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大伯和大伯母的死因(上)
关于自己心声被偷听的事,宴先觉不是不介意。
只是和宴家人想的不同,宴先觉介意的点不是自己的隐私被侵犯,而是在他还没有完全融合另一世的记忆之前,他没少在心里因为剧情而鬼哭狼嚎。
宴先觉:“……”
只要想想这些话全都被人听到了,宴先觉就恨不得立刻让人给他买一张通往火星的车票。
站票也行。
“这算什么?”
“穿越世界的后遗症吗?”宴先觉半个头都埋在被子里,自言自语的声音轻而含糊。
片刻后,他一个打滚儿从床上坐了起来。
左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半天也睡不着,宴先觉决定去运动一会儿消耗一下自己旺盛的精力。
一旦有了计划,宴先觉的行动力就会变得很高。
只是几分钟后,当他出现在泳池边上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大哥?”宴先觉迟疑道。
宴亦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声:“嗯。”
宴先觉这才看清,宴亦安手里夹着一支已经燃烧到一半的香烟。
他一直都知道宴亦安会抽烟,对方只是很少在家里抽而已。
他又走近了些,才注意到宴亦安虽然身上穿着浴袍,但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显然是刚游了一圈上来。
宴先觉路过放物品的架子时,顺手从上面抽出一条毛巾递了过去。
宴亦安稍微有点儿惊讶,但他很配合的把还没燃尽的香烟按灭,伸手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
他轻声问道:“睡不着?”
原本递完毛巾就想换个位置去游泳的宴先觉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稍微有点儿。”
宴亦安或许没注意到宴先觉的动作,也可能是被他特意忽略了。
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
宴先觉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给自己也披了件浴袍坐了下来。
其实在宴先觉小时候,负责谈心这件事的往往是宴母或者宴琬。
这其实很好理解。
宴辞就不用说了,他和宴先觉凑到一块儿,宴家人得先担心一下别人的生命安全。
宴父总是搞不定自家孩子,无论哪个。
所以一般宴母教育孩子的时候,他只负责和宴母站在一个阵营,宴母说啥他就跟着附和。
宴珊看着不显,却是家里名副其实最纵容宴先觉的那个。
哪怕宴先觉跟她说想上火星看看,宴珊都会一脸不是什么大事儿的表情,然后给他讲一堆听不懂的物理知识,最后告诉他预计还需要多少年,他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而同样的话拿去和宴亦安说,宴亦安只会问他要多少钱。
“零花钱还够吗?”
和宴先觉心声同步响起的,是宴亦安的声音。
宴先觉有那么一瞬没反应过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怎么,如今他这心声不止能被人听到,还自带回声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是他自带回声了,而是宴亦安就是说了一句这么符合刻板印象的台词。
宴先觉无语的吐槽了一句:“大哥,有时候也不用这么配合。”
“嗯?”宴亦安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把头发擦了个半干之后就把毛巾随手丢到了一边。
由此可见,宴先觉总是喜欢把头发擦到半干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是他上面当哥的没有起好榜样的作用。
小小的甩了下锅,宴先觉果断终止了刚才的对话,自己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在点燃之前,还十分给宴亦安面子的示意了一下,无声的询问他‘可以吗?’
宴亦安:“……”
如果宴先觉没有不等他回应就直接点燃了香烟,他或许更能感受到尊重。
至于现在,只能说尊重了,但没完全尊重。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自己也重新点了一支烟:“什么时候学会的吸烟?”
其实与其说是在吸烟,宴亦安更想说他那是在把玩,只不过这个玩具是香烟而已。
宴先觉很少把烟叼在嘴边,更像是在点燃后好奇的观察闪烁的火星和指尖缭绕的烟雾。
宴先觉歪头想了想:“不记得了。”
反正不是在另一个世界学会的,香烟对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来说,是奢侈品。
宴亦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那就是跟宴辞学会的。”
宴先觉:“……”
宴先觉顿时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深深的、深深的看了宴亦安一眼。
总觉得无论他是否解释,宴亦安看起来都已经决定把这口锅扣宴辞脑袋上了。
宴先觉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想,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正在卧室睡觉的宴辞:阿嚏)
宴先觉这会儿好像已经忘了之前的尴尬一样,好奇的问:“大哥怎么还不睡?”
宴亦安瞥了他一眼:“跟你一样,稍微有点儿睡不着。”
宴先觉笃定道:“在想大伯和大伯母吗?”
宴亦安抖了抖烟灰,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我对他们的记忆不是很多。”
他认真的看了看宴先觉的表情,似乎确定了那上面只有好奇,没有一星半点的愧疚之后,这才放下心。
他真是看不了宴先觉下午那种认定了自己就是宴家罪人的表情。
宴亦安缓了缓,在宴先觉一脸想吃瓜的表情中,有些好气又好笑的开口:“他们和爸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家长。”
“事业型,就和你在圈子里见到过的绝大多数的家长一模一样。”
而宴父宴母,无论工作再怎么忙,两人从没缺席任何一个孩子的家长会。
哪怕家里有家庭医生,孩子生病的时候也从来只把孩子扔给医生。
当然,宴亦安这么说不是在抱怨自己的亲生爸妈,他自己也继承了这种性格,宴先觉吐槽过不止一次。
“我们一年到头,也只是见几面而已。”
宴亦安的记忆里能翻出的画面不到五指之数。
他微微仰着头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忽然笑了一声:“说起来有些惭愧,在我成年那天,爸爸跟我说之前,我甚至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另一对父母的事情。”
他真的很努力的回忆了,但也只有零星的一点记忆。
他偏过头,看向已经收起脸上笑容的宴先觉,问道:“所以,能告诉我那场车祸的凶手是谁吗?”
“我调查过,不是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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