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都怪高惟明
福金身子一震,白嫩得近乎透明的娇靥瞬间就飞满晕红,艳丽如朝霞。
“柔福,你......你胡说些什么?”
她恨声道。
“姊姊,我可没有胡说,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开始还没觉得,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你肯定是喜欢上他了。”
“你还要胡说?”
福金有些急了,伸手就要来撕柔福的嘴。
柔福哧溜的跑开了,躲到亭柱后嘻嘻笑道:“是姊姊自己心虚了,不然你这么气急败坏作甚?
自从那日高惟明护送我们偷偷在宫外玩,从东大街回来后,你就有些变了,特别是在三哥府上又碰到他后,你就时常一个人坐在那发怔,还时不时的莫名其妙就脸红,一个人坐那痴笑,我问你咋了,你哄我说是想起看过的话本里的故事。
我有时说高惟明的不是,你却常为他说话,还说我不懂事老是无端找事。
还夸他是英雄,能一人救下那么多可怜的女子,说马球场上表现多出色。东大街发生危险时能及时护着我们,心细如发英勇无畏......
你自己不知道,你说起这些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说起一个人会这般开心!”
“你小脑壳里除了刁蛮任性,就是些胡七八糟的想法!我说的这些哪点不是事实,怎么就夸他了?
让你少为难人家,有什么不对?我们大宋就是缺他这样的有胆有谋的英武男儿,多的是夸夸其谈追名逐利的浮虚之人!
听三哥说,他们皇城司破获了西夏渗透大宋的细作,抓了不少细作,这些细作此前给大宋造成了很大损害,要是不铲除这些细作,还会有更大危害。
三哥虽未明说,想也想到了,他执掌皇城司这么久,可没听说皇城司做过什么大事,立过什么大功,偏偏高惟明入皇城司不久,这西夏的细作就被抓了,这想必就是他查出来的。”
“你怎么就断定是他?皇城司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立功。”
“你不信,我们就打赌,上次马球你没输我没赢,这次要不要再打一次赌?”
福金美眸一挑,清澈的眼珠一转,一丝笑意藏在目光里。
柔福却嘴一撇,“我才不打赌,算你说的对,但我还是觉得你不正常,你这么维护他肯定有事,说的越多越心虚。”
她指了指木偶玉盘,“是我让他找些宫外的好玩的好吃的送来,你可一个字都没说过,他却让内侍送到你的宫里,还说什么送给福金帝姬解闷玩。哼,明明是我张罗的,他为啥不送到我的宫里,真是可恶!”
“还不是你在玩,还玩坏了。不就是他知道你没个轻重,容易弄坏,放我这里保管着,玉盘还能存在得久一点。”
“好吧,算你说的对,姊姊,我又想出宫去逛逛了,这两日我们再出去吧!”
福金眉头一震,“又出去啊,去哪里?”
“嘻嘻,姊姊,这下你还怎么狡辩?以前每当我说出去玩,你都是一口拒绝,都要我软磨硬泡,你才会勉强同意。
今日是怎么了,我说出去玩,你不仅没有再严辞拒绝,反倒还流露出几分向往、忐忑、期待和欣喜,不会是盼着见……”
“你再胡说!”
福金红着脸就奔过去要去揪她。
柔福绕着凉亭跑,饶是福金身高腿长也是逮她不着。柔福就跟只机敏的兔子灵活的窜来钻去,福金跑得气喘吁吁胸前波涛汹涌,连她衣角都没碰上,柔福咯咯笑着。
追逐了一阵,柔福有些跑不动了,开始求饶:“姊姊,别追了,我快跑断气了!”
福金却是发了狠,一定要抓住她:“让你胡说,不收拾你,你更无法无天。”
“姊姊我……”
“你们在玩什么呢,嘻嘻哈哈的这么高兴?”
随着声音,从亭前的花木后走出几个人来。
福金停下了脚步,见是荣德帝姬和安德帝姬、显德帝姬等人。
赵佶把他的诸多女儿由公主改名帝姬,封号都是带德字,福金的帝姬封号就叫茂德帝姬,福金则是她的本名。
“几位姊姊怎么走在一起来了?”
“我是进宫来看望母妃,遇到她们几个,就一起在宫里走走,听到这儿喧闹,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和柔福在嬉闹,什么事让你们这般开心?”
福金一惊,担心她们听到了柔福的胡言乱语,不由狠狠瞪了柔福一眼。
柔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要是真让她们听到,传出姊姊和宫外男子有了私情,这可就严重了。
她忙嘻嘻笑道,“我和姊姊就是追着玩闹,没什么其它事。”
“曹附马没和姊姊一起来吗?”
福金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眸问道。
荣德嫁给了曹晟,说起曹家,说它是太祖太宗朝的第一勋贵也不为过,即便到了仁宗时,还出了位皇后,后来的曹太后。
“附马去了马军司没来。”
这福金倒是知道,曹晟除了是附马都尉,还是马军司的副都指挥使。
后宫争宠厉害,嫔妃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谁得宠,就会遭其她嫔妃联手针对。这也使得诸鑫姊妹之间关系也并不是很好。
福金和柔福的生母刘贵妃生前很得赵佶宠幸,她自然也就成了其她嫔妃的仇视对象。连带的,福金和柔福也是被其她姊妹们孤立。
刘贵妃在福金十岁时就去世了,嫔妃们的仇视虽然也就消淡了不少,但这自幼形成的和诸姊妹间的疏离感却并没有消失。
她和柔福相伴着长大,和其她姊妹并不是太亲近,平常也只局囿在自己的宫里,很少和她们一起游玩,与外界接触也少,久之,也就有了不愿和生疏人相处的羞怯。
“咦,这是什么?”
荣德帝姬身后的赵瑚儿指着亭内案几上的木偶玉盘道。荣德也看到了,便走过去拿起玉盘,好奇的拨动着盘里的小木偶人。
“是会跳舞的木偶,被柔福弄坏了。”
福金道。
“坏了啊!”
荣德随手往案几上一丢,玉盘顿时裂了几条缝,她刚好丢在案角上,玉盘一滑就落滑到了地上,玉本就极脆易碎,就听“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里面的丝绳散落出来,木偶也飞了一地。
“姊姊你......”
福金绝美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忙奔到案几前蹲下,伸手抚着那些碎玉和木偶,再仰起脸时,眼角竟有泪珠。
众帝姬对她的异常反应有些意外,荣德不由撇撇嘴,“福金,你至于吗?不就失手摔碎了个小玩意吗,又不是多金贵,还是个坏的。”
“可这是我的东西,你动人的东西是不是该轻拿轻放?”
福金气呼呼的道。
众帝姬大感诧异,一向羞怯逆受的福金何时这般大声说过话,
一旁的显德道:“茂德,你别这么大火气,是荣德不小心没放好,让玉盘掉地上了,她也不是存心的。”
“哪什么不小心,玉盘还没掉地上就裂了,她那么高往下丢,这是玉,她又不是不知道。”
柔福蹦过来大声嚷道。
她的性子可比福金泼辣多了。
“柔福,你不劝着自家姊姊还瞎起什么哄?”
安德帝姬觉得是件微不足的小事,只想息事宁人的道。
“我怎么起哄了,你们长着眼睛没看到吗?荣德那么高往下丢,不就是要故意摔碎玉盘,她不知道玉制的东西不能摔吗?”
柔福昂着头怒道。
“父皇赏给你姊姊多少好东西,哪个不比这个金贵?你和你姊姊就是没事找事,故意拿失手摔坏个不值钱的玩意做文章,不依不饶的拿我撒气,仗着有父皇宠着,不把我们这些姊妹们看在眼里。”
荣德也怒了。
“荣德姊姊,你休要血口愤人,说些不相干的话,东西贵重不贵重和你珍惜不珍惜别人的东西有什么关系?人家的东西贵重与否得由她自己来定,而不是你!”
福金气苦了,泪珠在眼睛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掉出来。
“父皇宠我姊姊那是她人好,不宠你们得问问你们自己哪里不好,这能怪我姊姊?”
柔福见自家姊姊受委屈,更不乐意了。
“我就摔碎了这么个玩意,能值几个钱?你们说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坏了的东西还在当着宝,蒙谁呢?”
荣德不屑的道。
“就凭你们曹家有钱是吧!摔坏人家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福金也怒了,没想到荣德会如此不可理喻。
“曹家是有钱怎么了?不服气你嫁个比曹家更有钱的去,你随便开个价,我赔给你!”
见两边吵得越来越激烈,赵瑚儿慌了,始作俑者的她有些后悔,不该好奇的去拿玉盘也就不会惹荣德也凑过来看了。
她比福金要小一岁,一直吓得缩在后面,这时不得不站出来道:“几位姊姊别吵了,都是瑚儿的错,是我好奇才造成了这起误会,你们要骂要怪就全怪我吧。只求你们别吵了,别让这事让父皇知道,惹他不高兴。”
其她几个没出声的帝姬这时也出来劝,然后把荣德几个拉着离开。
柔福看着荣德远去的背影,愤愤道:“姊姊,她们就是嫉妒父皇宠爱你,才会故意针对你。”
见福金没吭声,回头,看她在默默的捡地上的木偶,将那些碎玉块用手拢到一块,不禁皱眉道:“姊姊,你小心点,那些碎玉别把你划破了,你手那么嫩。”
随即又埋怨道:“这都怪高惟明!”
“怪他什么?”
福金抬头看柔福。
“他要是送个结实点的,就不会吵这么一架了!”
柔福嘟囔道。
“你......”
福金被她气笑了,那笑令御花园里所有花都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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