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挖战壕
油京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这是清末民初时期,在河北一带流传广泛的谚语,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谚语,到现在还颇有争议。
北京人八旗子弟、贵胄居多,见多识广、油腔滑调,做事圆润、话有分寸,所以都称之为“油京子”;
天津人快板说书、相声曲艺,能说会道、口才了得,能动口的绝对不动手,主打一个以理服人,所有有了“卫嘴子”的称号;
然而最有争议的就是保定府。
一种说法是,保定市是华北地区日伪军的司令部,臭名昭著的华北治安军、伪国民政府军、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军都设立在这里,汉奸走狗卖国贼到处都是,所以被人们戏称为“保定府的狗腿子”;
然而另一种说法就是,清朝末年,保定府摔跤盛兴,其中就有一项勾腿绝技,在清廷摔跤比武大赛中屡立奇功。
有一次慈禧太后观看摔跤比赛,亲眼目睹保定府的勾腿绝技,把精壮的八旗子弟兵摔的是人仰马翻,感觉到无比的惊奇,乐呵呵的说了一句:
油京子,卫嘴子,保定府的勾腿子!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这句脍炙人口的谚语就这样流传开来,造成了不小的争议和误解!
孙长生和王留下一路骂娘的来到保定府,顺风车没有搭上,反倒被朱准尉一顿嘲笑和数落,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他们来到城门楼下,面对着守门的伪军和日本兵,他们只有夹杂和混迹在逃难的流民当中,本以为要接受严厉的检查,没想到有个日本军官叽哩呱唧的说了一通。
旁边有汉奸就翻译道:
“太君说了,想要吃饱饭的就跟着我们走,否则的话一律不许进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绝不允许在这里逗留,否则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出现了喧闹和嘈杂声,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猜测着日本人的意图和举动,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有的说,千万不要相信鬼子说的话,进城就会被打死,还不如原路返回,就是饿死也要死在离家近的地方;
有的说,鬼子肯定是有所图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全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怎么可能会好心收留我们?
有的人扯着嗓子说,怕死的就走,不怕死的就留下,反正大灾之年,横竖都是死,依我之见,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吧!
一时间,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孙长生和王留下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留下来,不管怎么样,先看看情况再说。
就这样,少数人离开了人群,大部分的灾民留了下来,孙长生和王留下好不容易来到保定府,肯定不会轻易离开这里,一咬牙、一跺脚,干就完了!
就这样鬼子和伪军带领着大批灾民,来到了城北门楼的外面,果然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利用这些劳工给他们筑工事、挖战壕…
果然全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小鬼子机关算尽、挖空心思,算盘都打到灾民头上了,真的是卑鄙无耻、狡猾至极。
鬼子兵端着枪在那里狂吼着,叽哩呱唧也不知说的是什么鸟语,旁边的翻译官说道:
“皇军有令,先把战壕挖出来,到了晚上,绝对让你们吃饱喝足睡大觉,这里的工期要干很长时间,你们也不用担心会被饿死了,真的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孙长生举手反驳道:
“报告太君,我们一路上舟车劳顿,水米未进,哪来的力气干活?我们已经三天饿九顿了,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不给吃的我们不干!”
对,不给吃的不干活!…
愤怒的呼声此起彼伏,小鬼子全部端起步枪,嘴里喊着:
“八嘎,八嘎!死啦死啦滴…”
翻译官只好把诉求告知日本军官,在军官的允许下,这才送来了几筐窝窝头和几桶凉水,翻译官还说道:
“一人分配两个窝窝头,吃完赶紧干活,胆敢不听指挥、偷懒耍滑者,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灾民们一拥而上,拿起窝窝头狼吞虎咽了起来,几口一个,很快把窝窝头吃的精光,勉强能支撑一阵子。
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挖战壕的活是跑不掉了,肯定得干,大家把包裹物品都堆放在了一起,拿起铁锹、锤子和斧头就下了工地…
孙长生将自己的包袱藏好,和王留下一起,拿起铁锹就干了起来,一时间挥汗如雨、气喘如牛!
鬼子想在城墙外面挖出一道纵深很长的壕沟,然后在壕沟上面扎上锋利的铁丝网,完工之后会成为一道坚固的抵御防守工事。
王留下在土坑里一边干活一边骂道:
“这狗日的小鬼子,真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一点好心,把我们哄骗到这里充当免费的劳动力,真的是气死我了,越干越憋屈,越干越窝囊!”
孙长生四下瞅了瞅说道:
“我看鬼子戒备森严,恐怕我们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要不然就趁晚上的时候,瞅准时机逃出去,毕竟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王留下点点头说道:
“那好吧,只有等到晚上再说了,途经保定城我也注意到了,这里戒备森严、岗哨众多,巡逻的鬼子和伪军多如蝼蚁,真的跟县城里一点也不样!”
孙长生低头说道:
“那是肯定的,保定府是鬼子看重的战略要塞,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很多军事力量都屯兵在这里。它和石家庄遥相呼应、互为犄角,是华北地区的交通枢纽和战略重镇,二者唇亡齿寒、缺一不可!”
两人正在壕沟里聊的起劲,一个鬼子端枪走了过来,嘴里叫喊着:
“八嘎,八嘎,干活滴噶活!”
说着用皮靴踢起一堆烂泥,正好砸在了他们的头上和脸上,王留下怒不可遏,愤怒的骂道:
“小鬼子,我艹你家十八代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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