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事态

天气并没有因为人们的担心而有所好转，附近的河流小溪也是越来越稀薄，就连野菜也渐渐变少。

  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就连柯缘家也是如此，山上的猎物也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动物感受到了什么选择了离开，还是走进了更深的大山。

  柯缘望着天上的太阳也是愁苦的模样，虽然自己力气大还有火异能但对当前的状况并没有什么用。

  袁南桃从屋子里走出，看到柯缘坐在屋檐下，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愁容，心里微微泛酸的同时还觉得一丝好笑。

  尽管家里的人都拿柯缘当半个大人看，但是一看到稚嫩的脸庞还会禁不住心疼，青黄不接的日子就连孩子们都跟着受苦。

  “走，跟奶去地里看看”怕柯缘无聊袁南桃就带去了地里。

  牵着柯缘的小手将大门关上两人向着地里走去，将将来到王老二家的地附近便看见一群人站在地埂前吱吱哇哇的不知道在大声嚷嚷什么。

  走过去一听，竟是隔壁村来这边打水，村里最近的溪水没有很多了，井里的水位也在下降，为了每家的地都能得到浇灌，村里只好要求每家每天的打水限量三桶。

  隔壁村井里没水了就偷偷到这里来打，偷偷打就算了，还可了劲儿的整，被发现，一下子村里人不干了，你要是打就按照规矩来，你这一下子整走那么多这边村子怎么办，这不因为这个打起来了。

  两边也没争吵出来什么，村长带着人去了隔壁村要说法，想来也要不来说法，这天道不给人活路只能自己找，谁还管什么说法，谁能找到办法算谁的。

  待到了自家的地里，看着柯江友和老爷子不在，一问也是跟着去了隔壁，地里的水也浇完了，剩下的人又去了山上找能吃到的东西。

  家里现在的存粮也不是很够，毕竟是为了粮食能多支撑一段时间，只是能吃个水饱，想着在山上找到吃的多少能够缓解一些家里的情况。

  柯缘也是经常去山上，虽然家里人对此表示不赞同却也挡不住她的脚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

  可怜山上也不如从前的繁茂，甚至有些惨淡，稀稀疏疏的草丛，野菜也是一点点，尽管如此发现一小簇也能让一家人展开笑颜。

  柯缘并没有去小林子那边，想也知道那边的野菜啥也不剩了，大林子的边上都已经光秃秃的了，这要不是怕有危险，村里的人早把这片山给踏平了。

  这也就“便宜”了柯缘，胆子大，什么都不怕，再加上有能力，能自己打野猪，家里的大人都比不上，这才能在大林子的深处有所收获，偶尔还能找到一些野果子，给满是野菜的生活增添一丝别的味道。

  这日柯缘上山回来，背上的小背篓里装了半夏的野菜，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野果，算是满满的丰收了。

  回到家，家中大人不在只有姐姐在家，现在地里活不多，每天需要担担水，浇上湿润地表，再试着翻一翻，所以除了爷爷和自己爹，二伯和三伯都去了城里找活。

  奶奶带着一众妇人依旧是在家做绣活，作为家中的长孙女柯橙也包揽了一些能做的家务，剩下几个小的就出去找野菜什么的。

  “姐，奶她们呢？咋都不在家”柯缘放下背篓去洗了手，又洗了一个野果，咬上一口酸得直皱眉头，没舍得吐掉直接咽下去了，再将剩下的吃掉，又转手拿了一个准备给柯橙。

  “听说前面出了事儿，都去看了”柯橙头都没抬拿着抹布抹着桌子，待柯缘将小野果递到眼前才抬起头，把抹布放在一边，将手用水冲了冲才拿着野果吃。

  柯缘看柯橙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问道“姐，不酸么？”

  “啊？啊，酸是酸了些，却也是好吃的，这些天顿顿吃野菜嘴里都没什么味”。

  柯缘对着柯橙竖起大拇指，厉害！

  没一会儿家里的人就都回了家，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家人们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是这家，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还有别人家也会这个样子，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大家都这样”

  姜瑜的声音进了家门。

  “谁说不是呢！只不过一家有一家的选择，一家有一家的看法，到底怎么做都是自家的决定”身边的隋丽附和道。

  进了家门后的大人没再多说什么，也是要准备晚饭的时候了，就四散开来，各自忙活各自的，等到晚上在饭桌吃饭时才知道事情的全貌。

  “我今天在地里看张家老四喊王家的，那王家的干活的家伙事儿都没管直接跑了，咋回事？”柯江友咽下嘴里的饭问道。

  “嗐，还能是咋回事儿，王家老太太没了”袁南桃塞了一筷子菜进嘴。

  “王家老太太没了？咋可能！前阵儿我还在山脚下看见过她呢”柯江友一脸震惊，筷子上的菜都掉了回去。

  “他家本来粮食就不多，跟大伙儿一样勒紧裤腰带呢，谁成想王家老太太的侄儿来家借粮，这王家老太太也是个糊涂的，这年景自己家的人都吃不饱还往外借粮食。”

  “哎，平日里就对娘家那边掏心掏肺的，有点好东西就都送过去了，这样的情况下又舍了一些，本来吃得少也是能挺一挺的，这不彻底不够吃。”

  “那老太太就天天出去寻摸野菜什么的，可这野菜现在也是稀罕物哪里会像以前那么多，家里的粮老太太舍不得多吃一点，结果没成想人饿没了”众人一阵唏嘘。

  “家家都难过，村北的钱老婆子家也是不好过，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那舍孩子的地步，她家的大丫被她卖给了人牙子，换得了几两银子，那人牙子还说孩子能去那富贵人家的府邸，能得几口粮食，比在她们家好过得很。”

  “谁不知道这孩子一走就不知去往何处，将来想赎回来也没有办法了”。

  袁南桃又说了村北一事，听到这件事的孩子们不安起来，似乎害怕自己也会被卖出去，大人们又是好一阵安抚。

  没过几日又听说有几家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子们变得更懂事了，大人们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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