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没亮血条，先不揍你
漆黑笼罩。
混沌的黑暗仿佛无底深渊，四面八方静谧到了极致。
好像沉沉的朦胧坠入了这片黑暗空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下，就连那站在这片空间中的男人身影都看不清他的轮廓。
维克托感受着身下传来的漂浮和轻盈，转头看向了四周。
他那双宛如黑曜石般的瞳孔沉入了这片深邃空间，丝毫不见一点眸光。
明明都已经看不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双手插兜。
突然，一道平静到极点的女声，打破了这漆黑空间的沉沉死寂：
“你好。”
哟，还挺有礼貌。
既然有声音可以交流，那么能不能看得见就不重要了。
而面对对方的礼貌，维克托同样很有礼貌地回应：
“怎么把我叫到这里来。”
“是因为我炸了你家吗？”
“……”
声音很明显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办法处理维克托说的话。
但很快，那道平静到毫无感情地声音再度响起。
“果然，你就是那个无法被清除的‘病毒’之一。”
这是维克托第二次听到‘病毒’这个说法。
在这之前，他只在审判监牢之中听过这个说法，而且对方特指维嘉。
但现在，似乎连他自己都成为了那个‘病毒’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于是维克托在心中暗暗思索起来。
或许他可以多打听一下。
“所以你们认定‘病毒’的标准是什么？”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儿。
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每次在维克托说过话之后，对方都需要去处理一下维克托的信息。
然后才能够给予反馈。
但很快，她又再度开口说道；
“‘病毒’，指的是规则之外且难以抹除的生命体。”
“它们无视规则，给世界带来混乱，破坏平静。”
“只有清除‘病毒’，世界才能恢复正常运作。”
随后，似乎从黑暗之下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静谧波动。
维克托感觉到自己这虚幻的身体仿佛被波动扫描过一般。
“目标——维克托·克莱文纳。”
“阻碍‘审判者’清除病毒体【哈比卡】。”
“攻击‘审判者’致使其‘死亡’。于23天前记录为‘危险病毒’】”
“经过清除后无效，其灵魂体无法根除。”
听到这些，维克托不禁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在这片晦暗之中，他的笑容显得淡然而神秘。
“所以你们对我束手无策？”
“正确。”
对方毫不犹豫，以一种坦然的语调回应维克托。
在它的意识里，无法清除的‘病毒’自然就是无法对付的存在。
“但病毒体在肉体消亡过程中，其灵魂前往生死轮回之地。”
“妄想以灵魂身份重回人间，轰炸冥界，使【塔尔塔罗斯】产生疼痛，罪加一等。”
“按照规则，应受到处罚……”
话音未落，这个如同机器般的存在突然陷入沉默、
仿佛在寻找适合维克托的处罚。
维克托心里暗自猜测，对方或许是因为不清楚该如何处罚一个仅为灵魂体的存在。
毕竟，他已经超越了肉体的束缚，无法经受肉体的痛苦。
甚至连魔法，他都需要借助别人的身体才能够释放。
维克托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消散，只是因为他如今的灵魂本质属于灾厄本源。
所以，他根本不会消失。
综上所述，维克托不需要担心任何惩罚。
而正当维克托沉思时，对方突然重新发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念你初犯，可以免去处罚，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禁止再度伤害【塔尔塔罗斯】，否则，连冥界都不会再容纳你。”
听到这话，维克托不禁笑了出声。
笑声中，甚至还带着几分讽刺：
“那你只需让我离开冥界，我自然不会再伤害【塔尔塔罗斯】。”
然而，对方并不想接受维克托的意见，只是冷冷做出回应：
“我不能放你离开，病毒体。”
“无视规则之人，即使不能清除，也必须被流放。”
“将你困在冥界内，是维护世界安宁的方法之一。”
这话传到了维克托的耳中，不禁让他有些生气的笑起来。
语气之中，带着轻蔑与不屑：
“照你这么说，你既不让我离开，也不准我在冥界搞破坏，不然的话冥界还不会容纳我？”
“凭什么？”
话音落下，无尽深邃黑暗之中，乍现出一双微微流动着晶莹之色的眼瞳。
那双眼睛无比庞大，如同一双女人的眼睛。
“因为我是地下世界的‘规则’，我不允许有人破坏这里的秩序。”
“那就让我离开这里。”
维克托的声音顿时降低了几分，显得更加冷冽。
在对方那双璀璨如星的眼眸之下，维克托甚至能够看到自己呼出的每一缕白色寒气。
如同轻烟缭绕。
“我做不到，因为你是一个破坏规则的‘病毒’。”
“那我就继续炸烂你的冥界。”维克托的声音里透着挑衅。
“你做不到。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条件，我就不会让你的意识离开这里。”
那神秘的存在说出了充满威胁的话语。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维克托，眸光微微眯起，仿佛想要将他永远困在这片黑暗的深渊梦幻之中。
“我即是黑夜，我是夜的化身，是梦境的延续，是死亡的终结。”
“如果我不允许，你的意识将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听到这些，维克托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这样吗？”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同样将凛冽如剑的目光仰望天空，与那双巨大的眼眸直视。
“你自认为能把我困住吗？”
“黑夜女神，倪克斯？”
维克托的话语一落，整片空间像是被识破了一般，四周瞬间灌入了无尽的明耀。
随着光芒的涌入，浮现在维克托眼前的，一个由暗紫色构成的庞大身影。
她如同天空中垂落的瀑布一般，绚丽而神秘。
只不过，这身如同天垂瀑布般的暗紫色丝绸薄纱之下的，是一位丰神绰约的女人。
庞大的身躯，就像是一根巨柱伫立于天地之间。
他抬起头，勉强能看见倪克斯那张白皙而温润的面庞。
对方的唇涂着深暗紫色，紫色的长发如星云般垂在后背。
额头间镶嵌着几颗散发着神秘光泽的珠宝，熠熠生辉。
黑夜女神的双手优雅地放在小腹上，端庄中透露着无上的威严。
如此看来，这位巨大的神祇，甚至比哈迪斯还要巨大。
而此刻，她的脸上明显带着惊讶。
似乎对维克托能够知晓她的存在感到不解。
“倪克斯，在我眼中，你没有任何秘密。”
维克托凝视着对方，神情冷静且平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理所当然：
“你不过是众多规则中的一部分，却妄图让我对你感到畏惧？”
“我连真正的混沌都不怕。”
倪克斯听到这话，有些不能理解。
她无法理解维克托的底气从何而来。
他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
尽管他的灵魂比其他灵魂更为强大，甚至无法被规则抹除。
但即便如此，倪克斯依然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人类能逃脱黑夜的笼罩。
然而，维克托对视而上的目光却逐渐变得更加冰冷。
“放心，等我离开这里，我会让冥界再次承受痛苦。”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它觉得疼了，直到它愿意让我离开。”
他淡然地盯着眼前高耸如山的倪克斯，声音冷漠：
“你永远无法阻止我们。”
下一刻，维克托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动。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猛烈撕扯着这片领域。
刺啦一声，一道充满深邃黑暗的裂隙瞬间出现在他身边。
从中，飞出了一只漆黑的独眼乌鸦。
它沙哑地在维克托耳边低语，带着炸响的音波。
伴随着这道魔音的灌入，还有一股尖锐的嬉笑，一并传入进维克托的耳中。
“维克托，该睡醒了。”
紧接着，维克托身披漆黑风衣的身影和维嘉那小巧的黑色身躯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幻。
显然，他们即将离开这片空间领域。
而这时候，维克托缓缓伸出手来，指着这位代表地下世界的规则之神。
他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威胁：
“庆幸你的头顶，倪克斯。”
话音刚落，维克托和维嘉的身影化作了一缕虚无。
仿佛被微风吹散，消失在空中。
离开的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在倪克斯的耳边悠悠响起。
她的双目一阵恍惚，试图从那混声之中分辨出维克托的话语：
“庆幸你自己，还没有成为让我攻击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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