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礼物，过往
“哎呦~靠！”
因为痕走得比较急，他身子往后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到他那窘迫的样子，我们都捧场地笑了，不过几女有些好奇地看向我。
这时我才缓缓的回答她们的问题，“确实蛇蛇不在身边，我无法控制这周围的时间，所以我只好独立创造出一片空间来，加速这里面的时间，来使外界的时间相对变慢。
不然我怎么能和痕叔好好谈一谈呢？
至于那种办好自己的事情刚好赶上拯救世界，不过是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操纵罢了。
哦，这么说来我就是那双属于我们的大手了。”
众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就是虽然你说的好高级的样子，但是我们毛都没有理解。
“好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现在有请我们的救世主隆重登场。”
我可不想这么僵持着，直接将懵圈中的痕送走，然后躲回暗处准备好瓜子，开始欣赏下一幕的戏剧。
裂变弹如期而至，但是它洗地的范围却比原来大了一圈，囊括所有人。
早在之前的小型导弹便是这样，此次洗地不留活口，这是某位高层私下的决定。
而一群被逼到绝境的人们，有一部分人异变了，他们也不逃了，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却是在危机时刻想得更加透彻。
他们冲向了崩坏兽群，希望临死前带走点什么，只是他们消耗的还没有自身被转化的多。
这场戏剧性的史诗早在我们出来前结束，但是却全被米莉安收入眼中。
此时，裂变弹已经到来，米莉安勉强收了两个，还没等她重新释放出来裂变弹就已经炸毁，本就强弩之末的她崩坏能几近耗竭。
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下一颗裂变弹可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瞬息就到了她跟前，塔丽亚用它庞大的身躯为其挡下。
“妈妈！！！”
即使知道妈妈不会死，但是米莉安还是心头绞痛了一下，泪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吼~”
塔丽亚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她似乎是在安慰米莉安，她的身躯几乎被贯穿，她艰难地撑起翅膀，轻轻地搭在米莉安的手上。
最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宣告着在此界她的死亡。
“妈妈，你稍微等我一会。”
米莉安轻轻放下塔丽亚的翅膀，像是承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被我送走的痕目睹了全过程，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米莉安却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在痕的注视下呆愣了一会。
痕又开始了他的纠结，明智的选择他应该开枪的，但是想到我的存在，还有刚刚我说的话，他犹豫了。
是，刚刚的所谓空间和时间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听明白，但是自认识我们以来的行为，他的判断是非人类可敌。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一位似乎与上一位不同的律者拥有人类的意识，他的直觉告诉他和那只狐狸逃不了关系。
他不想因为破坏了那只狐狸的安排，将一位似敌似友的朋友推向对立面。
最最重要的是他刚才想动也动不了啊/(ㄒoㄒ)/~~。
米莉安也很快回过神来，看着痕调笑道：“长官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有开枪，真是失职呢，我可是霍乱之源啊。”
她的语气却不难发现那无比明显的疲惫，她也不等痕反应，强开一个空间门来到痕的身边，将指间的光团送入痕的眉心。
然后，抓起痕握着枪的右手，指向自己的头部，微笑道：“长官，刚刚的是礼物之一，现在再送你个特等功，我想我应该值这个价吧。”
“等等...”
痕想抽回右手，可是已经晚了，特制的穿甲弹透过枪膛，穿透米莉安的头颅。
温热的血液掺杂着脑浆溅撒在了他的脸上，烧焦味穿过鼻孔，刺激着他的大脑，让占据脑海的形象愈发清晰。
那是一张年轻女孩的脸，不，应该是小女孩，上面有着一些轻微裂痕的脸，微笑地说道：“长官，我应该值这个价吧。”
他的手一松，握着手枪的小女孩也随之向后倒去，他想伸手扶住他，可是小女孩送他的另外一个礼物却在这时爆发，让他不得不比小女孩先跪坐在地上。
“咚！”
小女孩倒地的声音此时对他来说是如此的清晰，他想挣扎着起来，但是脑海的剧痛让他只能跪坐在原地，像极了一位成年大叔在向死去的小女孩忏悔。
而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米莉安的一生，当然我们也来此旁观，这是米莉安向我要记忆传送的能力时，我提出的条件。
塔丽亚以前是混黑道的，性格相当强势，家中的大小事都是她在掌握，米莉安的父亲觉的得在朋友面前很没有面子。
值得一说的是，塔丽亚是我由米莉安的父亲亲自舔到的，而且小的时候米莉安的父亲和母亲都对米莉安十分宠爱。
后来，塔丽亚莫名地大病不起，其中原由我也没兴趣深究，这里米莉安的记忆也没有出现发现自己的父亲给自己的母亲下毒的记忆。
米莉安的父亲照顾了一段时间，但是实在受不了塔丽亚一如既往的强势，最后卷钱跑路了。
米莉安开始在学校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从议论她母亲的到波及她身上的，米莉安的性格随塔丽亚，可不惯着那些嘴碎的人。
于是她被请了好几次家长，塔丽亚每次都会到场，没有过多的责怪。
但是随着她病情的加重，她已经很难再去学校，性子的棱角渐渐被磨平，她也不时语重心长地劝诫米莉安忍一忍吧。
因为她的妈妈已经护不住她了，读书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生活的重担渐渐地压在了米莉安身上，她一开始拼命打着黑工。
期间有不少人来到米莉安家落井下石，大都是塔丽亚以前的仇家。
米莉安求助过当地的政府，但是一些小惩小诫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而他们的行为根据法律又不适合重判。
后来，年纪还小的米莉安开始对政府失望，甚至有些仇恨他们的无能。
她默默忍受着，直到那一次，她第一次成为了欺凌者，身体里的某些基因分子被激活。
她年纪还小，但是也成为了她最好的保护伞。
她开始以身作饵，先引诱别人来抢，这样就算有人告到政府去，她的罪行也不重。
但是，她的年纪和体格其实不允许她进行这种事，生活又让她不得不做这种事，打黑工完全不够支撑这个家庭的开销。
而且因为塔丽亚以前的作为，几乎没有人救助她们，在她的形象中，唯一的救助是一天半夜里，面包店老板给当时饿的半死的她，那半袋清仓面包。
其实那完全不算给，只是老板丢掉，被她捡回家罢了。
她在做黑吃黑这一方面也有一些经验，抢到的钱，有剩余的话会藏起来，但是偷到的钱她会立马花掉，就算有人反应过来也毫无办法。
只是后来她的名声传开来了，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她开始物色自己的猎物，但是这样风险就成几何倍增长。
毕竟来欺负她的，大多是小卡拉米，甚至有一些不过是好事者罢了，可她主动招惹的一些可就存在一些狠角色了。
要不是她因为有人传言是因为她的出生，她的家庭才走向了分裂破碎，将她称之为灾厄之女，那些大佬觉得杀了她晦气，估计她活不到现在。
当然受伤是在所难免的，最严重的一次她的胳膊被卸了下来，她也是个狠人，在回家的路上，自己给安了回去。
她身上的伤痕是瞒不住的，为此她和塔丽亚吵了好几次，塔丽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但是当时她们家的情况，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很难回头了。
不过，米莉安发现她的戾气越来越重，她发现撸撸猫猫狗狗可以缓解，她热爱上了猫猫狗狗。
而那件训斥赔偿事件让她也放弃了，那一晚上她将手上的老茧都剪了个干净。
剪完后她看着自己的手，对着镜子笑了笑，其中有多少苦涩，或许连她也不清楚。
那之后她也学会了演，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乖巧可爱的小白兔，而黑吃黑的时候，他们就成为了她倾泻的出口。
等到这样日子熟悉后，倒也过得平静，再加上她上了六年级，也在学习上下了更多功夫。
直至几天前，那几个同校同学找上她，再加上塔丽亚的病情恶化，一切都变了。
后面是她见到我们的记忆，唯一的不同是昨天她提前把面包店的老板全家敲晕带走了，以及她今晚崩坏的盛宴。
她用虚空之矛将一个个人捅个对穿，他们的家人在哀嚎，她一脸淡漠的离开，前往下一个猎杀目标，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还有后来的导弹雨，米莉安尽量帮那些幸存的军人拦截一些导弹，到后来她实在没有精力去管了。
塔丽亚她也为那群挡了一波导弹，结果逸散的崩坏能直接把仅剩的人送走了一些，痕的副官也在里面。
看得痕眼角嘴角直抽搐，那个龙神大人，你还不如不救呢？！
“怎么样？长官，什么感受？我还值这个价吗？”
记忆快速过完，米莉安又以死前的状态出现在了痕的面前，然后我又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嘴里似乎还在述说着些什么。
这只是一段录制影像，早在米莉安丝“死”前录好的，至于她的状态是我给她的附赠品。
痕有些沉默了，讲真她在刚刚的记忆观测里，好几次都想冲出去帮助那在记忆中的小女孩，可惜他就像当时的小女孩一样无能为力。
那只是段记忆，他改变不了，甚至连触碰都没有资格。
他缓缓地轻轻抱起米莉安的身体，轻声地回应道：“呵，我想你远远不值这个价。”
他走向朝阳方向，他是这片焦土上唯一幸存的生灵，温煦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一幅唯美的画面被我悄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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