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爱与不爱
一旦开了话茬,公孙晟的话止也止不住了,说:“以前在毁城,她只惦记着那个南郭彬。后来南郭彬死了,她却惦记上了打江山。你说,她何曾为我考虑过?她的目光,是否有那么一刻完全停留在我的身上?莘城有难,她要操劳,这些我都不说什么。责任所在,也不能去指责。可是现在,莘城已经没有危险了,她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战术?”
公孙晟的声音顿了顿,说:“有件事,憋在我心中很久了。你知道吗?我和她在莘城举办的那场婚礼,她事先都没有和我商量,连提示都没有。她就那样跟我说‘今夜我们回莘城,明日举办婚礼’。我还在犹豫呢。她说,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说,举办婚礼是不是两个人的事?她偷偷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我算什么?我是她的丈夫,可是她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我就像个傻子,任她摆弄。不错,我是喜欢她、离不开她。可是,就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公仪敏的身子像是被冻住了,一动不动。她静静地听着,脑子中涌出一个念头:公孙晟脑子出问题了吗?怎么就听他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打消了她的猜疑。那个声音说:“晟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是公孙钰的声音。
公仪敏被解冻了,她的身子晃了晃,最后腿一软,靠着门边坐在了地上。
“她,不喜欢我?”公孙晟喃喃自问。
公孙钰回答:“是啊。你想,如果她真的喜欢你,你们这会本该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可是现在呢,她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偶尔出门,都是有事的样子。我留意了下,她看你的时候,感觉和看别的男子没什么区别。”
公孙晟有些不信,问道:“她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公孙钰口气弱弱的,说:“晟将军,我问你个问题,你可别见怪。你们在锡城成婚前一晚,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公孙晟回答:“不错。”
公孙钰一副了然的样子,说:“这就对了。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们公仪族只能和自己的另一半发生关系?”
公孙晟略一迟疑,说:“你的意思是?”
公孙钰说:“公仪敏在婚前和你发生了关系,等于破了戒。她当然要弥补,所以迫不得已,就和你成婚了。”
公孙晟喃喃道:“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公孙钰回答:“是啊。依我看,公仪敏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责任。你何必为她卖命?你又不像善将军啊,白篙啊,他们是无处可去,只好跟着她混。我看啊,你休了她,回毁城过你的安稳日子多好。”
公孙晟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我离不开她。”
公孙钰冷笑了一声,说:“晟将军,那是因为你被她那狐媚样子给迷惑了。你好好看看我,你告诉我,我长得好看还是她长得好看?”
公孙晟扭头看了会,说:“她好看。”
公孙钰一点都不气馁,她说:“你再好好看看,是我的眼睛没有她的好看,还是鼻子没有她的好看?”
过了一会,公孙晟回答:“我不知道。她清丽又不失英气,你甜美中带着性感。你们属于不同的风格,我没法子比较。”
公孙钰轻笑了一声,说:“晟将军,那你是选择一个不爱你的她,还是一个爱你的我,来共度一生?”
公孙晟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钰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公孙钰娇笑一声,说:“我当然知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不喜欢我?说起来,我也是姜城城主的女儿。论姿色,论聪慧,她哪一点比我强了?”
公孙晟警觉道:“还有谁喜欢她?”
公孙钰笑着说:“多了去了。晟将军,你就休了她娶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公孙晟提高了嗓音,说:“钰姑娘,请你自重!”
公孙钰边解衣衫,边说:“你不休她也可以。你可以娶我做小的。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忍心让我受相思之苦吗?你也是深爱着别人的人,你应该能体会我的感受。就让我们……”
公孙晟连声说:“别——别过来!别——别过来!”
公仪敏总算回过神来。她刷得站起身,一脚踹开门。
屋内公孙晟正步步后退,而公孙钰正步步紧逼、轻解罗裳。两人同时扭头看公仪敏,停住了动作。
“敏城主,晟将军非拉着我来卧室……”公孙钰率先开口,边动手穿衣服边说。
公孙晟吃了一惊,指着公孙钰说不出来话。
“出去!”公仪敏冷冷道。
公孙钰绕过公仪敏,赶紧跑了。
公孙晟嗫嚅道:“我——我——她是自己非要跟着进来的,说我心情不好,她要陪我说说话。”
公仪敏往前快速跨了几步,在公孙晟跟前站定。她盯着公孙晟的眼睛看,看他眼中的痛苦、惶恐、委屈,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她说:“公孙晟,如果我没出现,会如何?”
公孙晟沉默不语。
公仪敏叹了口气,问:“要是你没把持住,可怎么办?”
公孙晟回答:“我会杀了她,再杀了我自己。”
公仪敏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公孙晟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她在他的耳后,幽幽道:“以后,不许你背着我,再喝这么多酒……”
公孙晟迟疑了下,伸胳膊抱住公仪敏。他突然加重了力道,死死抱住,像是要把她挤进体内。他的身子抖了抖,开始抽泣起来。
“敏儿,我真没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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