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教堂（5）

饭后依旧是祷告，依旧是赞美主，依旧是骑士那一套。

  六七岁的孩子，每天来这一套洗脑，他们个个骑士天赋还很好，10年后是什么样的，20年后呢。

  班尼特头皮发麻，这里有起码20多个孩子。

  在贵族都在维护自身利益的时候，出现这样一个组织，它是怎么活下来的，贵族怎么会让他们活下来。

  祈祷后，贝丝将孩子们带进教堂，教堂没有床，孩子们从旁边的柜子里拿来枕头和干草，直接在地上睡觉。

  将孩子们安顿好后，贝丝又拿出三套枕头和干草，递给了班尼特三人。

  不能再让这三个混蛋搞特殊了。

  塞拉和杜克接过干草和枕头，铺好后，直接就地休息，班尼特接过后铺好，开始看书。

  贝丝扫了班尼特一眼，表情多少有些不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倒地休息。

  午休时间很短，贝丝起来后将孩子们叫醒，孩子们也很听话，虽然不少人眼睛睁开都难，但也都乖乖站好，开始了新的祷告。

  还是老一套，洗脑那一套。

  班尼特虽然眼睛放在书上，但心思一直在这些孩子身上。

  这群孩子不出意外都会成为神赐，对比贵族对神赐的培养，这样的模式肯定是一种进步。

  对于人类文明是一种进步，但对于单一的人，这到底是不是进步，就不好说了。

  太过集中的权利，需要一个真正的伟大的人来领导，否则，这份权利定会祸害无穷。

  班尼特眯了一下眼睛，对于天灾法师，这样的神赐来多少，杀多少，他一点也不担心。

  塞拉起来一直看着这些孩子的训练，她在学习这样的模式。

  杜克则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贝丝的存在没有班尼特的出现声势浩荡，但在有心人的关注下，她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

  当然，除了教会，也没多少人知道贝丝已经突破神赐，迈向了更高。

  班尼特知道，但他不打算往外说，，目前的他还打不过贝丝，说出来可能会惹祸端。

  孩子们祈祷完，头脑也差不多都醒了，贝丝又开始给他们一一带负重，下午的训练就开始了。

  ……

  夕阳投下一缕绯红，照在贝丝的金发上，被染成玫瑰色后，又照在孩子们红扑扑的脸上，他们围着中间的女子，脸上的笑容那样天真，贝丝的金色眸子微眯，瞳仁却泛起星光，嘴角微微扬起，将身边的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他们衣衫破旧，但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塞拉的眼睛也发着亮光，这充满希望的一幕，不正是她所向往的吗，那金发的女子不正是她的理想吗。

  班尼特注意到了塞拉的羡慕，他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些孩子，贝丝在孩子们中间讲故事，都是些真主救世的故事，洗脑用的故事，听完就一句话。

  真主牛逼！

  将对信念的信仰，转移到一位概念的神身上，这样来避免信念的崩塌吗？毕竟有了一个榜样，人就会少些迷茫。

  但故事里的神可以完美，故事也可以完美，人可以吗？现实可以吗？

  班尼特看着那些孩子，心里有了一丝叹息，人怎么可能完美，现实怎么可能完美。

  如果他们追逐那个完美的神明，那么这群孩子一定会被扭曲成偏执的怪物。

  贝丝依旧在孩子们中间讲故事，精致的五官，盖住额头的刘海，长长的大辫子附在背后，金色的人，金红色的夕阳，绯红色的背景，即将落山的太阳。

  班尼特停下了对这些孩子的关注，没什么意思，这样的模式，改变不了世界，改变不了神赐，除非真的出现一位神明，一位拥有无穷智慧的神明。

  可惜没有，如果有，那么神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构这个世界的力量了。

  太阳下山，贝丝架起篝火，给了班尼特一个眼神，有了第一次，班尼特第二次也是有些麻木，直接搓了火球扔了过去。

  剩下的鹿肉上了烤架，这便是今晚的晚餐了，为了这顿晚餐，杜克忙了一下午。

  晚餐后，孩子们铺好干草，盖上草铺盖，在贝丝的歌声中睡着了。

  杜克也开始打呼噜了。

  班尼特坐在黑暗里，借着眼睛发出的光看书。

  塞拉悄悄来到贝丝的旁边，小声说道：

  “班尼特突破天灾后就无法睡觉了，教堂有办法吗？”

  班尼特眼里的灰光微闪，孩子们祈祷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教堂的办法，信仰确实可以纯净灵魂，但他不可能信仰神明。

  贝丝撇了班尼特，对塞拉耐心的回答道：

  “班尼特如果愿意真心侍奉主的话，那么他就和常人无异了。”

  还是信念的问题，塞拉失望了，她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来到了班尼特的旁边，枕着班尼特的腿睡下，班尼特揉了揉黑暗下有些暗淡的红发，安慰她道：

  “放心吧，会有办法的。”

  “嗯。”

  随着众人入睡，贝丝却起身开始向那黑暗下的十字架祈祷。

  怪异的行为让班尼特有些在意，灰色的目光微微发亮，灵魂视野再次开启。

  一片金色在十字架上绽放，然后和贝丝的灵魂连接在一起。

  那是什么？

  班尼特不理解，这不魔法，这也不科学，他学过的贵族历史里，从来没有什么神明出现，甚至在贵族的记载里，神明就是贵族创造出来用来巩固统治的。

  贝丝的祈祷还在继续，那片金色也慢慢融入了她的身体，班尼特能感觉到，她更强了。

  灵魂世界里，点点星光散落，点亮黑暗，衬着那金色的灵魂，圣洁、高贵、神秘。

  班尼特却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你是什么东西？”

  贝丝睁开眼睛，那双眼里的是淡漠，是慈悲，是超脱，是一片金色。

  “圣徒，神的化身，圣徒骑士。”

  “这个世界没有神明，也没有神的化身。”

  “信念化神，本来没有，我出现，就有了。”

  在班尼特惊恐的目光下，贝丝回到了自己的干草铺子里，盖上干草被，悠悠说道：

  “你看你的书吧，你一个法师，管什么骑士的事，别这个表情，我又不吃人，我信仰真主的，我可是善良的骑士，不会乱杀无辜的。”

  班尼特头上冷汗直冒，塞拉和杜克以及满屋子的孩子，没一个醒的，这不正常，贝丝的话里满满的威胁。

  班尼特平复了心情，回答道：

  “我知道了。”

  贝丝翻身背对着班尼特，挥了挥手，也算是回应了班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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