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所谓野心
【鬼斯，气体状宝可梦，幽灵、毒属性。】
【鬼斯据说是怨念寄宿在了墓地散发出的气体中，并最终变成了宝可梦。它从毒瓦斯中诞生，身体的95%是毒瓦斯，剩下的5%据说是死于毒瓦斯的死者的灵魂。它是气体状的生命体，几乎无法被看到，难以捉摸，它能用稀薄气体状的身体潜入任何地方。】
【它会利用气体状的身体缠住猎物，从皮肤缓缓注入毒素，使猎物变得虚弱。不管对手的体型多大，它由气体构成的轻盈身体都可以将其裹住并结束它的性命。如果被含毒的气体状身体裹住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昏迷过去，连印度大象也会在2秒内倒下。】
向风来是见过鬼斯的。
就在昨天，在东、北两区的界限处，那如雾如烟、形如气状的黑色球状宝可梦，就是鬼斯。
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后面事情一多她就忘了北区还有这么一号宝可梦。
因为索罗亚是喝了被臭臭泥污染的水才中的毒，以至于她刚开始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认为猾大狐一定是通过水给大家下毒。
但事实上，下毒不一定要通过吃喝。
一些特殊的毒属性宝可梦也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像是鬼斯这种特殊的气态宝可梦，又含有幽灵属性，不管是通过通风管道还是下水道，都能做到潜入精灵中心而不被岗哨尾立和巡逻的警犬发现。
现在看来，这手段之隐蔽，就连胡地也没发觉。
“Fuko。”
事到如今，猾大狐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它收敛起所有伪装出来的无害与忏悔，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可惜了，要不是被横插一脚，本来它都可以静悄悄地把东区一网打尽。
“净瞎扯！”
向风来翻了个白眼。
“你连胡地都打不过，还想干翻东区，谁给你的自信？”
超能系的招式是对恶系无效，但胡地又不只有一种攻击手段，真想收拾它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猾大狐歪歪头。
就算败局已定，但它骨子的骄傲不允许它露出任何怯懦的神情。
示弱只是一种手段。
可若是连示弱都无用时，那还何必蠢兮兮地求饶，徒劳被敌人笑话。
如果说之前它还有一条活路，但自向风来揭露它让鬼斯对索罗亚下手那刻起，索罗亚克看它的眼神就已经冰冷得像在看尸体。
它知道，它必死无疑。
“Fuko。”
明明死到临头，但猾大狐依旧神态自若。
你以为……胡地真的会在乎谁当这个华蓝之主吗？
那些表面上看起来被它所钟爱的吉利蛋、卡蒂狗、哈约克，在它眼里都是一样的，就连你——也不过是它区区用来平衡势力的工具！
胡地只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傻子！
猾大狐龇牙咧嘴地站起，但未等有所动作，一发暗影球飞射而来直接教它做人。
“别冲动，这是挑拨离间。”向风来拦腰抱住索罗亚克。
暗红的鬃毛无风自动，这位幻影的宝可梦快要被气得失去理智了。
“Zoroa！”
猾大狐死定了！凤王也留不住它！我说的！
它甩开女孩的动作算得上轻柔，但向风来毫不怀疑，如果再阻止的话，恐怕下一发暗影球要瞄准的对象就是自己。
毕竟再怎么心知肚明，真到了这种时候想要冷静下来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而一位已经被一而再再而三激怒的母亲，显然并没有听敌人唠叨的耐心。
“Fuko……”
大地震动，暗黑的冲击波再次爆发。
这一次的威力远比昨晚要来得更加剧烈也更加强劲。
强悍的能量撕扯着肉体，猾大狐的眼神很平静，只是最后的低喃轻得将某种志得意满掩去。
作为它临死前视线最后落向的人，向风来忍不住以手掩面。
真的是……
这一次她真的被气笑了。
索罗亚克动手的那一刻，无人机的镜头瞬间拉远拔高。
暴涨的暗黑能量吞噬了视野，观众们以高空的俯瞰视角看着下面豆大的人与宝可梦，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又不是什么限制级画面，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观众不能看的？]
[就是，猾大狐死有余辜好吧！]
[你打个码不好过直接切镜头？]
[索罗亚克威武！]
弹幕里说什么的都有。
有觉得主播大惊小怪的，也有人说宝可梦都是一群不安分的，众说纷纭，反正没有一个人觉得猾大狐是无辜的。
至于之前主播问的那个问题。
现在宝可梦都死了，也无从得知它这么肆无忌惮动手的原因是不是真如所说的那样。
毕竟猾大狐满嘴谎言，它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猾大狐临死前说了什么？”
回到警署后，周正开火做饭，满满烟火气中，他突然问起这件事。
不同于观众有时候可以看字幕翻译，在现场的人就只能听向风来转述。
如果她自己不想讲的话，没有人能完全解析出宝可梦真正的意思。
周正自己听卡蒂狗讲话都是连蒙带猜靠意会。
“它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不等周正继续提问，向风来就主动解开谜底。
“它问我，我会不会善待北区的宝可梦。”
这话不太对吧？
周正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细想之下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但有时候嘴巴往往会比脑子快一步问出疑点。
“它问你？它为什么要问你？”
索罗亚克虽然是受了向风来的指示去争夺北区之主的位置，但这件事只有它自己知道，明面上北区的宝可梦应该只是以为索罗亚克来寻仇才对。
怎么猾大狐那么肯定做这事的是向风来？
“因为它把索罗亚克给算计了。”
向风来双眼微微放空，陷入了某段回忆中。
猾大狐死前的轻语，并不是一句问话，而是最后的命令。
事实上，它并不知道索罗亚克被向风来叮嘱过不下死手。
它只知道，自己与索罗亚克有着不可化解的死仇。
仇敌要顶替自己的位置，那它会善待自己的手下吗？
这个答案，猾大狐不敢赌。
黑鲁加对它动过手，臭臭泥的毒让它孩子昏迷，鬼斯更是直接出手伤害了索罗亚。
由己度人，猾大狐并不觉得索罗亚克心胸真的如此宽广。
于是它故意挑衅激索罗亚克动手杀了自己，就是为了让底下的宝可梦就算臣服索罗亚克，也要惧怕它、警惕它。
而在猾大狐说出那句话看见向风来给予的答复是点头后，它便心满意足地笑了。
因为它知道，索罗亚克永远不会得到北区的忠诚。
“……”了解完前后经过，周正的表情也很是一言难尽，“所以你这算是被托孤了？”
明面上北区之主成了索罗亚克，但暗地里猾大狐又选择了向风来。
如果他们双方关系再差点，被这么一挑拨，岂不是要为了那个位置斗起来？
临死前都要坑一把向风来。
这暗戳戳上眼药的行为，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评价。
“你说它这么做，到底是真的为北区的将来打算呢，还是想着一拍两散毁了拉倒？”
“谁知道。”
这个问题，也只有猾大狐本人才清楚了。
向风来看向无人机。
她面无表情，口吻既不是在说教也不是在感慨，只是用一种很稀松平常的姿态在陈述一件事实。
“人有千面，宝可梦在不同的立场时也会有不同的选择，不管是作为首领还是作为它个人，猾大狐所作所为都不该由我们来定论。”
“至于说以后会不会有第二个猾大狐出现……”
“谁知道？”
同一句话不同的语气，观众们听到的意思也是截然不同的。
[主播最后那个表情好意味深长啊，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没有吧，不过确实有点瘆得慌]
[第二个猾大狐……她是想说像这种别有心思的宝可梦不止一只？]
[主播的意思应该是不要那么简单地去定义宝可梦，你把宝可梦当傻子，那宝可梦就把你当傻子]
[评论区的大家都在做阅读理解来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猾大狐坏事做尽，有野心没实力，人菜瘾还大！]
[要我说宝可梦要啥野心，乖乖当个宠物屁事没有，如果它安分点就不就不会落得这种下场了？]
[上面那位发言典中典]
话题从这里开始彻底歪楼。
宝可梦到底应不应该有野心，人类是不是应该遏制宝可梦的发展，直播间的环境因为这两个问题的讨论又开始乌烟瘴气起来。
这一次，猾大狐搞的事可谓是彻底推翻了之前他们对宝可梦所有的认知。
它既不单纯也不善良，不仅心思复杂还野心勃勃，聪明程度甚至远超许多普通人。
不敢相信。
如果猾大狐的这份聪明被有心人利用在了其它地方，那大家还会有活路吗？
不是所有人都像索罗亚克那样，有足够的实力与底气为自己和孩子报仇的。
索罗亚克只是特例，大多数人都是那无力抵抗惨遭驱赶与嫌弃的臭臭泥。
甚至可能还不如臭臭泥……
之前大家讨论得热烈的宝可梦进入社会工作的话题，因为这件事又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杰尼龟、卡咪龟还能说帮助消防，那猾大狐能做什么？
它们智商已经不在人类之下，如果连生存空间都要被挤压，那人类要何去何从？
而且论勾心斗角的话，人类真的能斗过这些宝可梦吗？
会不会有一天世界被宝可梦所占领啊？
一时间，人们对宝可梦的抵制情绪空前高涨，隐隐有种朝着斗争对抗的方向发展。
胡主任忧心忡忡。
“林老，你说小向同志也是的，说这么直白做什么？”
语言是很博大精通的。
平时伶牙俐齿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到这个时候就不会转弯了。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老者端坐着，拢在桌面的手十指交叉，“有问题就要解决，早暴露出来我们也好早做应对，不能因为说困难而就假装无视它。”
网友们说的问题很大一部分都切实存在。
只是办法总比困难多，现在世界融合板上钉钉，他们要做的就只能端正态度迎难而上，毕竟机遇也不是那么好把握的。
向风来不会无的放矢。
她既然敢说，那就代表真的有比猾大狐心思更加危险的宝可梦存在，并且极有可能防不胜防。
现在提出来，是为了给所有人敲响警钟。
这次猾大狐搞事只是针对华蓝市就已经弄出这么多麻烦，这要是换作针对人类，都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得做两手准备。
……
睡了个午觉起来，向风来神清气爽地打开系统面板。
弹幕上静悄悄的，安静得连一个字都没飘过。
放心，这不是bug。
单纯就是她睡觉前把弹幕禁言了。
今天下午可是有大事发生，顾不上网友们各种私信她的撒泼打滚卖可怜，向风来梳洗过后急匆匆地就出门了。
等她去到的时候双方对峙而立，作为裁判的长毛狗位于赛场中间坐镇一切。
场面严肃冷凝，感觉对战一触即发。
还好赶上了。
向风来找了个最佳观战地点坐下，调整好角度，三台无人机全方位无死角地直播起今天的这场首领争夺之战。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打开弹幕。
憋了许久的观众第一时间便是感慨场地之大。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馆啊！]
[看起来好宽敞，有没有足球场的规模？]
[应该比足球场要小一点，但是也足以容纳很多人进场了]
没错，这次战斗的地点选在了华蓝道馆内。
本来以为没机会进来了，可谁能想到北区最后被索罗亚克收编，这地盘自然也尽数被接管。
尽管时过境迁，但华蓝道馆的底子毕竟还在，无论如何都比那个小小警署要好得多。
在检查过没问题后，向风来就提议长毛狗将这次对战放在了这里。
本来对战场地上的白线颜色早已脱落变得模糊不清，但为了某种意义不明的仪式感，向风来还特意重画了对战场地的线条与分界。
于是最后便有了古朴陈旧的背景之中，对战场地新净白亮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画面。
很久没整活了，这一次向风来重新拿出了最初对战视频出圈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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