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读书论，我没读过书
陈夜与四皇子在宴席上的争锋不胫而走，在其他人看来两人基本上算是完全撕下了伪装，京城的人们都纷纷猜测他们谁会笑到最后。
没有任何办法，京城的形势不容陈夜选择，那一纸婚约将临到他头上的时候，陈夜和四皇子就成为了敌人。
也正是因为昨夜两人的见面，京城之中的暗流又开始涌动起来。
不过当事人陈夜却好像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对于他最重要的是摸清楚云衍书院的情况。
陈夜呆在房间之中，面色隐隐有些难看，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鬼气已经增长到了一个临界点。
现在的他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即将踏上儒修道路的文人，可是陈夜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境巅峰的鬼修。
他基本上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王境的领域，但是陈夜不敢破境，因为到了王境之后，他体内的鬼气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届时他的鬼气很难完全地被控制在体内，京城之中卧虎藏龙，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
现在对于陈夜最重要的是通过云衍书院修炼儒家的浩然气，以此来压抑自己的鬼气。
儒家的浩然气包容万象，世间也曾有过道儒双修，武儒双修的先例。
这是陈夜现在唯一的出路，也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
云衍书院，北院
今日是属于云衍书院新生的第一堂课。
被书院录取的弟子中，李薇薇被画儒收为弟子，无需和其他弟子一起上教习的课。
云裳则是被书圣带去后山院长的闭关之地，没有和陈夜在一起。
至于陈夜，他则是被和这些弟子一起来上教习的课。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的老师白行简也不知道该教他什么好。
对于白行简来说，陈夜不需要过于执着修习儒家的功法，满腹的才华足以让陈夜在书院乃至乾国的历史中留存一席之地。
即使陈夜无法入境，他的才华也可以称为他最大的底牌。
当然，白行简这个老师绝对不是仅仅是挂一个名号而已，作为老师，该给自己学生的东西是不会少的。
今日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到书院，就是赵无极。
赵无极上次被打得跟死狗一样，现在还躺在赵家养伤。
不过赵家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这里所有的弟子中，陈夜只认知叶清臣和小胖子钱程程。
果然，陈夜一出现，两人就凑到陈夜身边，开始交谈起来。
其他人则是驻足在原地，或许是忌惮四皇子，他们不敢轻易和陈夜走得过近。
这时，书院的教习也走进屋子，学生们自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书院的这个教习是一个姓杨的中年男子。
他留着浓密的大胡子，脸上挂着一副严厉的表情，走到众人面前。
“诸位，我是你们第一堂课的教习。”
“既然你们来到了云衍书院，那我就要来问你们一个问题，诸位为何读书？”
教习话音落下，就有弟子站起来回答道，“读书可以成长，唯有成长吾等方可有用武之地。”
这名弟子名叫徐成，来自乾国嘉州，即西南王陈策的领地，算是陈夜的半个老乡。
教习点点头，“还有人觉得我们为何要读书？”
“读书为修儒，修儒为入境，入境为成圣，成圣为登仙，登仙方可与天地长存。”
又站起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他面色肃穆地回应道，眼神之中带有不可被改变的坚定。
这个弟子并非乾国人，而是来自楚国，名叫郑预。
教习依旧点点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忽然将目光看向真在摸鱼的叶清臣，问道，“你为什么要读书？”
叶清臣没想到会点到自己，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接说道，“因为我爹从小就让我读书，我就读了。”
教习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重新走会台前，淡淡说道，
“相信诸位选择读书，内心的出发点都和第二位学生说的那般，读书即为修儒，修儒方可站于世界之巅，所以绝大部分人从本质上来说，读书并不是为了从书中获得知识，更不是为了修身养性，而是为了成为修行者，为了变强，为了那踏上那虚无缥缈的仙路。”
“而为想说的是，你们要是抱有这种想法去读书，已经完全踏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我今日要教你们的第一堂课，就是为了让你们认清读书的意义。”
教习的声音忽然变得慷慨激昂起来，而台下的陈夜则是脑袋有点疼。
啧啧啧，这熟悉的话语，接下来陈夜感觉这个教习要开始灌他们鸡汤了。
果然，中年教习继续说道，“读书，绝不能以变强为目的去读书，儒道之路，靠的并不是单单是读书，还有认清自己的心……”
陈夜内心叹气，经典的“读书论”又来了，在每个时代“读书论”都不一样，就好比陈夜前世，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读书的目的即是为了考试，将来有一个好出路。
在这个世界，人们读书都是为了成为修行者，将来成为世间强者。
“读书论”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世界，都会是一个不同的结果。
之后，那个中年教习叽叽喳喳地又说了一大堆关于“读书论”的内容，陈夜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不好意思，他上辈子读书已经读累了，这辈子就不想读书了，况且他主修的又不是儒道。
“这位学生，你认为，我们读书何为？”
那个教习走到陈夜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问道。
陈夜茫然抬起头，这怎么又整到自己身上来了？
“问你呢，你读书又是为何？在问你一个问题，思考我刚刚说的那些话过后，你现在读书还是为了修儒，为了成为世间顶峰的修行者吗？”
中年教习目光盯着陈夜，好像要把他的内心穿透一般。
嗯……陈夜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刚刚说什么了？
读书不能以变强为目的……要遵从自己的初心。
陈夜不理解，但他也不需要理解。
他抬起头看着教习，缓缓开口道，
“我没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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