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碧环入东王府


两名侍卫纷纷面面相觑,他们重叹一口气,道:“殿下,我们二人真不知道有第三人,也真不知道还有漏掉的武器。”

  “我们二人清理现场的血迹是因为齐王的血真的流了一地,如果不清理的话,众人瞧见也会被吓晕厥的。”

  东王摩擦着扳指,扳指上映着东王犯疑的脸庞,难道这两名侍卫真没看见第三人,不应该啊,若是他们没见着第三人,难道他们不会清理现场的,闲来没事清理现场干嘛?就算真的害怕别人看见,那只用关好门就行,除非他们认识第三人。

  两名侍卫抬头看了一眼微微出神的东王,继续道:“殿下,血味浓郁,不清理齐府的人都受不了啊,真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不信的话可以叫齐府的人一个一个问。”

  东王又不蠢,要在他们说之前就已经询问过了,都一口咬定没看到其他人,根本就无从下手,但其实这件事也并不重要,毕竟匕首就足够证明南平王是凶手了,现在差的就只有人证。

  “嗯,既如此你们离去吧。”东王淡淡瞥了他们二人一眼,他当然不信他们二人的话,但一直抓着也不是件好事,倒不如放了,反正他们也得被发配边疆。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他们二人朝地上叩了两个响头,便从地板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少卿刚好从外面进来,看见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去,面上流露出疑惑,他问:“殿下,他们二人就这么放过了?”

  “不然呢,留着还有何用?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倒不如直接放了,反正也不用自己动手,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东王一边解释一边坐在位置上,继续拨弄手中的扳指。

  “那殿下我们现在该如何查起?”少卿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台上,沏了一杯茶递给东王。

  东王接过,吹了两口,喝了下去。

  “血书的内容不是指引了我们方向吗?沈琅控告的可不止本王,还有沈府的大夫人与沈彦呢。”

  他的表情很严肃,眉眼深深,更透露出两分凌厉,但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像自嘲。

  “殿下的意思是只用知晓大夫人与沈彦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沈琅送进了齐府,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少卿低着头思考着,将自己的看法道了出来。

  “还不算太笨。”

  “哦!我懂了,大夫人与沈彦都是女流之辈,根本就没有本事将沈琅送进齐府,所以定是有人相助于她们,而那人与胁迫沈琅杀死齐王的是同一个人!”少卿眸光一现,他激动地看着东王,像是茅开顿塞了般。

  东王的心里想法与少卿说的如出一辙,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可他始终不想告诉自己南平王是这样的人,阴狠诡谲,冷伐绝情。

  竟然利用一名女子,先是摧毁掉她所有的希望,然后还胁迫她将齐王杀掉,嫁祸给他,可怜的沈琅到死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南平王。

  少卿还在沾沾自喜第一次他认真破了一次悬案时,门外忽然有人大喊大叫:“不好了,王爷,门外有名落魄的女子嚷嚷着要求王爷为她做主。”

  少卿刚准备训斥下人的不礼貌,但东王早就迈着大步向门口走去。

  那名女子满脸苍白,目光无神,头发凌乱,衣服破烂,看上去仿佛是经历过无尽的磨难,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食指放在两瓣之间,神神叨叨地说着:“嘘,闭嘴,闭嘴。”

  东王停在离她五尺之地,蹙眉看着疯癫的女子,女子好像注意到他了,连忙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歪着头傻笑道:“小姐,你怎么才来啊,想死碧环我了。”

  东王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去,并无她说的小姐,只有正在赶来的少卿。

  “你的小姐是沈琅?”东王只是随口一问,对面的女子像打了鸡血一样,她从地上爬起,胡乱地指着东王,颤道:“不是我背叛的你,不是我,你不要再阴魂不散了,有本事出来!”

  这疯女人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但没有办法这人可能是证人。

  她突然退到墙角,抱着头,揉搓着头发,唠叨着:“是,是沈夫人害的你,你要报仇就去找她,别来找我啊!”

  东王不想凑近她,于是招了招手,命令少卿凑近她听听她说的什么。

  少卿无奈,但也不敢驳了东王的面子,于是他向她走近,蹲下身子,凑近去听她的话。

  “是,是沈夫人害的你,是沈夫人逼迫我下药,是沈夫人派了两名壮士带走的你。”

  少卿听了大惊了一番,然后将女子的话原封不动地同东王讲了一遍。

  东王幽深深邃的眼眸含着淡淡笑意:“来人将她带进来,寻名医救治,务必治好她的疯癫,这人的作用可大了。”

  “是!”

  今日自从得知朝安帝下令封了齐王管下的所有产业后,杨铭无疑是最伤心的,因为他最欢喜的醉仙楼被贴上了封条不说,里面的繁华景象荡然无存,冷风似乎都在嘲笑着醉仙楼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方。

  杨铭是哭着回了邀月院找浮生诉苦,他趴在桌上抽泣着,据他刚才说的醉仙楼破败的檐角,脱落的石雕,破碎的窗户,似乎都在哭泣着曾经辉煌的过去;浮生才知道醉仙楼被民众们摧成了何等模样,也别怪杨铭哭得如此伤心了。

  浮生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潋滟光华,他试着共情:“这醉仙楼倒了,还有其他楼会兴起的嘛,不急于这一时。”

  杨铭像是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这浮兄说安慰人的话怎么如此生硬,搞笑呢。

  他抬起眼眸轻瞪了一眼浮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你懂什么,这醉仙楼是最好的玩乐之所,如今倒了,再也没有哪个楼有这么供人放松了。”

  浮生虽然有一瞬的语噎,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如一个老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教诲:“这醉仙楼倒了,你也别整日想着玩乐了,想来你父亲也应当快回来了,那时他在看着你如此游手好闲,还怎么敢将这偌大的家业交给你来打理?”

  杨铭最讨厌听训,他站起身子一溜烟地就跑了。

  浮生却是唇角一勾,以后不想看到这碍眼的家伙就说教他一顿,自己便能立马滚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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