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安排酒宴 不断试探
张符宝自从知晓马超将被押解至汉中的消息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出奇地乖巧。以往会因马超之事与父亲顶嘴,甚至以绝食相抗,如今这些任性之举统统消失不见。张符宝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既然马超未能按计划离开,反而被父亲弄到了汉中城,那她就得想办法改变现状。她深知若自己被困在府中,连马超的面都见不着,又何谈助其逃脱呢?
于是这几日,她表现得极为温顺,每日必来向张鲁请安。尽管张鲁曾下令对她禁足,但她毕竟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她前来请安时,那些军士也不敢真的阻拦。张鲁见女儿如此乖巧地陪伴在侧,心中自然欢喜。而张符宝每次请安时,总会旁敲侧击地打听马超何时会到。张鲁虽察觉到女儿对马超似乎仍心存挂虑,但觉得马超到来已是无法更改之事,便也没太在意她的这些询问。
待杨柏将马超押送至府中后,张鲁先是悉心安排了马超的生活起居,所定规格颇高,尽显礼遇之意。然而,他并未急于召见马超,只是派人传语,让马超先安心休息整顿一日。直至第二日,张鲁才精心筹备了一场盛宴,并郑重地邀请马超赴宴。此次宴会,可谓场面恢宏,礼节周全,从盛宴的布置到陪宴人员的遴选,皆彰显出张鲁对马超极为重视的态度,似是要借这一场宴会,开启与马超之间至关重要的交流与周旋,亦或是在向西凉一方展现汉中的诚意与风范。
假扮马超的甄宓,内心从起初的惶恐不安逐渐趋于平静,其间的煎熬如影随形。她深知因假冒马超而陷入这般困窘之境,可一路所见,无论是押解的军士,还是城主府的接待规格,都让她明白,这身份虽带来了麻烦,却也收获了优厚待遇。她不敢想象,一旦暴露自己并非马超,将会引发怎样的滔天怒火,所以绝不敢轻易冒险尝试,唯盼能蒙混过关。
出身商家的她,自幼聪慧机敏,生就玲珑之心,此刻只能凭借急智,见招拆招。这两日,她悉心研习马超身为西凉少主应有的身份仪态与威严气度。甄宓本就阅历丰富,她又曾目睹袁家诸位公子的风范,于是努力效仿,竟也有了七八分相似。那举手投足间的世家子弟神韵,令负责押解的杨柏都未生丝毫怀疑,她也在这如履薄冰的假扮中,艰难地维系着这摇摇欲坠的谎言。
甄宓在下人的恭迎下步入酒宴之地,只见主位上的张鲁竟亲自前来相迎。瞧这张鲁,不愧是五斗米教现任教主,颇具道家风范,面容清秀,颔下一缕长须,虽已人到中年,却透着仙风道骨之气。再看同行接待之人,皆是汉中政治核心的关键人物,就连押送她来此的张鲁心腹杨柏,站位亦不敢过于靠前。
张鲁满脸堆笑,径直迎到阶下,朗声道:“君侯一路莅临汉中做客,此前未及在府中畅叙,张鲁心中实感惶恐,深恐有招待不周之处,故而冒昧邀君侯入府一叙。敢问君侯,这一路可有不妥之事?”甄宓强作镇定,模仿着马超的姿态,身着锦袍,腰间佩剑,向张鲁拱手行礼,刻意压低声音道:“郡守客气了,杨柏将军这一路悉心照料,只是行程匆忙,未及拜会郡守,实乃马超之过。”张鲁见马超这般谦逊知礼,笑意更浓,上前亲昵地挽住甄宓的臂膀,说道:“君侯,酒宴已然备好,请君上座,一同领略我汉中的风土人情。”甄宓只得硬着头皮,随着张鲁走向酒宴,心内却忐忑万分,只盼能在这鸿门宴上不露破绽。
甄宓再三推辞,坚拒主位之座。张鲁佯作嗔怒,言道:“君侯,以您于朝中威望及在西北之势力,若不居上位,岂不是显我汉中待客不周?如此,这酒宴还怎可开场?”甄宓推辞无果,只得就座,同时说道:“郡守,您与我父亲年岁相近,且皆为汉室效命。莫要再称君侯,小侄便以伯父相称,您亦直呼我名即可。况我不过早为朝廷效力,与您家公子相较,实乃子侄之辈。”张鲁见马超这般通情达理、举止有度,心内暗喜。思忖这般彬彬有礼之人,与西凉和谈或真有几分胜算。
张鲁见马超对自己这般敬重给面子,脸上笑意更盛,遂转头笑着招呼站在下首一旁陪侍的儿子张富与张贵前来,要他们与这马超见礼。张鲁笑眼弯弯,和声说道:“君侯如此谦逊知礼,显然马家虽是武将世家,却也深浸诗书传承,满门贤达,通情达理至此。既如此,那我便也不再拘礼,斗胆称君侯一声贤侄了。”
甄宓此时强自镇定,全力扮演着马超的角色,听闻此言,赶忙做出一副不胜惶恐的模样,诚挚说道:“伯父这般称呼,实在恰当万分,小侄愧不敢当,还请伯父切莫再多礼。”
张鲁又是一阵朗笑,而后对着他的儿子张富、张贵,抬手向甄宓介绍道:“这二位乃是我之嫡子张富与张贵。此二子生性略显愚钝,资质平庸,全然比不得君侯这般年少成名,于天下间纵横驰骋,威名远扬。他们若是能有君侯之万一的卓越风采,那我便可心怀大慰,再无他求了。”
甄宓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起身,极为恭敬地向张富、张贵二人见礼,口中说道:“二位师兄安好,小弟不过是在那偏远边境之地成长起来的粗人,怎可与这钟灵毓秀的汉中人物相媲美,伯父的夸赞实在是太过抬举小弟了,万不可轻信。”
张富、张贵二人自小受礼教熏陶,言行循规蹈矩,此刻依着礼仪向“马超”行礼。行礼间,他们抬眼细细打量,心中不禁暗暗赞叹,眼前这马超果真如传闻中那般名不虚传,风姿绝世无双,瞧那气宇轩昂之态,果真是人如锦玉,熠熠生辉,令人见之难忘,油然而生敬仰之情。
汉中城的一干顶尖人物齐聚酒宴,此刻皆不动声色地暗自打量着“马超”的气度与风采,众人心中各有思量。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切起来。
张卫率先开口,满脸堆笑地向“马超”恭维道:“马君侯年少英雄,威名早已传遍四海。想那西凉铁骑在君侯统领之下,定是锐不可当,日后必成大业,真乃当世豪杰,我等钦佩不已。”言罢,目光灼灼,似在探寻“马超”的反应。
接着,阎圃也不甘示弱,举杯起身,朗声道:“君侯于沙场上的英勇事迹,吾等早有耳闻,以君侯之武勇谋略,假以时日,这天下大势恐怕都要因君侯而变。不知君侯对当下局势有何高见?”此问看似请教,实则是巧妙的试探,想从“马超”的回答中窥得西凉的意图。
甄宓心中一惊,但仍强作镇定,模仿着马超的豪迈姿态,举杯回敬,从容说道:“诸位过奖了,超不过是在西凉尽些本分,保卫家乡罢了。如今乱世,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超以为当以和为贵,共保汉室安宁,才是正道。至于其他,超只愿顺应天命,不敢有过多妄念。”她巧妙地避开锋芒,以笼统之言应对,让众人难以捉摸。
众人听闻,虽觉回答中规中矩,却也未察觉出异样,依旧你来我往地与“马超”周旋,恭维之词不绝于耳,试探之意也愈发隐晦深沉,而甄宓则在这虚虚实实的酒宴应酬中,小心翼翼地维系着马超的身份,不敢有丝毫差池。
阎圃身为张鲁的智囊谋士,此时眉头紧锁,心中疑虑如潮水般翻涌不息。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正在与众人应酬的“马超”,只见其举手投足间虽尽显优雅,言辞应对亦是滴水不漏,风采与气度确实堪称上佳,可阎圃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细细思量,发觉这“马超”身上似乎少了一种久经沙场的铁血悍勇之气,行事风格太过中规中矩,仿佛被某种框架束缚住了手脚。
趁着众人给“马超”倒酒的短暂间隙,阎圃猫着腰,脚步轻盈而迅速地靠近张鲁,将头微微前倾,几乎贴到张鲁耳畔,用极低且凝重的声音说道:“师君,恕臣冒昧,只是这马超的身份,真的确定无疑吗?”张鲁原本正沉浸在这看似融洽的宴会氛围中,被阎圃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疑惑与不解,他微微歪了歪头,眼神中带着询问,轻声说道:“哦?你为何有此疑问,有话但讲无妨,不必顾忌。”
阎圃清了清嗓子,眼神中闪烁着疑虑的光芒,缓缓说道:“主公,您且仔细瞧瞧这马超。您看他仪表堂堂,风姿的确是令人赞叹,可臣在官场与军旅中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像他这般在沙场上纵横驰骋、威名远扬的武将,理应带着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杀伐果断与豪迈不羁。但眼前此人,虽说应对自如、礼貌有加,可这股子彬彬有礼的劲儿,却怎么看都有些刻意,不像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猛将应有的做派。”
张鲁听了阎圃的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双手轻轻抬起又放下,说道:“阎圃啊,我理解你的担忧,可我觉得这其中应该不会有差池。你想想,天下之大,哪能如此凑巧就有人敢冒充马超?况且这一路上,杨柏全程押送,他也再三向我保证,这一路毫无异常之处。若真有人假冒,先不说有没有这等胆量,单是要模仿出马超的这般神韵与气度,又谈何容易?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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