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这老登不对劲
“姓名？”
“汤姆·K·琼斯。”
“年龄？”
“73。”
“人种国籍？”
“法裔米国人。”
“在FHA中的职务？”
听到这个问题，被束缚在金属台上的老琼斯，脸色一阵变换后，艰难地说出一句。
“……我不能说。”
果然，此人在FHA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上下打量了一番，邱睿进一步试探道：“依我看，你就是霓虹支部的负责人吧？”
“您觉得是就是，我一个阶下囚没什么好辩解的。”
这是不是相当于默认了？
不对，居然还能默认？
得再试试……
短暂的分析过后，邱睿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分析出我们行动目的的？”
琼斯再次沉默，最后只说了一个单词，“直觉。”
大概是觉得只这么说，可能显得过于敷衍，他又补充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就好像现在，我猜您应该是Mr.Curiosity，而这里，很有可能是我们当初丢失的那艘鹦鹉螺号。”
邱睿并没有因为被对方说穿身份而感到懊恼，反倒是来了兴致。
“哦，或许你说的的确有可能是事实，但我觉得，如果坐在你的位置上，掌握了某些情报，这些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难猜。”
也不知道是单纯为了替自己的能力证明，还是想取信于人，琼斯略一思量过后，再次开口道：
“我还能感觉到，您可能想要使用一种会对我产生不可挽回后果的手段，来达到这场审讯的最终目的，而让我心中产生畏惧的根源，就在我身后看不到的视野盲区里。”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有意思，就尼玛因吹斯汀……
想到这，邱睿顿时两眼放光，暂时压下了自己原本只想走个流程、就给这位活在坎儿年上的老登来个开瓢的念头。
之所以会这么做，理由也很简单。
通过先前对戈德堡那群人的实验，邱睿已经总结出了两条FHA洗脑自家成员后的特征。
第一条，越是低等级的成员，被洗脑得往往也更彻底。
但这种洗脑的效果，实际上却很割裂。
底层的小喽啰，虽然只需要关键词就能造成思维停摆，但可能是对于组织的认可程度有限的关系，往往忠诚度不是很高。
只要问题不涉及FHA，再稍微吓唬吓唬，包括个人隐私这种级别的信息，他们都能主动吐出来。
第二条，高级别成员在审讯时的表现，就没那么容易“掉线”，而且也能谈及一些有关组织的内容。
比如“记忆猎手”长得像是他们的“洗礼机”这条信息，就是戈德堡自己说出来的。
邱睿由此猜测，FHA对自家成员的洗脑，很可能主要是针对低等级成员，强行防止他们在忠诚度没有提升起来以前说漏嘴。
而对于高等级的成员，要么是随着加入组织年限的提升，洗脑的效果逐渐衰减了，要么是他们用共同的理念或者信仰，加深了这群人对组织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反正高等级成员虽然看起来嘴巴松了不少，却有着更强的精神意志力。
要知道戈德堡这位鹦鹉螺号的原舰长先生，当初可是咬牙从安全部的各种手段中，硬挺了下来。
邱睿甚至严重怀疑，要不是他因为长期关押，积累了大量精神压力，再加上突然看到“记忆猎手”和自己的相貌，造成了精神上的破防效果，或许戈德堡根本就不会“说漏嘴”。
而且所有关键信息，都是从对方海马体中提取出来的，也算不得招供。
相比之下，这个琼斯的表现，未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虽然没有主动开口，但这货能使用默认的方式变相透露信息，而且怎么看也没有戈德堡那么的狂热。
关键，他好像还在反复向自己强调和证明，自己的直觉异于常人。
莫不是想告诉老子，他保存了自我？
说不定真的抓到了一个FHA里的异类，可得好好琢磨怎么才能利用好……
……
与此同时，疯不列癫那边刚刚吃完晚餐。
白金汉郡，座落着一处占地巨大的豪华庄园，沿着内部的林边公路开车好一会，才能见到那座被誉为“疯癫国最美古堡”的庄园主体建筑。
不过这里并非是那个日暮西山王室旗下的产业，而是归属于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金融家族——罗斯基德家族。
主堡内富丽堂皇的书房中。
晚饭后便匆匆来到这里的罗斯基德家族当代家主，阿尔伯特，此刻刚好看完了通过隐秘线路发送过来的机密文件，眉头紧锁。
霓虹支部遭到毁灭性打击，前去救援的米军与当地警察与部队，也都遭了暗算，几乎没几个活口。
光是如此便算了，一群废物而已，死也就死了。
关键大教堂拜谒厅的人说，那枚原本安置在支部中的子通讯终端机，目前已经失去了联络。
看来对方就是奔着这东西去的，而且不用问，除了那个该死的Mr.Curiosity，还能是谁干的！
这个连TR-3B都拿不下的“变数”，终于向组织露出獠牙和爪子了！
唯一的问题是，对方究竟是如何得知这种，只有“骑士”以上层级才有权知道的组织内部情报呢……
看着从办公桌暗格中，升起来的那枚正在缓缓发亮的方形盒子，阿尔伯特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只恶魔面具戴上，这才按下了位于盒子中央的按钮。
一时间，周围景色变化，像是将人拖入到了一片独立的空间中。
其他几名同样戴着恶魔面具的人影浮现，围着长桌而坐，纷纷看向坐在最前方阿尔伯特的虚影。
“巴尔议长阁下，继那个变数顺利窃国后，他终于有实力和精力对组织下手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等阿尔伯特开口，有人抢话道：“还能怎么办，这次的袭击影响太恶劣，组织必须报复回去！”
“对，不能放任他继续发展壮大下去了，否则不等天启日降临，组织说不定便会毁在这人手上！”
显然，并非所有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有人当场提出了反对意见。
“哼，连我们手中最先进的武器，都连番拿不下对方，你们还想怎么对付？”
“就是，咱们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找对方的麻烦才是，依我看，他们虽然窃国，但对我们来说却未必是件坏事，起码我们就不存在《菇不扩散条约》的限制。”
主战的人立即提议，“那不是正好，定位他的所在地，然后直接动用我们手里的蘑菇弹一了百了。”
主和的人跟着回怼，“放屁！在华国人口密集的城市使用，你是想让组织彻底毁灭吗？”
看着双方喋喋不休的争吵，阿尔伯特终于忍不了了。
“都闭嘴，强敌在外，你们怎么先内讧起来了？”
环顾一圈安静下来的议员，他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讨论在对方抢去一只珍贵的子通讯终端机后，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才能防止被找到组织更多的踪迹。”
面具上戴着顶绿色帽子的那位举手示意有话要讲。
阿尔伯特点点头，“巴巴托斯议员请讲。”
“议长阁下，我想大家之所以争论，主要是从那位变数身上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所以我提议，对诸位的亲属，临时开启位于里高城机场下的圣所如何？”
里高城，位于米国科罗拉多州，是那里的首府。
那里的海拔非常高，平均海拔超过1600米，城市也因此而得名。
但有趣的是，这座全米不怎么排的上号的城市，却拥有着全米最大、世界第三大的机场。
而所谓的“圣所”，便是位于里高机场下的一处隐秘工事，完全由FHA出资修建。
一想到比预定计划提前数十年开启圣所，阿尔伯特也有些吃不准。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当初那么大的工程，哪怕是建设时频繁更换施工方，也还是流传出去不少信息。
事实上，网络上已经有不少有关里高机场的阴谋论了。
这要是让那堆还没完全成长起来、纨绔得要死的家族子弟们提前进入，除非把他们关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否则还不知道以后要闹出什么乱子……
想到这，阿尔伯特只能拒绝，“不行，不到天启来临前，圣所绝不能提前开启。”
巴巴托斯面具下的眼珠转了两圈，“那……天堂岛呢，去那里暂避风头总可以吧？再说岛上还有不少娱乐设施，我想各家那些不安分的小崽子们，或许也能消停点。”
众人一听，纷纷表示赞同。
阿尔伯特见状，也只能答应下来。
虽然根据自古以来的规矩，身为议长的他，是持有一票否决权的。
但总拒绝别人，尤其是这种当大多数议员都意见一致的议题，自己这个议长怕是也做不了多久……
“行，那就让岛上的人讨论个章程出来，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谁家的人要是坏了规矩，最好自己想办法处理好，否则就等着接受裁决厅的审判吧。
“另外，有关Mr.Curiosity的问题，你们还有什么建议？”
还是那位巴巴托斯。
只见他犹豫了一番，语气相当不确信地说道：“你们觉不觉得，他发展的未免也太快了？”
众人虽然刚才承了这位的人情，但一码归一码，没人愿意看到过于优秀的同僚，尤其是和领导站在一线的同僚。
于是乎，有人阴阳怪气道：“这不废话吗，我们还不至于那么瞎。”
巴巴托斯只是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们觉不觉得，他的背后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势力，或者干脆，他自己就是一位……‘天使’？”
一时间，虚幻的会议厅内落针可闻。
坐在长桌最前方的阿尔伯特，面具下的双眼瞪得滚圆。
对啊，怎么早没想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必须想办法好好接触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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