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刘府惊魂
刘迟带柳南星回去后刚进房间就把她按在门上吻,丝毫不顾忌她的反抗。
“刘,唔……”
南星的双手在他胸前拍打,却丝毫不起作用,不一会儿就被他的攻城略池占领了所有的呼吸,刘迟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南星的长发垂至要腰间,柳南星的腰身盈盈一握,当她的手攀至他肩头的那一刻被他毫不犹豫地收紧腰身,她的软玉温香让刘迟更加的疯狂,让想要打他脖颈的手一再摇晃,南星的意志被这吻给渐渐掠夺,她无力的将身体滑下。
当刘迟低下头时看到她已泪流满面,南星知道自己今日是注定逃不过他的魔抓,然而她还想给自己留一丝的尊严。她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的尊严被人放在脚下践踏,然而,她还有何面目面对世人,不如,不如……
刘迟看到了她的眼睛中的绝望,甚至看到了她的心如死灰,他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再控制她,他毅然地抱起了柳南星,将她放到床上良久就只是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放手,从伤害她的时候他就料到了会有今天,此刻又有谁会信,十年前他爱上的那个骄傲的女孩此刻就躺在他的怀中,她的眼眉他描摹了许久,然而却无能许她温柔。
或许是从柳遇阳被人陷害他选择了观望,或许是从她以陆修的性命相威胁,又或许是他从伤害柳出仕眼睛的那一刻,他已经不敢说出自己的感情。鱼水之欢只是一时,然而并不能给感情一个承诺,或许,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一份真挚而美好的感情,可是,他拿什么来留下她,给她一个摆脱不掉的乐籍身份?让她永远都走不掉,忘不掉,还是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个自卑且胆怯的少年。
这一夜,他喝了很多酒,如今他已得到了高官厚禄,他是天子的谋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了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地位,可是他的心上有一道伤,一道无法回忆的伤痕。
月上房梁,酒落愁肠,一杯又一杯,也无法散落一丝忧愁。走廊曲折,亭台孤寂,到头来,还是只有他一人。一杯热酒下肚,刘迟起身向柴房走去。
一路上,刘迟感到刘府的不同寻常,衣袍被风吹得烈烈作响。
无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挣不脱绑着她的绳子,她突然听到门外有打斗声传来,“怎么回事?”
无双跳着来到门口,她左右环顾一圈,想到自己的步摇乃是暗器做成的,她将头伸向门栓,小刀一下子滑落到裙曳边,她直接侧身躺下去,手指尖好不容易摸到了小刀,突然门被一掌劈开,史无双整个人向后滚去,看到来人皆蒙黑面,史无双紧张看着来人。
黑衣人一个手势,其他人纷纷至无双跟前,刘迟还在和外面的黑衣人缠斗,他看到柴房这边的情况,一边打一边往这边来,此时护卫赶来,刘迟刚好脱身,他刚近前,黑衣人就将刀抹向了无双的脖子。
“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无双手上脚上都捆着绳子,脖子上又被架了一把刀,她只能看着刘迟。
刘迟手背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受你的威胁?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是谁,南渝怀中傅家,傅怀山。”刘迟笃定的说道。
“既然被你认出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傅怀山一把扯下面巾,“刘迟,今日我便要报你覆灭我全族之仇。”
“倒卖私盐,不知悔改,死不足惜。”
“你——”傅怀山被气到气血不稳,一时间刀割向无双的脖子,渗出血来。
傅怀山一手抚向无双的脸颊,一边看着刘迟说道:“既然你不给我留活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这么美的眸子,可惜了,就要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了。”
“他们什么意思?”无双还未明白,傅怀山就已经要手起刀落了,无双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不是要威胁本官吗?连人都没抓对,就这么着急下去见阎王甘心吗?”刘迟说道。
听到声音,傅怀山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傅怀山问道。
“大哥,别和他废话,杀了她一了百了,反正柳遇阳的女儿留着也是一个祸患,不如杀了她,我们闯出去。”
“柳遇阳?莫非是柳南星的父亲?”无双想着。
刘迟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因为他们笃定刘迟一定会救柳南星,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无双再次闭上了眼睛,“慢着,不杀她本官可以放你们走。”
“刘迟,你的手段老子早就领教过了,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会放过我们?”一旁的黑衣人急不可耐的说道。
就在傅怀山要下刀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刘迟主动让出了出口,“放他们走,谁都不许拦。”
傅怀山一下子用刀割掉了无双脚上的绳子,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走。”
无双在他们的胁迫下一步步往外走。
他们在安全之后对刘迟说道:“想要救柳南星,明日上午护城河外见,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傅怀山扛起无双就用轻功离开,其他几人紧随其后。
无双这一夜一路颠簸,被这群人藏到了一个山洞里,莫说她和刘迟不熟根本不期待他来救她,可是这一劫是替南星姐姐所受,可是南星姐姐的性命能威胁刘迟吗?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双试探性地开口:“你是傅怀山?你要拿我威胁刘迟,为什么?”
傅怀山擦着刀,一眼望过来眼中满是剑气,无双的脚上此刻又被重新绑上绳子,她的手依旧被在后面,疼死了,她能感受到手上都是血痕,脖子上的血不断往下流,无双疼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们在架火烤东西,无双身后靠着石壁,只觉得头越来越重。
外面此时竟然下起了大雨,磅礴大雨冲刷了他们行动的一切痕迹,刘迟派来追踪的人冒雨而回:“大人,跟丢了。”
“下去吧。”
“是,大人。”
还未到凌晨,无双已经被这山洞的冷气侵扰的发起了高烧,在迷迷糊糊中听得他们的对话。
“大哥,柳南星是主子要求一定要杀掉的,现在我们擅自拿她威胁刘迟,刘迟会上当吗?”
傅怀山说道:“刘迟会不会上当我不确定,从昨夜他的表现来看,他救柳南星的欲望并没有那么恳切,不过他一向主张斩草除根,今日肯为了柳南星放我们一马,不能说他完全没有心动。他是圣上的爪牙,一向只为皇帝做事,如果他发现柳遇阳的事情有不对之处,或者是从柳南星的身上找到什么证据,一定会告诉皇帝,那时主子在宫中将再无立足之地。”
“既然如此,现在杀了她不好?”
“不,你以为主子是真心想要帮我们?刘迟敢冒所有官员都不敢的事一力铲除南渝傅氏,挑下北塬乌氏,斩高围,杀房勋,贬张储鸣,短短三年间,他做了这么多杀伐狠厉之事,从来不心软,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和他作对的人,如今能够有一个人可以用来威胁他,这也许是我们在这场博弈间唯一可以活下来的机会,我们对主子已成弃子,真的帮主子杀了她,或许我们的命也到头了。就算主子能饶过我们,刘迟也会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的。”
“大哥,你为何如此肯定?”
“你别忘了,我曾和刘迟相交过一段时间,对他的为人还算清楚,他一再强迫柳南星,不就是因她是他恩师之女吗,就连上次全族被杀的那一夜他放我走,也是我拿了柳遇阳被害的真相与他交换。”
“你说什么,大哥,你居然将柳遇阳的事告诉了他?”
“他没有证据,知道真相又如何,我只与他讲了一半,并未将主子供出,我也没有那么傻。”傅怀山道。
已经九年了,从他亲眼见证柳遇阳被斩首已经有九年的时间了,傅家一族是唯一还存有证据的一族,他次次留傅怀山性命,不仅因为曾经相识相交,更因为他是当今世上唯一还握有证据的人,虽然他错抓的是无双,但今天他还是要去的。
无双被他们绑在树上,脚下放置着火把,护城河边,刘迟早早过来赴约。
傅怀山调笑道:“刘大人,你还是来了?”
刘迟不想废话,直接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为傅氏正名。”
“那不可能。”话音未落,就被刘迟打断。
“好,刘大人,我不为难你,要是你能保我初入朝堂,在朝为官,我也能——”
“那更不可能。”
“大哥,别跟他废话,直接烧了她就是,”眼见他就要点火。
刘迟说道:“我可保你们去往南诏,十车黄金换她性命,怎么样?”
傅怀山想了想说道:“空口无凭,如何为证?”
刘迟从胸口衣服中拿出一张契约,他随便摊开甩了甩,“这是五年前我任部将时在南诏边境所置办的府邸,里面有近年来我所获的不义之财,契约与你,人交与我。”
傅怀山接过,见果真如此,“好,看来刘大人也是更爱美人的啊,不惜一掷千金,我们走。”
刘迟看着他们离开,他自然不着急现在杀傅怀山一行人,若是他们侥幸活着到南诏,就用这金钱先养着他们,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有交集的。
刘迟将火把一下子踢到了水中,为无双解开了绑缚着的缰绳。
“你为何要救我?”无双不解。
刘迟当然要救她,只有他们认为柳南星的命在他刘迟这里很重要,他们才会背弃旧主,甚至有可能将证据也一起带到安全的地方,他才有机会证明一切,朝中暗潮涌动,而他仅听命于当今陛下,为他肃清盲障是他做臣子的本分。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无双的双手伤痕累累,青红一片,脖子中的血迹已经干竭,她的身子几乎站不稳,脑子更是一片混沌。
“还能走吗?”刘迟问道。
无双点了点头,她先刘迟一步往前走去,之后却因为体力不支只能跟在刘迟的身后很远的一段距离中,刘迟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也不在乎她能不能跟上,但无双此时除了跟着他走,也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刘府前,却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台阶上。
刘府内,刚回来的刘迟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看到柳南星正跪在地上,他急忙跪下,“陛下,臣不知圣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陆祁烟回过头来,“瑾瑜,你好大的胆子,柳南星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逆臣之女你也敢娶?”
“陛下,臣一直怀疑当初柳遇阳是被人陷害的,陛下请先听臣说。”
“瑾瑜,此事不要再说了,除非你能拿出证据,不然就不要妄想翻案。”
“是,陛下。”
“柳南星既然已入乐籍,就应该在乐坊待着,唐屠妄断此案,你也已经恢复了她的乐籍,如今何苦还要穷追不舍?”
刘迟在圣上的质问下没有了语言,“陛下,此事是臣的错,但是陛下,我有负南星,我不能让她再入乐坊那种地方,还请陛下能够法外开恩,这一切罪责都由臣来承担。”
柳南星跪于地,听到这话既坦荡又心酸。
她开口说道:“陛下,南星愿意重回乐坊,请陛下成全。”
她俯首扣地,是如此决然。
“不,”刘迟顿时冲到了她面前,“你我之间绝不是如此简单,你不能如此离开。”
“刘大人,”南星直视刘迟的眼睛,“我与刘大人没有缘分,是非恩怨我已不想妄断,但求此心安宁,苟活于世,已无所求,尘世飘零,任人摆布,这才是南星的宿命。”
“不,绝不是。”刘迟抱着柳南星他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无双摇摇晃晃走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南星看到无双,眼中满是惊喜,无双看到陆祁烟也在这里,眼中满是诧异。
南星挣开刘迟跑向无双,“无双妹妹,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
刘迟手中空落落的,他连忙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无双被柳南星拥抱着,她隔空看着陆祁烟,却不似第一次见到他那般温暖,反而眸子中满是沉重与严肃,让她不敢靠近。
南星松开无双,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不仅流出泪来。
无双轻试了柳南星的泪水,“姐姐不要哭,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南星带无双去了房间搽药,刘迟和陆祁烟也去了书房。
“陛下,您怎么了?”刘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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