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放虎归山

赖士保总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他千恩万谢后转身便跑，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荷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发奇想：“如果花路阳威逼利诱让赖士保为汉王效力岂不是放虎归山？”心念及此，快步追上去拦住赖士保的去路，笑道：“赖公子，你还年轻，我怕你走上邪路，决定还是带你去京城。在京城好好谋份差事，将来飞黄腾达了，也光宗耀祖。”

  赖士保暗暗叫苦，哀求道：“荷女侠，你就放过我吧！我不想去京城。”荷萍面色一沉，怒道：“时识务者为俊杰，你若听话，前途不可限量。反之，灾祸降临。”赖士保吓得浑身直哆嗦，哪还敢和荷萍讨价还价？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心里却盘算着脱身之计。

  荷萍带着赖士保急急赶路，这天，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却意外地遇上了宇文化。荷萍感到意外，赖士保却大喜，他猜想宇文化是来救他的。不错，宇文化正是来救赖士保的，原来胡老爷得知荷萍要将赖士保带到京城，他不想失去赖士保，顿时心急如焚，要宇文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赖士保去京城。宇文化领令后便提前在进京路上等候。宇文化识得荷萍的厉害，知道从她手上硬抢人肯定不行，于是他撒了个谎，说赖士保欠胡老爷二十万两银子未还，要赖士保还帐后才可以走。

  荷萍一惊，问道：“赖公子，你欠胡老爷银子？”赖士保马上明白宇文化的意图，点了点头。荷萍转头看着宇文化，又问：“你没撒谎？”宇文化心里发慌，却表现得很镇定，笑道：“我只是受胡老爷之托来找赖士保收账的。”荷萍沉默片刻，又问：“二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赖公子是怎么欠下的。”

  宇文化怕露出破锭，忙道：“这事我不知情，你要问赖公子。”荷萍把目光转向赖士保，赖士保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道：“那些年我好赌，赢了就大吃大喝，还去青楼寻乐。输了就找胡老爷借，而且输了还想羸回来，来来回回，这样就象滚雪球一样，越欠越多。”赖士保故意向荷萍说出自己的坏处，目的是让荷萍放弃自己。

  荷萍脸色一变，沉声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五毒俱全，无可救药。”赖士保见荷萍开始嫌弃自己，和宇文化对望一眼，沾沾自喜。

  宇文化道：“荷女侠，象赖公子这种五毒俱全的人你还是离他点，免得他给你添麻烦。”荷萍沉默片刻，笑道：“多谢宇文大侠提醒。看来是该远离赖公子。”宇文化喜道：“这么说来荷女侠愿把赖公子交给我了？”荷萍点点头。宇文化和赖士保对望一眼，笑逐颜开。

  荷萍叹道：“赖公子聪明伶俐，之所以五毒俱全，还是缺乏管教的结果。他如果继续浪迹江湖，很容易走上邪道。我感到痛心呀！所以决定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导，让他远离五毒。”

  宇文化和赖士保脸色大变。宇文化道：“荷女侠，你怎么出尔反尔？你让我如何回去向胡老爷交差？”荷萍厉声道：“你们都以为我是傻子吗？胡老爷会无缘无故借二十万两银子给赖公子挥霍？难道胡老爷是傻子？”谎言被揭穿，赖士保害怕荷萍责骂，吓得浑身直打颤。宇文化也涨得满脸通红。

  过了一会儿，赖士保心中一动，决定谎言继续说下去，便道：“荷女侠，我们没有骗你，胡老爷真借给我二十万两银子。”宇文化赶紧帮腔，说他可以作证。荷萍冷冷笑道：“你们继续表演吧！我倒要看看好戏如何收场。胡老爷真傻了吗？他会借二十万两银子给赖公子？”宇文化面上一红，答不上来。他看了看赖士保，示意他想办法应对。赖士保道：“这其中有隐情。”

  荷萍追问道：“什么隐情？说出来听听。”赖士保道：“涉及到我的身世，不方便说出来。”赖士保眼珠一转，犹豫了很久，继续撒谎：“胡老爷是我爹！”宇文化险些笑出声来。荷萍惊得双眼发直，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胡老爷真是你爹？我怎么没听说过。”赖士保怕谎言露出破锭，不敢再说话。

  宇文化道：“胡老爷年轻时是个风流鬼。赖公子娘是益州城有名的歌妓，胡老爷偷偷地成了她的常客，后来就有了赖公子。胡老爷是川陕道上的名人，很在意名声，怕朋友笑话，便不敢和赖公子公开相认。胡老爷对赖公子非常宠爱，有求必应。”荷萍心想：“难怪胡老爷很喜欢赖公子，原来他们是父子关系。”想到这里，她又意识到宇文化在说谎，便道：“既然胡老爷知道赖公子的身份，为何还放出信来要把女儿许配给赖公子？为什么还要你为他追债？”宇文化见露出破锭，窘得满脸通红。

  赖士保赶紧说道：“爹把妹妹许配给我，那是对外掩人耳目，目的是让人怀疑不到我是他私生子。后来爹从我的出生年月和生辰推算，又开始怀疑我不是他儿子，暗暗地对我冷淡了。并且让我夺得武林盟主后才可与妹妹成亲，这不是变着法子害死我或名正言顺地拒绝我和妹妹的婚事吗？外人谁看得出来。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我还真做了一会儿武林盟主，后来妹妹就生病死了。”说着，脸上露出哀伤之意。

  荷萍听他说得有条有理，相信了他的话，便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回桃园居了。宇文大侠，看在我的份上，请手下留情。你应该有办法回去向胡老爷交差。”赖士保暗叫不妙，宇文化心中一动，笑道：“荷女侠误会了，胡老你让我追债，也并非真正追债，而是以追债为幌子，把赖公子带回去。”

  荷萍道：“既然胡老爷怀疑赖公子的身份，还来找他干什么？”宇文化道：“胡老爷只是怀疑赖公子不是他儿子，并没有证据。胡小姐因病去世，胡老爷孤苦伶仃，很想念赖公子。这次让赖公子回去，就是要滴血认亲，是真，就公开身份。反之，认做干儿子。荷女侠，请你高抬贵手，让赖公子父子相认。”荷萍沉吟不语。

  赖士保哀求道：“荷女侠，你就成全我吧！”荷萍细细留意了，感觉宇文化和赖士保没有说谎，如果为了一己私利，让他们父子分离，天理不容。于是答应了赖士保的请求。

  赖士保和宇文化都喜出望外，赶紧道谢，然后向荷萍告辞。赖士保象飞出笼中的小鸟，心情格外舒畅，想道：“认胡老爷做爹也是不错，反正娘是青楼女子，胡老爷不承认都不行。”

  荷萍望着宇文化和赖士保远去的背影，一片惆怅。她这时才想起金枝，金枝现在哪里？

  那天，曹锦把金枝带到一破庙之中，笑道：“说吧，想去哪儿？”金枝定定神，轻声道：“我孤身一人，还能去哪儿，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曹锦领会其意，笑道：“我在执行公务，不方便带着你。”金枝很失望，道：“我是反贼，你敢放了我？”

  曹锦哈哈一笑道：“你是反贼？只有鬼才相信。”金枝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想谋反，让你抓着也比流落江湖好。”曹锦笑道：“这话在我这儿说说可以，可别到其它地方乱说，不然会带来杀身之祸，而且很多亲朋好友也要跟着你受累。我不傻，看得出你在说谎。”

  金枝笑了笑，红着脸道：“你就是傻瓜，好端端的把我带到这里又想扔下不管。”曹锦道：“不是我想扔下你不管，而是我做好事只能到此为止。”金枝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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