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宁好被抓
这人简直是变态啊,宁好不住的在心里哀嚎。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非要把猎物折磨得精疲力尽而死才罢休。
不跑才怪,傻的场合对了就是萌,傻不对可要人命。
还新鲜的伤口带着撕裂的疼痛,忍着腿上钻心的感觉,挣扎着想站起来。
没有站稳,被他轻轻一推,就倒在地上。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弱不禁风。
这还真不能怪他,被小米无缘无故揍了一顿,又暂时残了一只脚,能站起来就已经是身残志坚的典范了。
不用抬头就知道,那个人一步一步走近他。
世间声音千千万,独独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眼前多出一双鞋,是他来到了他面前。一个不说话,一个不抬头。
当然,他是可以说话的,反正宁好是打死也不会抬头的。
可怕,太可怕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定在看见你之前自戳双眼。
每次相见都如初见般扣人心弦,那个客栈掌柜出其不意凑到了他面前。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了。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我身边,是那弯弯的明月,明月……
怎么还不晕,宁好眨了眨眼睛,内心翻江倒海。
该晕的时候不晕,不敢晕的时候瞎晕。现在跑也跑不掉,还要独自在伸手隐约见五指的夜里面对这么个怪人,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看开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只是人家看上你了呢?
尽管一直躲避他的眼神,那个人还是不依不饶,就对着他。
“是我拉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别别,千万别,不就是想抓他吗,用不着这么赶尽杀绝吧?自己走他还有命,拉着那个怪人,估计他就要坐地升天了。
姑且先跟着他走,再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溜掉。
很好,就怎么办,要不是亲不到自己帅气的脸,他都想狠狠给自己一个香吻。
自己怎么这么聪明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坚贞不屈是高节。
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
仿佛一股电流从头劈到脚,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人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整个人怔了一会,又默默缩回手。
“不用了,我自己走。”
浑身都疼,也不知道具体哪里疼,这样分散开来,反而将疼痛感冲散了。
离着那个人,能躲多远躲多远。不过那个人似乎并不会察言观色。
隔开一步,他迎上一步。隔开两步,他迎上两步,始终亦步亦趋,寸步不离他左右。
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啦,这样我怎么溜啊。
一万头乱马奔腾而过,将他的思绪践踏得惨不忍睹。
难道,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任人摆布了吗?小米啊,你在哪儿,能不能稍微回来顺手救我与水深火热之中啊?
小米此时已经赶回小镇,自然是听不见他字字血泪的控诉与深情意切的呼唤的。
无主客栈中,里面空无一人,白天就是阴气逼人,现在到了晚上,更是有一种死寂的阴森感。
两个人找遍了里面所有的屋子,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没有一间是掌柜的房间。
难道是躲起来了?不可能的,是他将自己埋起来的,如他所说,他的师兄打不过他,根本没有理由躲起来。
现在已经大半夜了,他不在这,还能在哪呢?
“我们去镇上找找吧,还有那些没有人住的空屋子,也要都检查一遍。”
既然不在这里,就一定在这附近,随便哪儿都行,只要找到他就好。
一直跟着她一起的那个人,却突然不愿意了。他动也不动,连从遇到她就几乎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的视线,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落到地上。
奇怪,是他千方百计的拉自己介入的,也是他火急火燎的领着自己回来报仇的,现在她们都来了,他倒搁这给她玩起忧郁来了。
“怎么了,走不走啊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可要走了。”
毕竟自己的耐心和热情可是很有限的,经不起闲杂人等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耗。
听她这么说,他眼珠朝她转了一下,很快又转回去了。
真是受不了了,要是给他个琵琶,是不是还得给她表演一下犹抱琵琶半遮面啊。
宁好还被她孤零零的丢在路上呢,万一醒来乱跑,弄丢了还得待在这个鬼地方找他,把人家从家里拐出来,就得对人家负责。
就算是人家非要跟过来的,她也不可能半路抛弃他不管,虽然怕死了麻烦。
瞟了一眼地上一摊烂泥一样的怪物,不想再多费口舌,绕过他走了出去。
天阶夜色凉如水,饶是她也感受到了自然的凉意。他没有阻挡,就那样待在原地,任由她离去。
折腾了好几天,不就是为了让她帮他嘛,斗了那么多年,竟然一点长进也没有。
不会事先准备,遇到意外情况立马束手无策,不会因为练了奇怪的武功变得不像人,连智商也开始不像人了吧?
说实话,是从心底鄙视他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就算宁好觉得他可怜,于她也是毫不相干的。
特别是大晚上的让她白跑一趟,更让人不爽。
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一个人回去,才发现一路上出奇的安静。
四周的微风潜入夜间吹起一路影影绰绰,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惊起不知名的飞鸟,换来偶尔一两声鸣叫。
歇脚处还残留着篝火的灰烬,离开时宁好躺着的的地方,压出一个人的痕迹。
上面空空如也,找了一圈,附近也不见人影。
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出去方便用不着跑到十里开外的地方吧,况且这黑灯瞎火的,那个胆小鬼是绝不可能一个人跑远的。
糟啦!
刚才跟着那个人去找客栈掌柜,他不在,难道竟然是让他抢先一步?
刚刚是白跑一趟,现在要白跑三趟了。
越是怕麻烦的人,越是麻烦不断。
感觉胸口憋着一股气,沉默半晌,一拳打在左手边的树干上。拳头穿过了树干,抽出手来,咔嚓一声,那棵树从空洞的地方断开,应声倒下。
又是他,麻烦得要命,要是宁好现在站在她面前,倒下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他了。
攒着满满的怒气,脚下还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天上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遮住了月亮,在头顶投射出一大片阴影,路上杂乱无章的树张牙舞爪着想抓住什么。
遇到他之后就没好事,先是被南安叔叔骂成狗,被迫与她亲爱的乔玄保持距离;后来又被带路到这个鬼地方,遇见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现在她还得大半夜的千里去寻找他这个走失儿童。
欠了他的吗?
对,欠了他的啊,谁让她明知道在这他等同于学龄前儿童,还敢独自一人让他呆在这里呢。
所以,骂归骂,救还是要救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疲惫的小米终于站在了那个风雨飘摇破败不堪的小客栈门前。
这时候看这小破客栈,还是蛮顺眼的。
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一阵刺鼻的霉灰味扑面而来,呛得她退了出去。
不会吧,才离开这么一点时间,这里就成为历史啦?
与之前的相比,现在的味道更加奇怪,就像连续下了好几个月的雨,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渗了潮的地下腐烂水与馊混合的味道。
堂前一个人都没有,别说那个掌柜的了,就是不久前还跟她一起来的那个怪人的影子都没有。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我才是主角啊,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撇下她不见了呢?
一下子找不到他们,宁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真挂了,也是他运气不好。
心慌过后,反而平静了。
四处搜寻看也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多年的经验和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楼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必要多做停留,稍微扫了一眼就直奔楼上而去。
所有的房间门都大开着,左右对称朝着相对的方向,一眼望去,如同一排等待猎物送入的牙齿,随时准备吞噬来者,不留尸骨。
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嘴里的两颗毒牙,不屑的嗤笑一声,走了上去。
想必是有人来过这里,并且提前将这里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搜了一遍。
可耻啊,自己又没赶上,好像这一切都在刻意避开她一样。
心头积压的怒火和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她原本就阴郁的脸变得更加阴郁。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起去死吧。
现在的她简直是一座移动的活火山,时刻准备着喷发。
越看那一排排的门越不顺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检查,只要确认里面没有要找的线索,出来的时候绝对一拳将门打得稀碎。
不多时,走廊上堆满了无辜遭殃的门的碎片,跟个事故现场似的,不对,就是事故现场。
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站在尽头看了看她的杰作,满意的笑了笑。
让你坑我,真想看看他回来看见这一片狼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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