身体状况无法帮助我们飞行——此时他已经半昏过去了。然而，我的父亲、奥拉夫和埃德尔决心让我们回到岛上。在那里，村长或猎人可以保护我们免受这种生物的伤害。

  被那个生物追了半个小时后，我开始感到紧张。我们离岛屿越来越近了，但那条该死的鱼却一直在四处传送，没有任何放弃或耗尽法力的迹象。我们有足够的法力回到岛上吗？如果我们做不到，我们可能会从天上掉下来，被这条该死的鱼吃掉。我紧张地看着其他渔民，他们努力地将法力输送到船的两侧。然后，我掏出了几颗鱼核。“如果你们需要补充魔力，就拿走它们吧。”我说道，然后吸收了其中一颗。保持分心通常不会对我的法力储备造成太大的负担，但在使用闪光和假传送的同时让我的假船飞行半小时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其他渔民只是点点头，麻木得不敢做出适当的回应。然而，奥拉夫和埃德尔却取了一块鱼核并将其吸收了。父亲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做了。

  当我们飞回岛上时，我们又陷入了紧张和不安的沉默中。幸运的是，这个生物从来没有意识到我的幻想，所以我们虽然感到害怕，但还是安全的。

  终于，我们到达了岛上。当它进入我们岛屿的一定范围内时，鱼突然后退，对着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发出嘶嘶声。它愤怒地瞪了我那条虚幻的小船最后一眼，然后转身朝大海游走了。我松了口气，我的虚幻之船崩成了光的碎片。鱼已经放弃了。当我们飞向村庄时，高度开始下降。

  当我们的船终于回到家时，我们的船摇摇晃晃，然后我们迅速下降，几乎从天上掉下来。我们降落在沙滩上，既疲惫又害怕，但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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