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何塞老爷在行动
不过王新民可不在乎这些,他亲自坐镇各个路口,搜缴仙青草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心思。
只见他立刻凶神恶煞的一把抓住黄国斌的衣领,恶狠狠道:
“放你娘的狗屁,你想骗老子。你肯定是把药草藏起来了,今天你不把他交出来,你信不信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另外再给你说一遍,老子说了多少次了,要叫何塞老爷!”
黄国斌吓得连连磕头:
“何塞老爷,何塞老爷,小的真的没挖到仙青草啊,要是挖到了,我一定把它交给你啊。”
一旁的矮个汉子嗤笑一声,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也跟着蹲下来道:
“蠢狗东西,连人事儿都不知道了吗?何塞老爷在这里坐了一天了,你都不知道孝敬孝敬?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也就把你当个屁放了呢。”
黄国斌满是皱纹的脸上再次堆上了哀求的表情。
“何塞老爷,小的也没钱呀。佛郎机老爷才收了今年的居留税,我是砸锅卖铁才凑起来的呀。家里面几个娃和婆娘都天天饿着的呢。”
王新民斜眼瞥了他一下。
“真没钱了?”
“真没了。”
“你家不是还有地吗?”
王新民站起身走回草棚,从木桌上端起一个粗瓷碗喝了一口凉水,一边满不在乎地说。
黄国斌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
“可使不得,可使不得,何塞老爷,这地是我家一滴汗一滴血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呀,当初佛朗机老爷们可是说了的,自己开垦的地只要交了租金和居留税就可以保留的。我家几个娃还指望着靠这几十亩地娶媳妇儿呢。”
王新民一下子重重的将手中粗瓷碗扔在木桌上,啪地拍了一声怒道:
“好你个混账东西,东不愿,西不愿。你还指望着老爷我放你一马,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黄国斌才来的及喊出一声,几个狗腿子立刻围住他,一脚朝着他心口踢了过去。
紧跟着,几只脚纷至沓来,不断地踹到他的胸口、腿上以及头上。
这帮狗腿子眼里显然也没有乡党情谊这说法,把黄国斌朝死里一顿毒打。
黄国斌只觉得自己哪哪都疼,眼见这帮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他终于忍有些忍不住的大声呼喊道: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我知道谁家有仙青草。”
“都给我停手”,王新民闻言立刻大喊。
还真他娘的给问出来什么,王新民心头狂喜,随即一个小跑跑到黄国斌身边蹲了下来。
“快说,谁家里有仙青草?”
黄国斌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龇牙咧嘴道。
“何塞老爷,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王新民眼睛一瞪,手里沙包大的拳头似是又要落下来。
“昨天晚上,我路过周嘉言、谢元龙他们几个人家屋外,隐约看到了周嘉言他老娘,谢元龙他老爹似乎在屋里走动。这几家人之前都在发疟子的,如果不是得了神药,怎么可能马上就好了呢。”
黄国斌的心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猜测,那就是这药有可能是刘家给的。
刘家老三刘孝为和周嘉言、谢元龙这几个镇里的强人来往密切,这在镇子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如果不是今天确实被打狠了,他也不敢告密,而且他还担心着万一将来要求到刘家头上,所以没敢直接把这帽子往刘家身上扣。
王新民一听这话,立刻激动地站起了身。
“好好好,老爷我就知道,怎么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挖到,他娘的,还真的有人不把老爷我和莫卡队长当回事儿是吧?来人!”
“哒哒哒”
就在王新民大声招呼人手的时候,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北面的丛林传过来。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3个身穿红黄相间西班牙卫队服饰的骑士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最后那名骑士的马背上还挂着一个仆役穿着的土人。
见到王新民等人在路口搭的草棚子,当头的那个骑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冲过来举起手中皮鞭直接朝着王新民等人甩了过去。
“啪”
牛皮编织成的马鞭一下子抽到王新民的肩膀上,将他抽得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那名骑士勒住马停了下来,满脸怒容道。
“该死的混蛋,谁给你们的权利在道路上设卡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国王陛下和教会的财产,归属于菲律宾总督区管理。你们这帮低贱的桑格来人怎么敢代替国王收税!你们都要被送上绞刑架!”
王新民脸色刷地吓白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不断磕头,样子像极了刚才磕头的黄国斌。
“老爷,这可不是小的私自设卡,是莫卡卫队长命令小的这么做的啊。小的们也没有收税,只是抓住他们盘问,预防有奸细进入镇子里。”
“又是莫卡这个混蛋。”
另一名金发白人骑士闻言怒道。
不过他转而又朝第一个骑士劝道:
“里昂中尉,大事要紧,咱们还是应该先去镇关所,回头再来处置他们。”
“我记住你们了,你们这些混蛋,回头再来收拾你们。”
领头的里昂中尉扔下一句话,带头继续朝着镇子上跑去。
听到马蹄声远去,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王新民这才敢站起来,脸上堆满了恐惧的神色。
他那几个狗腿子也立刻凑了过来焦急看向他:
“何塞老爷,这可怎么办?佛朗机老爷不会真的要拿咱们开刀吧?他们是不是要去找莫卡队长的麻烦?”
王新民此时的大脑正在疯狂旋,长期见风使舵的本能让他感到了危险。
莫卡这个鬼佬很可能惹上了什么人,这个靠山靠不住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等着。快去,把其他路口的兄弟们叫回来,咱们先去把周嘉言那几个王八蛋家里,把他们家眷抓起来,要是他们家里真的有鲜青草,那咱们至少可以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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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郎山里,刘景成和刘孝为等人也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在山中待了近两天的时间,不仅收服了虎贲营近100号人马,还有了一块合适的临时营地,刘景成自觉这次进山的收获很大。
回头再看看自己等人手中拿着的十几把复合弓,以及身后背着的盾牌,他更是心头难掩喜悦之情,潮湿闷热的丛林似乎都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一行人跨过一条小溪时,刘景成突然大声叫住了众人。
“小心,有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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