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避无可避
钱子心深吸了几口气,开口说:“今日大家有缘得聚,本该高兴。不聊这些不愉快的了,子心我敬在座各位一杯。感谢大家的到来。”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纷纷举杯饮酒。
喝完酒,晋甘接话,说:“路久知马力,日久见实力。丢了锡城,城主才能深刻体会到你们燕府的重要性。燕大公子,你大展拳脚的机会来了。”
燕坤回答:“刚才我妹妹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其实换我们燕府上阵,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因为好的侍卫都被那个女人先挑走了。剩下的侍卫,都是不中用的。”
晋池道:“那个女人太可恶了!”
钱子心开口,迟疑着问:“你们口中的‘那个女人’,究竟指的是谁?”
燕妮恶狠狠地回答:“还能有谁?就是公仪佩那个贱人!”
钱子心恍然大悟,说:“原来你们说的是公仪夫人。听说,公仪夫人去年逃到莘城,差点把公仪敏给害了。这么说,她还是有实力的。”
秦姿啐了一口,说:“能有什么实力?当年的宾丘贾被她玩弄得团团转,宾丘贾死后,就轮到我们城主——”
秦虹呵斥道:“秦姿,别乱说话!”
她换了口气,柔声对燕坤说:“燕大公子,关于打仗的事情,我父亲从来不和我们说。你和我们说说呗,现在是什么情况?”
燕坤回答:“听说,那个女人带了一万人去围攻融城,报自己之前被害之仇。谁知莘城派人支援,在鸡肠道灭了他们一半的精兵。那女人就改变了策略,和融城联合,准备转攻莘城。谁知莘城先下手了,攻破了锡城。”
秦姿诧异道:“融城和尉城联合了?”
燕坤冷笑了声,说:“你们不相信,我当时也不敢相信。尉城围攻了融城那么多天。融城在莘城的救援下才解了围。结果居然是,融城和尉城联合,转攻莘城。”
晋池说:“照这么说,那女人能耐不小啊。”
燕坤说:“什么能耐?就是善于弄些阴谋,到了战场上,却屁也放不出一个。我父亲说,他最不齿这种事情了。她这么一弄,就是陷融城于不仁不义中了。听说融城的南郭彬将军,本来打算与莘城城主公仪敏成婚的。可惜了。”
我的身子一颤。我发现钱子心身子也一抖,抖的幅度比我还大。
晋池叹了口气,说:“说来说去,只能怪融城的城主神智失常了。他曾下令杀了公仪夫人,最后在公仪夫人曾企图破融城的情况下,依然和公仪夫人联合。我实在难以理解这种反常行为。”
燕坤说:“可不是。一城之主要是出了问题,是整个城的悲哀。”
秦姿口气弱弱,说:“你说我们城主,会不会也……”
秦虹打断她的话,说:“说来说去,还是钱爷明智。从商好啊,锦衣玉食照样,却不用为城主的决定左右。像我们,食主之禄、为主分忧。就算是明知是去送死,一声令下,也得从。”
钱子心问:“不知尉城接下去,有什么计划。燕大公子,你可否透露一二?让我们心中也有个底。”
燕坤迟疑了下,说:“大军纠集,打算先把锡城夺回来再说。我就觉得怪了,那么个小小的锡城,抢它做什么?”
秦姿大叫一声,说:“锡城离尉城那么近,如果——尉城会不会被围啊?”
燕妮回答:“这个,可能性不大吧。我们大军加起来,至少有四万人呢。据说融城,打算派兵一万助阵……”
秦姿叫道:“莘城那么大,军队人数肯定不止这个数……”
晋池惨笑,说:“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今日一醉方休!来,我敬在座各位一杯!”
大家转移话题,开始讨论尉城的一些奇闻逸事。油灯慢慢变暗。在添加了三次油灯后,大家全都东倒西歪喝不动了。钱子关宣布酒宴结束,派人把这些公子小姐护送回府。
钱子心也有些醉了,他抱着我站起来,脚步发软往楼上走去。
钱子关叫住他,说:“子心,要不要换个人来抱?”
钱子心回答:“不用;谁也不能碰她。”
钱子关苦笑了下。
钱子心抱着我,颤悠悠往楼上走去。一步三个踉跄。
我睁开眼睛,说:“二哥,要不我自己下来走吧?”
钱子心低头看我,笑着说:“你没睡死过去啊?没事,我能行。”
他晕乎乎地抱着我上了楼,进了房间。他把我放在床上,自己也倒下来,说:“敏儿,你居然和南郭彬差点成婚?”
我盯着他,问:“是啊,怎么了?”
他笑了,说:“南郭彬和我父亲是忘年交,他曾来尉城游玩,就住在这钱府。那会我们三个还小,缠着他讲故事。南郭彬说,他此生唯一的追求,就是寻一爱人。他还叹息说,自己只怕是寻不到了。当时那种伤感的气氛,把我们三个都弄哭了,尤其是我。因为我也总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上别人。没有人,值得我钱子心去喜欢。”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他顿了顿,眼神重新变得有神采,说:“如果因为公仪夫人那个贱人,而让你们这两位有缘人分开,我觉得太不值当了。你们一定要争取……”
我的眼泪,不由地滚出眼眶。心,难过地快要停止跳动。我说:“子心,以你之见,你觉得南郭彬会避开融城与莘城之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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