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好人，要有好下场
跟北海舰队无条件服从达伦的命令不一样，
加计、祗园、火烧山、达尔梅西亚他们这些人本质上并不是达伦的部下。
他们从未宣誓过对达伦的忠诚，甚至反过来达伦还欠着他们一个人情。
而他们之所以会脱离海军，很大程度上并非他们认同达伦，而是他们选择追随泽法，认同他对正义的信念。
因此，达伦不能像命令北海舰队那样去命令他们。
至少在给泽法治疗这件事上不能。
换了别的事情，达伦还可以强行坚持自己的决定，但在这件事上不可能。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和达伦一样，是泽法的学生。
包括达伦在内，他们所有人对泽法的尊重和关心都是平等的。
事实上，就达伦所知道的，这片大海上拥有着比海军本部还要出色医术的医生，大有人在。
比如磁鼓王国的Dr.库蕾哈。
作为传授乔巴毕生医术的老师，她在原剧情出现的时候足足有139岁高龄，可看起来却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医术高明不言而喻。
而在他们的眼中，海军本部拥有着世界上最优越的医疗技术，而军部医院的医生对泽法的身体情况和哮喘病也更加了解，所以回马林梵多治疗是最好的、最理智的选择。
甚至他们可以为此放弃个人的尊严乃至于生命。
正因为知道他们的内心所想，达伦才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毕竟客观上而言，让泽法回到海军本部接受治疗，的确是更加保险的做法。
这种情况就很类似于当一个父亲病重时，多个孩子因为要送病重的父亲去什么地方治疗而产生了分歧。
对于他们来说，回本部治疗虽然有些丢脸，但好歹是正规三甲大医院，有病历有经验有保证。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的医生或许的确有其高明之处，但都属于剑走偏锋。
某种程度上，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达伦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过于霸道，完全无视他们的想法。
在阿时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他们把自己作为朋友，哪怕是面对着世界政府的权势，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达伦对他们的意见表示足够的尊重。
反正经过世界直播的威慑宣言，只要不耗费太长的时间，有舰队的威慑“护航”，自己的行动安全是可以确保的。
看着达伦不说话，战国也沉默下来。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唇，从座椅上站起，转身离开。
“泽法那边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开口。”
“这一次老夫就当没看到你……看在泽法的面子上。”
“但这一次后，不要再回来马林梵多了。”
达伦抬头看着战国在黄昏中大步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战国这家伙其实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戴着狗头帽子的卡普直接从长椅后一个健步跨过，坐到达伦的身旁，手中还拿着一袋打开的仙贝。
达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看得出来。”
卡普掏出一块仙贝塞进口中，凝视着战国的背影，嘟囔着道：
“那家伙其实不比泽法固执……他始终认为，维护好世界政府的统治，才是践行世界正义的最好方法。”
“虽然天龙人和天上金的存在的确剥削了不少人的利益和生命，但是政府加盟国政治体系的存在，至少维系了这片大海一部分国家和海域的稳定和安全。”
“如果任由世界政府的统治被动摇、推翻，只会迎来更加彻底的、无法控制的混乱……世界性的战争，只会造成更多无辜平民的死去。”
“你以为他不知道世界政府的尿性？你以为他不知道那一群天龙人是垃圾？”
“他太清楚了，十二年前神之谷事件爆发的时候，他是负责封锁岛屿的海军中将。”
达伦道：“所以他选择了牺牲神之谷。”
“没错，牺牲部分人的利益和生命，以维系世界的稳定与和平……这就是战国最后的选择。”
卡普无奈地笑了笑。
“你别看那个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家伙看上去这么窝囊，谁能想到在他年轻的时候的梦想……可是‘君临天下の正义’。”
达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抽烟。
卡普却不以为意，有些垂头丧气地苦笑了一下。
“不过说到底，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神之谷的真相，也只能保持沉默。”
“达伦小子，在你的眼中，老夫这个海军‘英雄’其实也很窝囊，对吧？”
达伦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是的。”
卡普：“……”
他的脸色一黑。
达伦动作自然地伸手掏出一片仙贝，塞到嘴里嚼了嚼，道：
“卡普先生，我尊重战国大将的意志和选择。”
“但我想说的是，不仅仅是他，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卡普沉默了一下，他刚想接着开口说些什么，一名医生已经满脸紧张地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达伦先生，检查结果出来了。”
达伦和卡普两人同时站起。
“怎么样？”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面露难色，摇头道：
“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这边虽然能够减缓泽法先生的痛苦，也帮他成功退烧和止血，但他伤口上残留的孢子病毒十分顽强，如同癌症病人的肿瘤一样不断繁殖……我们缺乏有效的手段。”
听到这里，卡普脸色微变。
达伦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医生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道：
“常规的医疗技术不奏效，或许可以试一试其他手段。”
达伦眼前一亮，道：
“我听说磁鼓王国那边有一个名叫Dr.库蕾哈的医生，拥有着极其高超的医术，或许她能够……”
医生摇了摇头。
“Dr.库蕾哈的医术重点更多在于生物体本身的强化和抗衰老的方面，对这种恶性的‘绝症’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达伦和卡普同时一愣。
“……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我这边倒是有一个人选可以推荐。”
医生的声音忽然压低，有些敏感地看了卡普一眼。
“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和那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进修医术，他是我所见过天赋最优秀的医生，无论什么样的疾病都能够医治。”
“据说哪怕身患绝症的病人，他也能够治愈……就算是病入膏肓的患者，凭借着精湛的医术，他也极大地帮助延缓病人的寿命和生活质量。”
“如果说这片大海上真的有医生能够医治泽法先生，恐怕就只有他了。”
“那个医生的名字，叫……”
“——库洛卡斯。”
卡普接上了他的话。
他看向达伦，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和苦涩。
“……罗杰海贼团的船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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